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承宣磨墨,神色不變,“先生想談什么?”
“我們談個合作如何?”
“我想個辦法替你穩住大晉如今的局勢,相對的,你給大齊傳遞一個你支持九王爺的信號即可。”
大齊的內政早在幾年前就已經出現了三方局勢,一派是拿著小皇帝當幌子,實則垂簾聽政的太后一派,另外兩派則是已經駕崩的大齊皇帝的兩個弟弟,一個高王,一個九王爺,雙方各有優勢,也互相鉗制,誰也不敢輕舉妄動。
但今年初春之時,太后和小皇帝突然就不見了,三方的平衡被打亂,大齊的內斗越加熾熱化。
長樂聽師父提到九王爺,挑眉看了他一眼,“所以你是大齊九王爺的謀士?”
應九沒有說是,也沒有說不是,“宣王殿下,這個合作對于你而言沒有任何的為難之處,不如就這么說定了?”
衛承宣十分冷靜,并沒有陷入應九的陷阱,“大晉如今的局勢我自己便能穩得住,不必你幫忙。”
“但你卻想利用我之手,替你穩住大齊的局勢。這樣的合作不管如何看,好像都是我更吃虧。”
長樂都想給衛承宣喝彩了。
她聽了師父的話就覺得哪里怪怪的,但一時沒有想出到底哪里怪。
直到聽了衛承宣的話,她突然就反應了過來。
師父根本就是只給出了一點好處,而且現下還是口頭上的,卻要以此換取衛承宣對大齊九王爺的支持。
衛承宣的態度代表的就是大晉的態度,如果他表示支持大齊的九王爺,那就意味著大晉也支持九王爺。
師父輕飄飄的看似聽起來沒有什么的話,其實確實要坑了整個大晉給大齊的九王爺當爭權奪利的籌碼,偏偏他將話說的輕描淡寫,好像真的只是需要衛承宣說一句話就完事一樣。
這會給人造成一種這個合作真的能占大便宜的錯覺。
畢竟大晉如今朝堂上的局勢確實人人自危,這是實實在在擺在眼前,急需解決并且叫人頭疼的事情。
師父說他能有辦法解決,確實也有點雪中送炭的意味。
但凡衛承宣反應遲鈍一點,只怕都已經掉入了他的陷阱里。
應九見衛承宣沒上當,搖頭嘆氣,“現在的人怎么都不如以前的好騙了。”
長樂無語,“衛承宣都問你想談什么了,你要談就拿出點誠意來。”
“我幫忙解決大晉如今的局勢問題,還不算誠意?”應九覺得自家徒弟胳膊肘往外拐,控訴道:“還有,我們兩談合作,你為什么幫他說話,不幫為師?”
“…”長樂朝天翻個白眼,“想談合作的是你,而且事關兩國國事,我是大晉人,我不站在大晉一邊站哪邊?”
“你要是真想談合作,你就把大齊到底在大晉設了多少個先前我們搗毀的那種村子說出來,然后再說說你們到底在大晉散了多少這樣的棋子,最好能有個名錄。”
“這才是你想談事情的誠意。”
“互相往對方的身邊放暗探難道不是我們各國之間早已經約定成俗的規矩嗎?”
“要這么說,那大晉也把你們散在我們大齊的暗探名錄交一份給我?”
應九挑眉,長樂被他噎了一下,應九哼她一聲,“我跟宣王談事,你別插話,做你自己的事情,下面那些人還看著你呢。”
長樂往祭臺上掃了一眼,見衛承宣的墨磨的差不多了,捏著衣袖提筆沾墨。
衛承宣放下墨石,“先生想談合作,今日時機不對,明日我們私下詳談。”
“那便說定了,明日我等宣王的消息。”應九上來的目的從一開始就只是為了引起衛承宣的興趣,讓衛承宣愿意抽出時間單獨見他詳談而已。
現下在這個祭臺上,那么多眼睛都盯著,當然不適合真的談事情。
長樂說過不幫師父約見衛承宣,他抓住現在這個機會訂下跟衛承宣見面的時間,她自然也不會干涉。
而且現下確實應該先解決條幅之事。
長樂在宣紙上寫下一行字,等墨跡干的差不多后才把宣紙卷起來,沈淮安那邊的準備工作也做的差不多了,長樂把宣紙交給衛承宣,湊到他耳邊輕聲說了幾句。
衛承宣的目中閃過了然,“難怪方才我扯條幅時覺得有拉扯之感,但空中又看不到任何東西。”
“我這就按你說的把宣紙掛上去。”
所有準備工作做好,長樂再次揚聲,“讓大家久等了,現在我就把剛才大家看到的所謂的上蒼示警重新給大家演示一遍。”
眾人都緊緊盯著祭臺,想知道長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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