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承宣在暗中追查賑災款,戴個面具隱藏身份很正常。
長樂只是想不出為什么衛承宣見了她之后,也依舊在刻意隱瞞身份,連說話的聲音都故意改變了。
而且她不只一次的問過他會不會來。
有其他人在場的時候,他不愿意暴露身份,長樂可以理解。
但只有他們兩人,甚至在洞道中逃生的時候,她也提過王爺會不會來的話,但衛承宣依舊沒有表明身份。
既是隱瞞,必然有因。
而要隱瞞的人,必然也不是那么信任的人。
所以衛承宣頂著奚十七的身份,幾次三番的試探她。
長樂此時說不清自己內心到底是什么感受,若說知道衛承宣的故意隱瞞和試探一點都沒有難受肯定是騙人的。
但她跟衛承宣的關系本身就很尷尬,完全不了解就突然成了親,即便同床共枕也不知道對方心里在想什么,那衛承宣不信任她也在情理之中。
長樂想著,她之前還是有些逾矩了。
衛承宣說跟她成親了,就安安穩穩的過一輩子,可能就只是字面上的意思而已,而并非她想的彼此信任互相扶持。
至于衛承宣做過的那些事,以及說過的有些甚至有點像情話的話,或許也只是因為他本身就是對待身邊的人很體貼的緣故。
知道她對于成親之事內心忐忑,所以體貼安慰,做到了一個新婚夫君該做的事情。
衛承宣是體貼的,作為夫君也是負責任的,至于其他,長樂覺得,她不該再想或是再要求更多。
心里這么告誡自己,但長樂也不是圣人,到底還是忍不住言語試探。
衛承宣都在這里,徐瑾必然是跟在他身邊的。
但衛承宣之前卻故意讓她去救了宋金銀,然后一起去找徐瑾。
長樂之前沒有多想,現在再回想,宋金銀在聽到說去找徐瑾的時候,神色反應明明有異。
她暫時想不通衛承宣跟她虛晃這么一事到底是為什么。
長樂說完就盯著衛承宣,想從他的反應中分辨一二,奈何衛承宣戴著面具,她根本觀察不到他的神色。
不過,即便衛承宣沒戴面具,喜怒也幾乎是不行于色的,她也是看不出的。
“現在什么時辰了?”
“快巳時五刻了。”
衛承宣撐著手臂坐起來,扯到后背的傷疼起來也沒吭聲,“徐瑾差不多該到漫花莊了。”
“這么快啊。”
長樂垂眸囔囔。
徐瑾肯定是暗中跟在衛承宣身邊的,而衛承宣暗中追查賑災款,身邊帶的人手有限。
明知甘蘭城官府極有可能與高隆鳴勾結,那徐瑾離開去搬救兵唯一能找到的就是城外軍防。
這個時辰已經到漫花莊了,那差不多便是昨晚他們在莊中躲避搜查的時候徐瑾可能就奉命搬救兵去了。
根本就不存在說讓她救了宋金銀再去找徐瑾救援一說。
衛承宣察覺到長樂的語氣變化,“怎么了?”
“沒什么,就是松了口氣。”
長樂扯起嘴角,“宋小公子說昨夜青玄師兄又回漫花莊找我去了,而且我身邊的丫鬟凜冬也還在莊子里,徐瑾早點帶著人拿下高隆鳴,他們才能早一些安全。”
長樂說著起身,“既然你已經醒了,我去找點人將你送去你的住處,還是說我去幫你通知你們的人來接你。”
衛承宣察覺到長樂話語中的疏離,心里有些介意,但轉念一想長樂不知道他的身份,跟他保持距離也是應該。
“不用,會有人來接我。”
長樂點點頭,“既然這樣,那我就先走了。”
“你去哪里?”衛承宣詢問。
“青玄師兄和凜冬都還在漫花莊,我得去找他們。”
“告辭。”
長樂說完沒再等衛承宣回話,先走了出去。
衛承宣說會有人來接他,想來他肯定有跟他的人聯系的方式,既然這樣,長樂也就不擔心衛承宣這邊了。
她得先去找凜冬和青玄師兄。
長樂出了醫館,攔了一個路人詢問了馬市,去馬市買了一匹馬,直奔白石山而去。
長樂剛離開醫館,便有人現身,“主子。”
衛承宣取下臉上的面具,“徐瑾和岑將軍到漫花莊了嗎?”
“到了,只等主子示下。”
“讓他們沖進去,活捉高隆鳴。”
“是。”暗衛應下,捧上一套干凈的衣裳。
衛承宣起身換了衣服,“給我準備一匹馬,我要再去漫花莊。”
“主子,你身上的傷…”
“無礙。”
有徐瑾和岑將軍圍攻漫花莊,高隆鳴必然跑不掉,衛承宣其實不必親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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