惜顏手執筆墨,靜靜地抄寫著佛經,嘴角勾勒出一抹淡然微笑。
她對喜鵲輕聲道:“皇上近日頻往儲秀宮,想來安婕妤確有非凡之處能引得皇上如此傾心。只是,宮中風云莫測,今日之榮寵,明日或許便成空幻。你我仍需謹守宮規,盡心做好分內之事。”
喜鵲聽后,雖仍心存憂慮,卻也只好無奈地點頭。
數日之后,惜顏終是將佛經抄寫完畢。
皇上見惜顏字跡工整,不禁贊嘆道:“顏顏,近日真是辛苦了。再過幾日,朕便帶你去皇莊春耕以解煩悶。你可曾擬好了隨行名單?”
惜顏含笑將自己擬定的隨行名單呈予皇上,皇上接過,仔細瀏覽一番后,輕聲道:“安婕妤傷勢未愈,不如暫且留在宮中,安心調養身子吧。”
惜顏望著皇上,見他神色誠摯不似作偽,便輕啟朱唇,溫婉勸道:“安妹妹心思細膩,此番歷經諸多磨難,方得皇上垂憐。若真將她留下,妾身恐她會心生疑慮,反而不美。皇上,您看是否還是讓安妹妹一同前往為好?”
皇上握住惜顏的纖纖玉手,眼中滿是柔情:“顏顏,你無需為他人考慮這么多,朕在她那里多留些時日,也不過是為了安撫前朝那些老臣,免得他們又說朕獨寵于你,壞了你的名聲。”
惜顏抬眼望向皇上,眸中閃爍著感動的光芒,輕聲說道:“皇上對妾身的好,妾身都銘記于心。只是這安婕妤,傷也養得差不多了,若是此番不帶上她,旁人說不定還以為妾身嫉妒呢。”
皇上見她說得在理,便應允道:“既如此,那便依你所言,將安婕妤加上吧。”
接著,皇上又指著名單上的呂昭儀說道:“朕見其相貌便心生不喜,把她拿掉。”
惜顏心中微驚,她沒想到呂昭儀頂著神女的光環入宮,至今仍未得皇上寵幸不說,就連這次春耕,皇上竟還讓她將呂婉的名字劃去。
惜顏這一次沒有違背皇上的意思,提筆將呂昭儀的名字從名單中劃去,又好奇地問道:“呂妹妹天姿國色,連妾身身為女子都心生喜愛。皇上為何反倒不喜呢?”
皇上皺眉沉思片刻,緩緩說道:“她的那雙眼睛,與當年與母后斗得最兇的齊貴妃極為相似。每每見到她,便讓朕想起那些往事。”
說到此處,皇上這才恍然大悟,自己為何對呂昭儀總是心懷戒備。
原來,竟是因為她的眼睛讓皇上想起了齊貴妃。
齊貴妃的那些陰私狠毒的手段,不僅讓母后深受其害,就連皇上也吃過不少苦頭。
惜顏聽到皇上這么說,才明白到底是怎么回事。
要不然按照皇上的䗼子,怎么可能讓這么一個嬌滴滴的美人獨守空房呢?
而且呂昭儀還聰明能干,時不時就能冒出幾個新奇的點子,聽說在宮里人緣頗佳深受不少宮妃的追捧。
兩人聊完這些,又共進了一頓午膳。到了下午,惜顏才命人將出行的名單公布出來。
“姐姐,為何名單上沒有你的名字?這實在是太不公平了!難道是皇后娘娘嫉妒你的美貌?”安婕妤急得眼淚在眼眶里打轉。
呂婉也感到有些意外,她怎么也沒想到自己竟然沒有資格出行。按理說,她作為高位嬪妃,且又是新入宮,皇后沒有不帶上她的道理。
“妹妹無需為姐姐擔心。”
呂婉對安婕妤安撫道:“不去便不去吧。這一次春耕,還有你的表現機會。爭取這一次將皇上的心牢牢抓在手上。”
安婕妤感動地說:“姐姐,都如今這種情況了,你還在為妹妹做打算。不行,我要去找皇后,一定要向她討個說法!”
見到安婕妤真的要走,呂婉連忙讓人攔住了她:“你忘了姐姐通曉術數,這一次應該會有轉機。”
“真的嗎?”安婕妤臉上露出了笑容,呂婉朝她點了點頭。
待安婕妤離去之后,碧玉急聲問道:“小姐,咱們接下來該如何是好呢?”
呂夫人就盼這次春耕能與女兒相見,可若呂婉不在隨行的名單之上,她們母女便無緣得見。
“莫急,咱們且再耐心等等。”呂婉安慰著碧玉,她心中已有計較。
碧玉不敢多問,只好默默地去準備小姐春耕隨行所需之物。
就在春耕臨行之際,忽聞呂大將軍傳來捷報,皇上聽后龍顏大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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