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亂紀元5年春,魔都避難區東部,一個少見的完整建筑坐落在此。
大樓的結構雖然堅固,但墻面原本光滑的金屬和玻璃被歲月的痕跡和戰斗的創傷覆蓋。
建筑的底層,有一塊略顯舊式的霓虹燈招牌,上面寫著“余暉避風港”。
雖然其中幾個筆畫時不時地閃爍或熄滅,但不難看出,這是一個酒吧。
酒吧的門是重型鐵制的,上面涂著褪色的黑漆,旁邊墻上有著很多隨意的涂鴉。
在末世的常態下,余暉避風港酒吧通常顯得異常安靜,這里的消費水平遠超普通幸存者的承受范圍。
酒吧內常年彌漫著一種淡淡的憂郁和沉寂,只有少數幸運者或者有故事的人偶爾出現,享受一絲難得的安逸。
但今天的情形卻截然不同。
酒吧內外熙熙攘攘,來往的人群異常繁忙。
許多人身上還沾著鮮血的痕跡,但他們的臉上卻洋溢著難以掩飾的興奮與期待。
在余暉避風港酒吧的吧臺上,經驗豐富的酒保正在向一位年輕的同行仔細講解一些工作中的注意事項。
年輕的酒保長相十分帥氣,他的面容刻畫著和諧而精致的五官 他的皮膚潔白如玉,呈現出一種天然的光澤,沒有任何化妝品的修飾,卻依然顯得分外清新和動人。
他的五官天生就很和諧,眉毛自然而有型,眼睛明亮而深邃,鼻梁挺直,唇色健康。
這一切的自然組合讓他的整個臉龐散發出一種難以言喻的吸引力。
那位位資深酒保提正醒面前這個少年如何應對末世環境下的特殊客戶,如何在緊張的工作中保持冷靜。
以及如何巧妙地處理可能發生的緊急情況。
他認真聽著前輩的指導,偶爾點頭或輕聲回答。
酒吧的門口像被魔力驅動一般,不斷有新的顧客進入,使得這個已經熱鬧的空間變得更加擁擠。
那位經驗豐富的資深酒保迅速回歸自己的崗位,少年酒保則被留在了自己的吧臺,準備迎接接踵而至的客人。
雖然這不是少年首次在酒吧工作,但他還從未見過如此多的人潮涌入這小天地。
他深深吸了一口氣,試圖平復自己的緊張情緒。
幸運的是,他今天迎來的第一位客人是一個熟悉的面孔。
“小子,我聽你叔叔說你不在他的鐵匠鋪里好好學習鍛造,竟跑到這兒當酒保了?怎么,你叔叔待你不好嗎?”
一個中年男子輕聲開玩笑,他的語氣中帶著一絲關切。
少年一邊熟練地調制著酒水,一邊回答道:“我叔叔的鍛造技術好是因為他是后勤型進化者,他的技術我怕是學不來哦。我想出來干點別的,也好補貼一下家用,畢竟現在的物資價格越來越高了。”少年的聲音平靜。
他將調制好的酒放在吧臺上,動作流暢而自然。
“說得也是,你叔叔造的武器可是魔都數一數二的。我來這里,不就是來照顧你的生意嗎?下次我去買武器,你能不能跟你叔叔說說,給個折扣啊?”中年男子一邊笑著說,一邊端起酒杯,一飲而盡。
少年伸手一把奪回酒杯,輕巧地將其扔進清洗柜中,回答道:“想得美。”他的聲音里帶著一絲調皮。“別忘了結賬。”他補充道。
“這孩子,真是跟你叔叔一個樣,小氣。”中年男子半開玩笑地抱怨著,從口袋里掏出一個胸章,輕輕在吧臺的掃描器上一掃。
少年見賬已結,便開始招呼其他客人。
隨著時間的推移,酒吧里的人聲和笑語變得越來越嘈雜。
少年在繁忙中穿梭,忙碌地服務著每一位客人。
經過兩三個小時的連續工作,他終于有了短暫的休息時間。
他倚靠在墻上,眼神中帶著些許疲憊,將視線投向酒吧中央的電視屏幕。
電視正在播報著最新的新聞,標題醒目而緊迫:“食人魔大軍第五次沖擊渝關!我方,勝!”
