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邊是一座不大的山,前面是流經這邊這座山便轉彎去滄州的衡水河,而小半山坡上只有一家孤零零的圍著碎石院墻的三間泥巴房子。
院墻里曬著一張漁網,一只貍花貓趴在漁網上曬著太陽睡覺。
戴著頭巾,穿著窄袖對襟上衣和長裙的女子端著一個竹編的簸箕打開院門出來,看到院門外的長樂等人略微怔了一下,神色中閃過了一抹警惕。
“你們有事嗎?”
女子的目光落到長樂身上,即便身上帶著警惕,目中也閃過了一抹驚艷。
別說他們附近的這些村子,就是衡州縣城里,她也沒有見過長得這么好看的年輕公子。
也不對,她家里就撿來了一個呢。
“你別怕,我們就是想向你打聽一個人。”長樂展開衛承宣的畫像,“我聽那邊村子里的人說你們家以打漁為生,請問你這段時間去打漁的時候可有見過他?”
女子看了一眼畫像立刻搖頭,“沒有。”
“我沒有那么大的力氣,我爹去世之后我一個人就沒去過河上打漁了,更沒見過你打聽的這個人。”
“你們如果沒什么事,我要去地里摘菜,請你們讓一讓。”
女子回頭關上院門特意落了鎖才走,趙乾他們分開讓路,等女子走出去一段距離后,趙乾才道:“王…公子,這是橫州沿河的最后一戶人家了。”
始終沒能找到王爺,趙乾等人面上的神色都很凝重。
長樂沒有說話,轉身盯著女子離開的背影出神。
“公子?怎么了?”趙乾疑惑。
“她在撒謊。”長樂篤定,“院子里曬著的漁網分明今天才用過,她卻說自從她爹去世后就沒有下河打過魚。”
“若說她是警惕撒謊,那她又跟陌生人說她爹去世了。”
“她的年齡不大,獨居提防就不該說這種話。”
“而且她雖然離開,卻留意著我們。”
“以我們的衣著,不可能是那種會闖空門的人,但她的留意顯然是怕我們進她的家里去。”
趙乾驚訝于長樂的縝密,“那我們要進去看看嗎?說不定主子就在她家里。”
“玄鐵營的人和刺殺的人都可能來過這里,玄鐵營或許會禮貌詢問,但殺手絕對不會,只會直接闖入搜查。”
“但她現在依舊警惕我們,說明之前來過的人都沒能找到衛承宣,我們現在闖入很大的可能也找不到人。”
“我們先走。”
長樂知道自己的推測不一定完全正確,有可能女子真的只是緊張又警惕,但只要有一絲找到衛承宣的可能,她就不會錯過。
他們看似離開,實則避開女子的視線后便又繞了回來,藏身在完全能看到女子家院子的山坡后。
女子很快就回來了,簸箕里只裝了一點地里新拔來的青菜,便匆忙打開院門進了屋。
又過了一會兒,女子從屋中出來,神色明顯輕松了許多,轉而去了廚房。
廚房的煙囪冒煙,女子開始做晚飯,然后從廚房端了熬的魚湯,炒的青菜,以及兩副碗筷和蒸的饅頭進了屋。
趙乾已經快穩不住了,“她拿的兩副碗筷,她的家里真的還有一人。”
其他人的臉上也都露出的著急之色,王爺很有可能就在這個女子的家里。
但長樂沒有發話,他們再著急也只能等著。
長樂這個時候反而冷靜了下來。
女子又從屋里出來了,端著已經吃空的盤子和碗,兩副碗筷都是用過的,那說明她的家里確實還有一人。
過了一會兒,女子從廚房出來,手里又端了一個裝了藥的藥碗。
“走。”長樂立刻掠身下山。
她等的就是看女子會不會拿藥。
衛承宣墜崖,必然會受傷,如果落入河水中,還極有可能生病。
如果被女子藏在家中的人當真是衛承宣,女子必然是要給他熬藥的。
長樂重新回到女子家的院墻外,他們沒再敲門,而是直接翻墻而入。
院子里拴著的大黃狗扯著脖子上的繩子沖他們汪汪狂吠。
女子匆忙從屋子里跑出來,看到長樂他們去而複返,眼里明顯閃過了緊張和慌亂,轉頭就要進屋關門,趙乾飛快上前一巴掌拍開門,另外一名護衛則上前抓住女子的手臂將她控制住。
“你們干什么?放開我!”女子慌張的大喊,目光下意識的往里屋看。
長樂從她身邊而過,快步進了里屋。
里屋的擺設很簡單,只有一個靠墻的炕和一個放在炕上的箱子。
長樂的目光一轉便看到了炕尾掀開了還未蓋上的木頭蓋子。
身后跟著的趙乾立刻快步上前查看,“公子,有個密室。”
“這不是密室,是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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