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樂醒來就被光線吸引了注意力,沒注意到奚十七是什么時候醒的。
難不成奚十七根本就沒睡。
“十七,你沒睡嗎?”
“睡了一會兒。”衛承宣的聲音透著一點沉啞,情況似乎有點不太好。
長樂跪著伸手摸了一下他的額頭,入手一片滾燙。
“你發熱了!”
他們被困在這條洞道里面,什么都沒有,奚十七這個時候發熱是十分危險的事情。
難道是奚十七額頭的傷口感染了?
長樂想著就要去揭奚十七臉上的面具,手指剛碰到面具就被按住了。
衛承宣心跳加快。
長樂剛才摸他的額頭,他有點晃神,險些沒有反應過來,被長樂把面具給揭下來了。
“我沒事。”衛承宣緊緊的按住面具,生怕長樂突然用大力強行把他臉上的面具揭下來。
長樂皺眉,“你已經燙得跟火爐子一樣了,你自己沒感覺嗎?”
“小事。”衛承宣死死按著面具不肯松力。
長樂有點無奈了,“我知道你的臉被大火燒毀了,但我不怕。”
“我就是想看看是不是你額頭上的傷口感染了引起的高熱,如果傷口一直這么捂著,還有可能化膿的。”
“不是這里的傷口。”兩害相權取其輕,衛承宣只猶豫了一瞬就做出了決定。
比起被長樂發現他的身份,他寧愿讓長樂知道他受了傷。
“什么?還有哪里受了傷?快讓我看看。”
衛承宣這次沒有抵抗,很順從的轉了身體露出后背,“背上。”
他后背的衣服被血浸染了一大片,此時這些血色已經變成了干涸的暗紅色,觸目驚心。
長樂的喉頭像是被什么堵住了一般,好一會兒才找回自己的聲音,“我…我先給你檢查一下后背的傷口。”
“嗯。”衛承宣這次沒有拒絕。
長樂伸出手,又有點猶豫,“你…你能自己脫衣服嗎?”
“算了,我幫你脫。”
已經這種時候了,長樂也顧不得什么男女大防了。
長樂想盡量讓自己的動作又輕又快,但外賞還好,等脫到里衣,聽到里衣因為血黏在皮肉上而撕扯出聲音的時候,她就停下了動作,指尖都在顫抖。
她能看到奚十七的后脖子因為這樣撕扯的痛而冒出了一層冷汗。
“傷口黏住了,你…你忍一忍。”
長樂說著都覺得不忍,心里更多的還有內疚。
如果不是為了護住她,奚十七未必會受這么重的傷。
“沒事,你撕。”衛承宣的聲音聽起來依舊很穩,但長樂很清楚這種傷,就算是神仙來了也得疼的跳腳,更何況他不過是凡人之軀。
長樂盡量放輕手上的動作,但衣裳黏在皮肉上,血液又已經干涸凝固,一點力氣都不用的話根本撕扯不開。
長樂剛用點力氣,只聽嘶一聲,里衣和皮肉分開,鮮血瞬間浸了出來。
長樂不敢再下手了,“不行!衣服和皮肉粘在了一起,強行撕開會再一次流血。”
“我們現在出不去,要是你再流血,情況會很危險。”
長樂重新給他將衣服穿上,“你坐著休息,我看能不能想辦法出去。”
“我的情況沒有你想的那嚴重,不用擔心。”衛承宣緩慢的抬手扯好自己的衣裳,“以前在戰場上,更重的傷我都受過,最后也沒事。”
長樂嗯了一聲沒有多說。
她沒說在戰場上總有他的袍澤會去找到他,而他們被困在這處洞道內,未必會有人知道。
這種話這個時候說出來就是泄氣的話,長樂沒有說,走到巖石邊仔細觀察巖石邊沿和洞壁之間的距離。
巖石因為洞道的震動擠壓,邊緣的石頭被擠裂,以及原本那些用來堵住縫隙的泥漿和碎石,也都因為震動而碎裂脫落了,這才有了昨晚透進縫隙的風和現在的光。
長樂貼著縫隙能隱約看到外面的一些碎石和雜草,心中對地形有了初步的判斷,“外面應該是一面斜坡。”
“這一處洞道有可能是他們一開始開出來往外運碎石的,也有可能是用來運過鐵后來廢棄了的。”
長樂一邊觀察,一邊跟身后的奚十七解釋,“這塊堵住洞道的巖石我們肯定是推不動的,但它的兩側因為昨夜雷火轟炸洞道震動而出現了不少裂痕,我試試能不能敲碎這些裂痕。”
長樂說著抽出玄鐵匕首刺入巖石的裂痕中。
削鐵如泥的玄鐵匕首此時就展現出它的優勢了,即便跟堅硬的巖石對抗,它也沒有折斷,甚至彎都沒有彎。
但巖石即便出現了裂縫,想要掰爛也是不容易的,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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