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行動之日,所有人早已做好了充足的準備。
在離弗萊徹主教控制的耀光教堂不遠處的一所民居內,維羅妮卡正專注的注視著圣騎士接下來所要進行的行動。
身披灰色罩袍的圣騎士們,混入了經過教堂門前的平民當中。
直到離教堂的大門靠的足夠近之后,原本分散開來的圣騎士這才按照隊形重新匯聚在了一起。
“喂!你們是干什么的?!”
看到聚攏而來的圣騎士們,把守在教堂門口的教會騎士發覺了異常。
他拔出了自己的佩劍,企圖威嚇住這些身份不明的灰袍人。
但以往無往不利的恐嚇,卻并沒有唬住這些不知好歹的“平民”。
迎接這名教會騎士的,只有劈向他的無情的利刃。
“呃…什么?”
“你們怎么敢的?!”
被砍翻在地的教會騎士還想再說些什么,但不斷從喉嚨深處涌出的鮮血讓他后續的話語都變得模糊不清。
而最初的這兩句話,也就成為了他最后的遺言。
倒在地上的教會騎士,到死也還沒來得及發出任何的警報。
但圣騎士隊長奧爾夫以及艾爾臉上的表情,卻更加嚴峻了一番。
既然弗萊徹主教已經提前知曉了這場襲擊的存在,他不可能不對此加以防備。
既然如此,這名看起來毫不知情的教會騎士,就是被自己人給蒙在鼓里的誘餌。
真正的重頭戲,即將登場。
“前進。”
兩名圣騎士隊長不約而同的下達了同樣的命令。
圣騎士們跨過了地上失去了生機的尸體,向著教堂的深處繼續前行。
根據雷諾潛入時繪制的地圖,圣騎士們正有條不紊的向著預定的目的地前進。
所有人都在前進的途中保持著最高的警戒,但預想當中的襲擊卻并沒有出現。
沒有遭受任何的阻攔,圣騎士們就這樣抵達了他們將要前往的目的地門前。
眼前的鎏金大門,對于在場的圣騎士來說可謂是再熟悉不過了。
幾乎每一個耀光教會所屬的教堂,都會有著類似的風格的門扉。
門扉上方代表著東南西北的四個方位,分別雕刻著有關耀光女神以及祂的圣徒拯救世界的故事。
但諷刺的是,在描繪著如此圣潔的故事的房間內,進行著的卻是如此褻瀆的洗腦儀式。
“都準備好了嗎?”
站在鎏金的大門面前,奧爾夫和艾爾正向著自己的隊員們做著最后的確認。
在得到了肯定的答復之后,兩名圣騎士隊長一馬當先,撞開了面前緊閉的大門。
饒是做好了心理準備,但出現在圣騎士們眼中的畫面卻還是讓他們感到萬分驚訝。
眼前的場景,甚至讓這些有著豐富戰斗經驗的圣騎士們,產生了一絲汗毛倒豎的感覺。
在寬闊的禮拜堂內,將近百名身披純白教袍的準教徒,正圍繞成一個圓環跪坐在光潔的大理石地板上。
原本象征著純潔的白色教袍,在此刻充滿了瘆人的感覺,為這場正在進行的洗腦儀式增添了一分詭異。
“我們虔誠的祈禱,渴求著能夠潤澤萬物的甘霖。”
“為此,我們不惜將自己的一切奉獻給您。”
“拿走吧,拿走屬于我們的一切。”
“只求您能夠將賜予我們的恩澤保留…”
這些人口中的禱告詞,和耀光教會正常的禱告詞大相徑庭。
除了極少部分的類似之外,其余的部分都已經被篡改的面目全非。
這些被洗腦之人口口贊頌的“您”,絕對不是指代的耀光女神。
圣騎士撞開大門所造成的動靜是如此的巨大,但就連這樣卻也無法喚醒這些早已陷入迷途之人。
異常,這場洗腦儀式的現場,給予圣騎士們的只有詭異無比的異常。
除了一開始在門口攔路的教會騎士之外,這一路上竟然沒有遭到任何的抵抗。
圣騎士們就好像是故意被引誘至此的獵物一樣,或許從踏入教堂大門的那一刻起,就已經陷入了弗萊徹主教的陷阱中。
盡管目前的一切都透露著無與倫比的詭異,但原本已經定下的目標卻還是要嚴格的執行下去。
這場處處充斥著異常的洗腦儀式,必須遵照圣女大人的計劃被徹底摧毀。
圣騎士們越過了一個個“虔誠”禱告的狂信徒們,向著位于圓環中央負責主持這場洗腦儀式的神父走去。
在整個過程當中,跪坐在地上的狂信徒們完全沉浸在了自己的世界當中。
除了心中信仰的那個“神祇”之外,他們對周圍發生的一切似乎都充耳不聞。
圣騎士們就這樣輕而易舉的,來到了負責主持這場洗腦儀式的神父身后。
在看到這名神父空洞無神的雙瞳之后,圣騎士們這才明白所謂的主持儀式之人,也不過是一個被洗腦了的傀儡而已。
幻想著獲得力量的神父,早已失去了自我思考的意識。
在被榨干了最后的一絲價值之后,他也淪為了自己曾經最看不起的狂信徒當中的一員。
“歡迎來到我的派對,小羊羔們。”
懸浮在被洗腦的神父面前的水晶球綻放出了耀眼的光芒,弗萊徹主教的聲音從水晶球的里面傳來。
“對于這個會場的布置,你們還滿意嗎?”
“這可是我精心為你們準備的,希望你們在這里能夠玩的開心。”
“當然,如果你們現在肯站在我這一邊的話,這也可以是你們的歡迎會。”
即便如此,弗萊徹主教依舊沒有放棄策反這些圣騎士的機會。
不等弗萊徹主教說完,艾爾已經上前一劍劈碎了水晶球。
“這就是你們的表態嗎?”
破碎成了碎片的水晶球,從半空跌落到了地上,里面傳來了弗萊徹主教最后的一句話。
“那么,派對開始。”
隨著話音落下,禮拜堂內所有的狂信徒都在此刻動了起來。
原本朝著位于中央的水晶球默默禱告的狂信徒,紛紛抬起了自己的腦袋,不約而同的看向了圣騎士們所在的方向。
一雙雙空洞無神的雙眼,逐漸沾染了狂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