少年的眼中閃過一絲落寞。
休息的時間轉瞬即逝,少年從墻邊直起身子,重新回到了自己的工作崗位上。
正當夜色深沉,鐘表的指針指向午夜十二點之際,一陣腳步聲打破了酒吧原有的節奏。
一伙人突然闖入,他們的到來像是一股旋風,迅速席卷了整個空間。
原本就熱鬧的酒吧在這群新來者的影響下變得更加喧囂,引起了不少常客的側目和不滿。
但隨著這些新客人胸前的胸章映入眼簾——或藍或紅,鮮明而引人注目——周圍的酒客們不約而同地選擇了沉默。
這群人很快便在吧臺附近占據了主導地位,開始了他們的狂歡。
他們大聲講笑,仿佛整個世界都在他們的掌控之中。
看到這群人的入場,少年酒保機敏地感覺到了氣氛的變化。
他冷靜地向另一邊的吧臺移動,對那里正忙碌的酒保說:“這邊就交給我吧,你去幫忙搬些啤酒過來。”
對方點了點頭,便朝庫房方向走去。
少年走到吧臺后面,只見三四個新來的客人正圍在吧臺前大聲討論著。
其中一人,背著一把獵槍,正在對旁邊的同伴大聲說道:“古索,我都跟你說了,遇到狼人要慢慢后退,千萬別背對著它。你就是不聽,一轉身就逃,結果還不是受傷了?”
古索,被提及的人,后背的衣服被撕裂,露出了正在愈合的傷口,顯然剛經歷了一場激烈的戰斗。
他辯解道:“那是因為狼人太多了。我要是不表現得有點驚慌,我們怎么能拿到這么多狼皮?”
“你就吹吧,你分明就是被嚇到了。”旁邊另一個人嘲笑道。
古索正要回嘴,少年酒保及時介入,他輕巧地靠在吧臺上,微笑著對幾人說:“諸位進化者先生,想來點什么嗎?”
古索的神情本是陰沉,但當他瞥見少年酒保突然出現在自己身邊時,他的臉上瞬間綻放出一抹笑容。
“小伙子,你是新來的吧?我以前怎么沒見過你?”古索的眼神審視著少年。
少年還沒來得及回答,古索的一個同伴插嘴道:“是你把以前的酒保都嚇跑了,他們這兒還能不招新人嗎?”他的話帶著明顯的調侃。
古索瞪了他一眼,仿佛在無聲地警告,隨即揮手示意他們離開。
他的幾個同伴似乎明白了什么,紛紛嘆氣,轉身離開了吧臺,只留下古索和少年兩人。
“他們怎么都走了?”少年酒保有些驚訝地問道。
古索靠近了一些,聲音中透露出一絲得意:“別管他們,今天就算只有我一個人,我也能讓你這兒生意興隆。來,給我來一杯你們最貴的‘避世’酒。”
古索靠在吧臺上,離少年近了一些。
少年微微后退了一步,保持著職業的禮貌,溫和地提醒:“先生,避世酒價格不菲,您可能需要先付款。”
古索似乎早有準備,迅速拿起胸章在桌上掃描,完成了支付。
少年確認了轉賬,眼中閃過一絲喜悅,他迅速調好了酒,雙手遞到古索面前。
但在他剛要抽回手時,古索迅速抓住了酒杯,少年的手也被無意間扣住。
少年試圖抽回手臂,但古索在松開前在他的手腕上輕輕一捏。
這突如其來的舉動讓少年微微驚慌。
古索笑著打趣:“出去太久,帶的酒早就喝光了,可能有些急了,別介意,小哥。”
這時,教導少年調酒的那名酒保走了過來,擋在少年面前,試圖為他解圍:“先生是常客,他還是新手,請您諒解,讓我來為您服務吧。”
古索的臉色突然一變,從先前的笑意轉為陰沉:“你是誰?別管閑事,一邊去。”他的聲音帶著一絲不悅。
少年見狀,連忙對站在前面的酒保說:“沒關系,我自己來吧。”
那名酒保顯得有些擔憂,但最終還是選擇了離開,留下少年獨自面對古索。
“先生,這里的溫度確實有點高。”少年邊說邊輕松解開了襯衫最上面的扣子,露出了他那潔白的脖頸,這個動作似乎給了他一絲涼爽。
古索點了點頭,醉意朦朧地說道:“是啊,小伙子,再給我倒上幾杯,今天我非喝個痛快不可。我保證讓你今晚賺個滿滿當當。”
