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媽?”
寧缺看著眼前白衣飄飄,歲月沒有在臉上留下半點痕跡的長輩。
自己莫名有一種親近感,就好像很早之前似乎就見過。
“等等!”
忽然寧缺意識到了什么。
這個世界何時有干媽這個稱呼的?
寧缺警惕看著姑蘇朧月,嘴巴張了又張。
“奇變偶不變?”
寧缺作為前世理科生,他試探䗼問了一句。
姑蘇朧月滿臉疑惑,“什么變?”
寧缺搖頭一笑,“干嘛是為何意。”
“就是你的半個娘親了,”姑蘇朧月微笑,“在我們那里,不叫干娘,就叫干媽。”
后來寧缺才知道,這一切只是巧合。
襁褓時,孩子嘴巴發出的聲音總是“媽媽”,在姑蘇龐大的家族體系中,娘親就轉變成了媽媽。
“遼國大將軍,我要去一趟北涼,不妨你跟我走一趟?”姑蘇朧月收斂笑容,看向令鼎之。
讓寧缺感到意外的是,令鼎之竟然敬畏答應了。
看起來姑蘇氏跟遼國有著一層不為人知的關系。
否則令鼎之在見到姑蘇朧月,斷然不可能如此敬畏。
畢竟江湖終究是江湖。
面對帝國這等龐然大物,孫猴子來了也得表演猴戲。
北涼,寧缺帶著姑蘇朧月和令鼎進入北涼府。
路過戰神碑,姑蘇朧月看著石碑神情落寞,她停下不走了。
不知道怎么的,寧缺好像看到了錯覺。
他在姑蘇朧月眼中看到了愛不如意的悲傷。
“寧缺,你們在外面等著,我跟你父母說說話。”
寧缺頷首,帶著令鼎之來到一旁。
寧缺看向令鼎之汗流浹背的樣子,好奇道,“你身為遼國大將軍,手握兵符,為何害怕我干嘛?”
令鼎之苦笑,“涼王,你說笑了。”
“姑蘇一族,從某種意義上而言,乃是...”
說到這里,令鼎之神情緊張了幾分,趴在寧缺耳邊小聲道,“算是公孫皇室的本家一脈。”
此話一出,寧缺瞪大眼睛。
“姑蘇和公孫兩個姓氏,這怎么可能?”
令鼎之嘆氣,“在五百年前,只有一個姓氏,那就是姑蘇。”
“后來不知道怎么的,這一脈出現了分支,朝著南方而下,自立門戶,改姓氏為公孫。”
“雖然自立門戶,但公孫皇室一直受著姑蘇的暗中扶持。”
“遼國能夠成立,也脫離不了姑蘇這個神秘龐大家族的支持,否則不可能在短時間,吞并四周三十二部落,發展成一個統一的帝王大國。”
“原來如此,”寧缺震撼看向姑蘇朧月那落寞的背影。
“如今姑蘇一族家主便是姑蘇朧月大人,她的血統和身份高于公孫一族,即便是遼帝見到,也得自稱一句老祖宗。”
后來寧缺經歷了很多事情,他后知后覺,自己對這個世界從來就沒有真正了解過。
所謂帝國,也不過就是那些藏匿于幕后的大人物,玩弄人間的把戲。
“寧缺,”姑蘇朧月走來,“你就沒有什么想要問我的嗎?”
寧缺一笑,便要問姑蘇朧月跟自己父母關系。
姑蘇朧月叉腰一笑,“沒錯,如你所想,我愛你父親,要不是你母親快我一步,現在可就沒有你這小家伙了。”
“啊?”
寧缺瞠目結舌。
這勁爆消息,未免太炸裂了。
姑蘇朧月嘆氣,“若是當年他跟我在一起,或許就不會死了對吧。”
“我姑蘇一族必保他,天下何人敢動他一根毫毛?”
寧缺沉默。
姑蘇朧月捏了捏寧缺鼻子,湊近寧缺瞧著,雖然年過四十但歲月沒有在她絕美的臉上,留下半點痕跡。
“我這么一看,你這模樣倒是像你那個冷血無情的父親,當年為了一個武幼薇,他對我可是無比絕情,害得我差點削發當了尼姑。”
寧缺尷尬一笑,“干媽,說笑了。”
“行了,閑話短說吧,我這一次出山,還有很多事情需要我去處理。”
“我說三件事情,你們兩個小年輕聽好了。”
“第一,公孫平安那小壞蛋沒死,我已經讓族人去找他了,相信最多三天之內,他就會安全回到遼國。”
“第二,你叫什么名字來著?”
令鼎之跪地,“遼國大將軍,令鼎之!”
“好的,小令子,馬上退兵回去,我得到消息,你們兩國矛盾沖突是有小人想要攪混水,莫讓外人得了便宜。”
令鼎之疑惑,“太子殿下當真沒有死?”
姑蘇朧月頷首,“沒死,但估計也差不多要掉半條命。”
令鼎之緊握拳頭,“何人膽敢擄走我家太子,我遼國鐵騎定然踏平他家門。”
姑蘇朧月哈哈大笑,“小令之倒是忠誠,可在這個世界上還有很多事情,并不是靠著人多就可以解決的。”
“誰?”令鼎之不信。
姑蘇朧月搖頭,“這些事情,你知道了并沒有任何好處,你只需要知道,這件事情跟寧缺我干兒子沒有關系。”
令鼎之為難道,“可遼帝不曾下達退兵指令,我...”
姑蘇朧月無所謂揮了揮手,“他那里我會去說,我已經讓他到龍虎山候著我了,在我閉關的時候,凈給姑奶奶添亂,我非要踹他屁股不可。”
“什么!”令鼎之瞠目結舌。
寧缺也是大吃一驚。
當今遼帝,竟然被自己干媽,一句話請到了龍虎山去?
這要是讓歹人知曉,兇險異常啊。
“第三,也是最重要的事情,寧缺你來。”
寧缺疑惑,還是乖乖上前。
忽的姑蘇朧月一手抓住了寧缺胳膊,寧缺一驚,本能想要反抗。
姑蘇朧月眉頭一皺,用一種無比凝重的眼神看著寧缺。
“欸,”姑蘇朧月長嘆一口氣,“寧缺,你練氣已經達到十一境巔峰,這絕無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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