我有一家紙扎鋪_第532章慢慢變得不是她_其他類型小說_八三看書 留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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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臉蛾變成的秦老五官鎮寧,在空中扭轉了一圈后,四肢踩在墻壁上,腦袋一百八十度旋轉,最后轉向了吳秋秋的方向。
人臉蛾口中發出怪聲。
像是嬰兒的啼哭,又像是將死之人的哀嚎,還像老人病痛時發出的嚎哭。
接著一個彈跳朝著吳秋秋撲過來。
吳秋秋手腕上的萬魂鈴不受控制開始劇烈的晃動起來。
鈴聲尖銳而急促。
吳秋秋忽然間就感覺自己無法動彈了。
一只纖瘦的手,抓住了她的手背。
那手就像是從她身體里面長出來的,和她是一體的。
那分明是李慕柔的手。
她的身體,無意識地被操控,手臂抬起,彎刀飛出。
刀上的銅錢叮當作響。
與鈴聲混合成絕妙的節奏。
吳秋秋嘴巴微張,眼里都是驚恐。
彎刀上迸發出劇烈的光芒,將人臉蛾斬得分崩離析。
人臉蛾發出尖銳的爆鳴和哭泣。
它們尖叫著,在空中成為黑色的灰燼。
萬魂鈴的鈴音在瞬間寂滅,安安靜靜掛在手腕上。
彎刀也飛回了吳秋秋的手中。
王道長目露震驚。
“你......我還是小看你了啊?”
竟然一刀就給人臉蛾劈灰飛煙滅了。
可吳秋秋沒有絲毫的高興。
朝陽將她的影子在房里拉得很長很長。
她下巴微抖。
那影子,是重疊的。
她分明看到了,還有一個身穿旗袍的影子,和她重疊在一起。
“外婆......”
吳秋秋喃喃自語,語氣極度地驚顫。
耳邊又一次回響起那句話:“終有一天,你會長成我的模樣。”
那么的溫柔慈愛。
那么的恐怖。
種種跡象似乎都在表明,那句話,要成真了。
不,不可以這樣!
“小丫頭,你怎么了?”
肩膀被重重的一拍。
吳秋秋對上王道長略帶探究的目光。
“王道長,我是什么樣子的?”
王道長不明所以,拿出一塊八卦鏡照著吳秋秋的臉。
沒有任何異象。
“為什么這么問?”
吳秋秋看著八卦鏡,一切正常,而剛才那一切,好像才是錯覺。
她拍了拍腦袋,到底她看到的是真,還是一切都是因為她想多了?
“別胡思亂想了,先將秦瞎子的尸體取出來。”
王道長說。
“嗯。”
吳秋秋再看地上的影子,也很正常,只有她自己。
“可這種情況,要怎么把尸體取出來?好像只有把地板拆了才行。”
地板和秦老的脖子嚴絲合縫。
“嗯。”
王道長點點頭表示贊同。
吳秋秋摒棄了方才那些慌亂的情緒,馬上回歸正常狀態,舉起刀一刀就把邊上的地板給劈開了。
這些全部是木質地板,在吳秋秋劈下的同時,木屑翻飛。
底下竟然全部被黑水腐蝕了。
等這一圈被劈開后,王道長拂塵卷住秦老的腰身將其往上一拽,整個尸體就被拔了起來.....
結果二人都面面相覷。
秦老的尸體已經成了干尸,可頭顱卻是正常的,仿佛睡著了一樣安詳。
面色潮紅,沒有痛苦,沒有掙扎,嘴角還是微微帶笑。
那種笑容,是幸福,滿足的笑。
王道長目光閃了閃,像是想到了什么,伸手摁住秦老的脖頸,又叫吳秋秋轉身,片刻后才讓吳秋秋回過頭。
卻見王道長的神色也有些奇怪了起來。
“如何?”吳秋秋問道。
王道長輕咳了一聲,欲言又止:“無事。”
可吳秋秋覺得王道長的表情很詭異,很尷尬。
似乎是有什么難言之隱。
她不太喜歡為難人,既然王道長不說,她便也不問。
畢竟她心里已經有了答案。
這事和李慕柔,徐老怪都脫不了干系。
她在秦老干枯的腿骨上,發現了陰山傀線殘留的痕跡。
是懲罰。
禍從口出。
秦老昨天告訴了她那些話,今天就以這種恐怖的模樣死去。
這是他背叛徐老怪付出的代價。
吳秋秋目光復雜。
對著秦老的尸體恭恭敬敬拜了三拜。
至于蚊帳上的紙人,吳秋秋將之取了下來。
取下來的瞬間吳秋秋便覺得不對。
紙人的襠部是濕的。
吳秋秋皺眉。
雖然覺得不合適,卻還是稍稍轉頭。
飛快地看了一眼秦老那個地方。
她好像明白方才王道長為何那般的難以啟齒了。
秦老分明是......
