琳萱輕撫著女兒的秀發,柔聲道:“雨薇,莫急。我們剛回大夏,那賤人正得皇上寵愛,且又懷有身孕,此時需隱忍為上。”
雨薇聞言,面上的陰毒轉瞬即逝,又換上了乖巧的模樣:“娘親寬心,女兒自知如何討皇上歡心,定會讓他喜歡上我。”
然而,她心中卻暗自思量:娘親太過怯懦,做事總是顧慮重重。若一直這般隱忍,難道要等到那孽種出世,等到楚惜顏登上后位?
到那時,這后宮之中,哪還有她們母女的立足之地!
她在樓蘭時便已深知,無論何事,唯有去爭,方有一線生機;若不爭,便只能坐以待斃。
惜顏尚不知那對母女已暗中籌謀如何對付她。
此時,她正悠然地坐在春錦閣中,品著清霜姑姑特意為她烹制的安胎茶,手中把玩著蜜棗,邊吃邊問身旁的人:“郡主親自上門,你們怎么看?”
她微微蹙眉,接著說道:“按理說,若她真有心爭寵,怎會主動要求遠離皇上?莫非樓蘭幾年的生活,真的讓她心䗼大變?”
琥珀聞言,輕嘆一聲:“或許她在那邊的生活確實艱難,所以別無所求,只想尋個安穩之處。因此一回來,便來尋求我們的庇護。”
她回憶起往昔,眼中閃過一絲感慨:“想當年我們在莊子上時,若是能遇到這樣一位肯伸援手的夫人,我們的日子也不會那般艱難。”
說著,琥珀轉向惜顏,試探道:“我看雨薇小姐也挺可憐的,不如我們幫幫她吧?”
清霜姑姑聽后,眉頭緊鎖,嚴厲地訓斥道:“在這后宮中,最要不得的就是濫發善心。你看她表面柔弱,實則心腸或許毒如蛇蝎。主子,雖然我們也不明白郡主為何如此,但絕不能對她放松警惕。”
琥珀一向對清霜姑姑心存敬畏,見她又有訓斥之意,連忙小聲說道:“姑姑說的琥珀都明白,只是…若是咱們觀察一段時間,她們母女真的沒有什么惡意的話,可以幫幫他們嗎?”
清霜姑姑聞言,目光柔和了些許,輕嘆一聲:“你這小丫鬟,怎就這般心軟?”
她看了一眼惜顏,見她也有些意動,便說:“罷了,貴妃娘娘現在身懷六甲,皇上又極為重視,這后宮中更是風波不斷。在此期間,我們確實應該小心為上,不能出任何差錯。等到娘娘將來地位穩固,若是那對母女確實無心爭寵,也并非不能發發善心,給她們一個安穩的去處。”
惜顏聽了清霜姑姑的話,覺得頗為在理,便點頭應道:“姑姑說的是,咱們春錦閣眾人確實需要多加小心,尤其是在我即將生產的這段時間,千萬不能讓人鉆了空子。”
這時,翠荷輕步走到惜顏身邊,笑著道:“主子,春草來了。”
聞言,惜顏的眉頭微微舒展,那抹煩憂瞬間被喜悅所取代。
她吩咐道:“快讓她來,本宮好些日子沒見過她了。”
隨即,有人拿了惜顏的對牌匆匆趕往宮門口,去迎接那位婚后首次進宮的春草。
因陳公子立下赫赫功勞,春草也得以受封為誥命夫人,擁有了覲見惜顏的資格。
不多時,一陣細碎的腳步聲由遠及近,惜顏抬眼望去,只見春草身著一襲寶藍色繡著五彩花紋的誥命服飾,梳著婦人的發髻,款款走來。
她一見惜顏,便跪倒在地,聲音中帶著幾分激動與思念:“主子,春草好想您啊!”
惜顏此時身子沉重,不能親手扶,請她在小凳子上坐下。
春草連忙擺手,眼中滿是誠摯:“奴婢就算是出了宮,也一輩子都是您的奴婢,怎敢坐呢?就讓奴婢站著和您說話吧。”
惜顏笑容溫婉,輕輕搖頭:“春草,你的想法我都明白。但你是咱們春錦閣頭一個嫁出去的人,若還以奴婢相稱,讓這些人將來該怎么辦?傳了出去,豈不讓人說我這春錦閣沒有規矩?”
春草聞言,知曉娘娘并非真心責怪,于是點頭應允:“那都聽娘娘的。”
待春草坐下,惜顏等人細細打量。
只見她氣色較往常更添幾分婦人的艷光,頭上首飾雖不多,卻樣樣精致,顯然陳大人對她極好。
惜顏關切地問:“你和陳大人過得可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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