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神醫說了,此次的疫病只要患過一次,短時間內不會再染病。”
“我已經病過了,而且已經恢複好了,你不用擔心。”
衛承宣把長樂扶起來,順手接過她手中的茶杯放到床邊擺著的凳子上。
長樂還是不放心,用手背擋住自己的嘴巴,屏住呼吸往后退。
衛承宣把她抓過來,拉下她的手,迅速低頭在她的唇上親了一下。
長樂傻眼了,目瞪口呆的看衛承宣。
衛承宣眼里劃過笑意,“若是會傳染,現在必然已經傳染上了,那就不用擔心了。”
長樂心說哪里是這個邏輯,偏偏衛承宣不以為意。
“坐好。”
衛承宣扶了一下長樂的后腰,長樂自己坐好,就看到他去一旁拿了食盒,食盒里放著一碗還溫著的肉糜粥和一碟小菜。
衛承宣端了凳子在床邊擺好,講過小菜放到凳子上,然后舀了粥喂給長樂。
長樂連忙抬手,“我自己來。”
衛承宣避開她的手,“你剛醒來,手上沒力,當心把粥打翻了。”
“城中現在的糧食很珍貴,不能浪費。”
“來,張嘴。”
長樂呆呆的張嘴,衛承宣一小勺一小勺的喂她,吃兩口就夾一點小菜。
長樂慢慢的咀嚼,心里有種異樣的感覺。
自從祖父和祖母去世之后,她生病再也沒有人這樣一勺一勺的喂她吃過東西。
衛承宣顯然也不是很熟練,好幾次粥都舀多了,又趕忙分出去一些。
長樂垂眸笑了一聲。
“笑什么?”衛承宣把舀多了的粥撇出去一些,喂給長樂。
長樂吃了粥,看著他笑著搖頭。
衛承宣也笑了,“我第一次做這樣的事情,以后做得多了就熟練了。”
“也不對。這跟咒你多生病似的,這話不好。”
“我就只伺候過你,你就勉為其難的接受一下。”
“別笑了。”
長樂點頭,嘴角的笑斂了,但眸子里的笑依舊不減,“衛承宣,外面都傳你冷血無情,能止小兒啼哭。誰能知道你私底下竟然這么溫柔體貼呢。”
“你對你身邊的人一直都是這么好嗎?”
粥喝完了,衛承宣把碗放到凳子上,轉頭認真又嚴肅的看長樂。
長樂看他神色突然變得這么嚴肅,也不由的斂了笑。
難不成是她那句話說錯了,惹衛承宣不痛快了嗎?
“衛承宣,對不起,我不該隨便跟你開玩笑,我…”
“我只是對你這樣。”衛承宣打斷長樂的話。
長樂怔住,衛承宣接著說:“長樂,我不知道是哪里給了你我對誰都是這樣的錯覺,但我想我該跟你說清楚。”
“我并不是你以為的對誰都好,朋友,下屬,親人,該怎么相處我分的很清楚。”
“淮安若是這么病了,我不會喂他喝粥。”
“還有徐瑾或是其他人這么病了,我也不會這樣喂他們喝粥。”
“我這么做,只是因為生病的人是你。”
衛承宣認真的看著長樂說著這些話,長樂的臉一下子就紅了,下意識的避開視線,哈哈的干笑兩聲,“我知道嘛,我現在是你的王妃…”
“不是王妃。”衛承宣又打斷長樂的話,“跟你是什么身份無關,只是因為是你而已。”
衛承宣起身,把碗筷收拾進食盒,“你剛醒來還需要好好休息,再躺下睡會兒,我讓馮大姑娘過來照顧你,我去處理事情。”
“啊?哦。”長樂愣愣的躺下,看著衛承宣提著食盒出門,整個人都還有點懵懵的沒反應過來,但心臟砰砰砰跳的極快。
衛承宣剛才的那番話是什么意思?
是在向她表白嗎?
他什么時候開始喜歡她的啊?
她怎么完全沒有察覺到,而且衛承宣怎么會喜歡她呢?
“長樂,你怎么樣?”馮琳瑯快步走進來。
“啊?”長樂的思緒被打斷,慢了半拍才反應過來,“沒事,我都不用覺得自己病了,就是困的。”
“還困的,你都不知道,你反反複複高熱,我們都快嚇死了。”
“王爺一直照顧著你,喂藥,擦身,都是他親自來,連我跟凜冬要幫忙他都不讓。”
“沒有那么嚇人,我自己都沒什么…等等!你剛才說什么?”
長樂突然反應過來,“琳瑯,你說衛承宣給我擦身子?那我身上的衣服也是他換的?”
“是啊,王爺不肯假他人之手。”馮琳瑯露出曖昧的笑容,嘿嘿的笑了一聲,“長樂,老實交代,你跟王爺的感情什么時候已經變得這么蜜里調油了的啊?”
什么蜜里調油,長樂現在只覺得自己在火上炙烤。
她醒來的時候就發現自己的外賞已經脫了,連里衣都是換過的,她下意識的就以為是凜冬或是長樂幫她換的,根本就沒想過會是衛承宣換的。
結果竟真的是衛承宣換的。
那…那她的身子豈不是都被衛承宣看個精光了?
長樂的臉瞬間變得滾燙,腦子里第一想到的就是穿的肚兜和褻褲是什么顏色…
不對不對,她該想的不是這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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