怪不得死了的表情那么滿足,幸福。
他臨死時看到的,莫非是李慕柔?
所以才會那么高興。
吳秋秋表情越發的復雜了。
裝作若無其事地把紙人燒了。
秦老的尸體蒙上白布被抬了出去。
而秦老住過的房間,則是被王道長做了一個道場驅邪。
接著又給秦老超度。
做完這些以后,才把秦老火化。
駱雪然全程跪著,哭了全程。
秦老就像她的親爺爺一樣,看著她長大,從她出生就一直在身邊保護她。
做什么事都由著她。
雖然她耍性子,有時候還對秦老甩臉,但是秦老從不生氣,永遠都站在她這邊。
秦老死了。
對駱雪然而言,可能比李慕清死了還要難過。
她知道這世上對她好的人又少了一個。
最后秦老的骨灰也被封上了符,放在那些礦工的骨灰壇旁邊。
李慕清帶著兩個孩子上了香。
李慕清無言。
她心下隱隱有種感覺。
若非她帶著兩個孩子來找秦瞎子,秦瞎子大概率也不會死。
當然,她無從求證。
但心里總歸有些不好受。
只能誠懇地上香。
吳秋秋則是跪著上了香。
不管從前是敵是友,如今秦瞎子都算是長輩。
為長輩上香,有什么不能跪的?
回到老宅,已經是兩天后了。
韓韞這幾天一直在老宅,也算是幫吳秋秋盯著紙人外公。
吳秋秋把道觀里發生的事情通通和韓韞說了。
有的事,她無法和王道長說。
盡管王道長人很好,但是吳秋秋始終沒辦法毫無保留地相信一個陌生人。
而且那晚她腳底的符到底是誰帖的?
“你的身上,看到了李慕柔的影子?”
韓韞攬著吳秋秋的手微微一僵。
吳秋秋篤定的點頭:“我一開始也以為是錯覺,但后來想想應該不是,我看到的是真的。”
韓韞立馬握著吳秋秋的肩膀,兩根手指撐開吳秋秋的眼皮,試圖從她眼神中看出些什么不對來。
“從吳秋秋身上下來。”
他怒喝。
吳秋秋:“......”
韓韞擱這以為她鬼上身呢?
在她無語的瞬間,韓韞卻已經召喚出了長槍,上面冥火纏繞,吞咽著一縷縷濃郁的黑霧。
看那樣子,竟是打算給她來上一槍。
“哎你等等,你要干嘛?”
“你是誰?”韓韞直勾勾盯著吳秋秋。
“我…”吳秋秋嘴角一抽:“你看看。”
她把手掌的血契舉給韓韞看。
與韓韞手掌的同時發熱。
“我身上并沒有另外一道靈魂的存在,這一點我很確定。比起這,更令我恐懼的是,我身上有她的影子,或者說我在慢慢變成她。”
這比她身上有另一道靈魂更加可怕。
因為這種感覺,就像她在慢慢變的不是她。
又或者說她從來都不是她。
那她是誰?
“你就是你,是吳秋秋,你不會變成任何人的。”
韓韞松了口氣的同時,又看到吳秋秋眼底慢慢滲出的恐懼。
潮濕的,霧蒙蒙的。
他收起長槍,抱住吳秋秋。
“我不知道,我很害怕。”
吳秋秋趴進韓韞的懷里。
他依舊毫無溫度。
但他有心跳。
是她的血。
這次去道觀,比起遇到的一系列可怕的事件,更令吳秋秋恐懼的是她看到了李慕柔。
以及這一系列事件背后的隱喻。
總感覺還有更可怕的東西在等著她。
她不怕扭曲猙獰的鬼,不怕血淋淋的尸塊。
可她怕那些看不到摸不著,慢慢向她蔓延過來的黑暗。
像礦洞的黑水一樣,讓人喘不過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