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樂和衛承宣。
他們都很清楚彼此之間的情意,但他們又都理智的明白,這份情意可能越不過以后會遇到的各種門檻。
他們不怕困難,也不怕危險,他們害怕的是彼此因為這些門檻而漸漸的消磨掉了如今的情意。
她不愿意他以為為了他與前朝對抗,不往后宮納妃。
他也不愿意折了她的翅膀,將她困守在這只能看到四四方方天空的后宮,失了自由和恣意。
所以怎么才能兩全呢?
長樂緩緩推開衛承宣,臉上的淚痕還在,不過情緒已經緩解了。
“衛承宣,我以后有空會進宮來看你的。”
“真的?”衛承宣啞聲詢問。
長樂的神色頓了一下,忽然笑了,“大人之間的客套話,彼此聽完了就心照不宣吧。”
“其實,私心里我還是希望你簽這份和離書的。”
“休妻不管怎么說,聽起來總感覺我還是有點慘慘的。”
“這份和離書我剛才已經仔細看過了,里面有好幾條我都不太滿意,你等一等。”
衛承宣坐回桌子后面,鋪了宣紙提筆寫字:休夫書。
長樂本著是好奇才跟著過來,看到他寫的休夫書趕忙按住,“不行,你現在可是皇帝,我休你成什么樣子了。”
“你覺得和離書上寫的哪幾條你不滿意,你改就是了,我都答應,你別寫休夫書。”
“好,那我改一改和離書。”
衛承宣拿掉第一張紙,重新提筆開始寫,這次倒是規規矩矩寫的和離書,前面的內容也都是謄抄的長樂寫的部分,事實山這部分長樂也是找了不少書抄來的。
長樂看著衛承宣一行字一行字的謄抄,前面都沒有問題,但后面關于她分出一半嫁妝給他,并且不取王府一針一線的這條他卻改了。
她的嫁妝,她全部帶走。
除此之外,他名下原本的產業,也劃分七成給她。而且哪家鋪子哪處田莊,他都明明白白的全部寫了出來,全都是好鋪子好田莊。
“衛承宣,你給我這么多產業做什么啊?你不養玄鐵營了?”
“不行不信,你這么寫不行。”
長樂立刻阻止。
衛承宣本來就靠著這些產業的營收養著玄鐵營,都給了她,他哪里來銀子養兵。而且他現在要養的可不只是玄鐵營,而是整個大晉了。
“你方才說了我寫什么你都答應。若是你不同意,那我重新寫休夫書。”
衛承宣目光認真,長樂盯著他的眼睛,最終無奈松手,“你把你名下大部分的產業都給我了,那你自己怎么辦?”
“我現在是皇帝,我沒銀子,該發愁的是戶部那群人。”
“我用高官俸祿養著他們,不是讓他們吃白飯的。”
“而且之前肅清朝堂,清算了不少世家,單陳家和楊家抄家沒入國庫的銀子就不少。”
“那些世家各個看起來窮了,但國庫確實充盈了。”
好吧,拿私充公,聽起來似乎挺像那么一回事兒的。
衛承宣寫完和離書,把長樂在和離書里寫的有利于他的條件最后都改成了有利于長樂,連宣王府的整座宅子都一并送給了長樂。
“你看看,還有什么地方需要改的。”衛承宣寫好的和離書,讓開到一旁讓長樂走近了看。
長樂心說寫的全都是對她有利的,她還有什么可看的。
“我沒什么了。”長樂拿出自己隨身帶的印信,沾了一旁的朱紅在和離書的最下方落了印,又用手指按了朱紅跟著在旁邊按了個手印。
衛承宣看著落下的印記和手印,靜默了許久,拿過一旁的玉璽蓋在旁邊。
長樂瞪眼,“你蓋玉璽?”
她想著衛承宣也就是用他以前身邊隨身帶的印信蓋個印兒,然后再按個手印,到時她拿著這份和離書去府衙做個登記,那她高跟衛承宣的這段夫妻關系就算真正結束了。
可她萬萬也沒想到衛承宣竟然蓋玉璽,玉璽那是能隨便亂蓋的嗎?
他們的一份和離書而已,他竟然蓋玉璽,這她要是送到府衙去過手續,府衙的人都得全程跪著給她辦完。
“以后你也是跟皇上和離過的人了,也算是前無古人后無來者,到哪里都能敞亮三分。”
衛承宣把和離書卷起來遞給長樂,看到長樂目瞪口呆的模樣,眼里終于劃過了一絲笑意。
“不止這個。你將這幾張空白的宣紙也帶上。”
長樂疑惑,就見衛承宣又拿起玉璽酷酷往幾張宣紙上蓋了玉璽印,還用在旁邊批複了一個字,準。
長樂呆了,“你讓我把這些你批了準還蓋了玉璽的空白宣紙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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