不知不覺間,古索面前的吧臺上已經堆滿了空酒瓶,他的臉上泛著微紅,顯然酒意正濃。
鐘表的指針已經悄然移動到凌晨三點,酒吧開始迎來散場的時刻。
這時,古索向少年提出了一個請求:“小伙子,今天是不是你的下班時間了?送送我回去吧,我再給你點小費。”
他說著,用胸章輕輕掃過少年手腕上的手表,賬戶上瞬間多了一筆可觀的數額。
“這是喝酒的小費。”古索滿不在乎地說著。
在一旁教導少年的酒保看到這一幕,他在古索背后向少年慢慢搖頭。
但少年似乎并沒有理會他的警告,只是對古索說:“先生,您喝多了,我幫您到外面去。”
說罷,他扶著古索緩緩離開了酒吧,留下了一名恨鐵不成鋼的酒保和其他客人調侃的目光。
外面的春風還帶著幾分寒意,少年重新扣好了解開的扣子,以抵御夜晚的冷風。
古索似乎真的喝得不輕,他的整個身體都重重地倚靠在少年的肩膀上。
直到走出酒吧很遠,清冷的夜風似乎將他喚醒了一些。
他朦朧地看著扶著他的少年,露出了一絲微笑,問道:“弟弟,你要帶我去哪啊?”
“我帶您去我住的地方,那里比較安全,對我來說。”少年的聲音中帶著一絲緊張,喉嚨里不自覺地吞咽了一下口水。
古索的聲音中透出一絲溫暖:“別怕,小兄弟,我對你不會有壞意的。”
他說著,搭在少年肩上的手輕輕握緊了少年的肩膀,這個動作讓少年不禁打了個寒顫。
經過一段漫長的步行,他們最終抵達了一片破敗的居民區。
這個地方的滄桑和荒廢似乎進一步堅定了古索內心的某種預感。
少年領著古索穿過狹窄的走廊,來到了一棟看起來有些年頭的住宅樓。
他熟練地打開了一扇房門,引導古索進入其中。
房間內的陳設簡陋而老舊,唯獨一張床顯得相對較新,床上的被褥整齊地疊放著。
古索坐在床邊,目光微微閃爍,看著站在自己面前緊張吞咽口水的少年,他輕蔑地說:“看來你準備了很久啊,似乎你是有備而來的。”
少年緊張地回答:“我最近快沒飯吃了,只好采取這種手段,希望…一會能讓您滿意。”
古索輕笑一聲,表現出一種自信的姿態:“放心吧,我會很溫柔的。”
說完,他仰頭躺在床上,等待著少年的下一步動作。
他感覺到少年跨坐在自己身上,閉上了眼睛,似乎對即將發生的事情滿懷期待。
但緊接著,古索聽到了輕微的悉悉索索聲,隨后感覺到左手腕被某種冰冷的物體牢牢扣住,緊接著是右手腕。
他猛地睜開眼睛,只見少年面無表情,而自己的雙手卻已被手銬鎖住。
“怎么回事!小子,你這是在找死!”古索立刻意識到自己中了圈套,情緒激動地大聲說道。
少年冷冷地回應:“找死?您先看看自己的情況。”
說著,他從古索身上下來,古索試圖掙脫手銬,卻突然發現自己竟然毫無力量。
“別白費力氣了,這是我叔叔制作的禁魔手銬,哪怕是A級進化者戴上了也無法動彈。”少年冷笑著,從抽屜里拿出一把鋒利的匕首。
古索緊張地說:“小子,你要什么我都給你,你要知道在城里殺人可是大忌?現在放了我,我既往不咎。”
“既往不咎?我也想既往不咎。”少年眼中閃爍著憤恨的光芒,死死地盯著古索。
古索感受到了少年眼中的冰冷和熟悉,恍惚間似乎回到了過去,這種眼神他似曾相識。
“你到底是誰!我們以前見過嗎?”古索緊張地追問,語氣中充滿了恐懼。
“我是誰?古索先生,我們當然見過。”
少年的語氣里透著一絲冷酷,他將匕首輕輕地抵在古索的喉嚨上。
“我妹妹被你們帶到哪里去了!”他的聲音中充滿了憤怒和恨意。
聽到這話,古索的腦海中閃過一絲恍然,他終于記起了五年前見過的那個小孩。
那個女孩的哥哥——啟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