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承宣的胸腔里滿滿都是煩躁,說完話對上長樂疑惑的目光,他自己先難堪的轉開了視線。
長樂覺得他有點奇怪,但又說不上來他哪里奇怪,有種別別扭扭的感覺。
不過這種想法也只是在長樂的腦海里一閃而過,長樂并沒有在意,認真回答他的問題。
“高隆鳴抓了所有富商,除了要從這些富商手中拿一條運貨的暗道運鐵以外,他還要索要贖金。”
“而漫花莊本身就是富貴窩,他要帶走的金銀珠寶不計其數。”
“這些錢加起來,他隱姓埋名,子子孫孫幾輩子都揮霍不完。”
“但他煉鐵販鐵,在大晉的律法之中自然不用說,是抄家滅族的死罪。而且不僅僅是大晉律法要他的命,買他鐵的人說不定也想要他的命。”
“因為這么大一個鐵礦,他已經開采煉制出了多少鐵,而這些鐵現在都已經賣出去了。”
“普通的商戶就算膽大包天私下里從高隆鳴手中買鐵,那也只是一小部分,大頭必然是其他國家買走的。”
“大齊的鐵一直受大晉的轄制,他們是最需要鐵的,知道有這么一條渠道,必然會想方設法的從高隆鳴手中買鐵。”
“他們買了鐵,必然是打造兵器充配軍隊。但這些年大齊反倒是比往年更加安分守己,連邊界的騷動都比前幾年少。事出反常必有妖,說不定他們就是在憋一個大的。”
“如果當真如此,他們必然不會希望他們從高隆鳴這里買鐵的消息提前走漏出去,暴露了他們的計劃,高隆鳴自己估計也能想到。所以他要跑路,想不被截殺,最好的辦法就是把他們之間的買賣賬目提前燒掉。”
長樂認真的分析,衛承宣反應卻平平,“高隆鳴這么做,怎么確定大齊的人能知道他把賬目燒了呢?”
“又或者高隆鳴燒的根本不是真正的賬目,這么做不過只是障眼法呢?”
“應該不是障眼法。”長樂仔細的想了想,“高隆鳴是商人,他自然會做對他自己最有利的選擇。”
“他私自販鐵已經犯了大晉律法,是死罪,不會再冒險得罪大齊。很有可能他跑路都是跑往大齊,所以燒掉賬目向大齊表明決心才是他會做的選擇。”
“不過你說的他這么做大齊又是怎么知道的,確實是個問題。”
“所以漫花莊內有大齊暗探?”
衛承宣瞇眼,“姑娘覺得呢?”
“肯定是這樣。”長樂看向院中的護衛和守在書房門口的管家,這些人里面哪個才是大齊的暗探?
衛承宣看著這樣的長樂,本來已經篤定的想法忍不住又有了一些動搖。
長樂的反應真的絲毫不像裝的,剛才長樂分析那么多,他一直觀察著長樂的神色變化,沒有發現絲毫的異常。
如果不是真的,如果這些都只是長樂在演戲,那長樂真是一名超級出色的暗探。
“什么人?”
一隊巡邏的護衛察覺到這邊的動靜,立刻沖上前。
院中的護衛聞言立刻也向長樂和衛承宣所在的地方跑來。
長樂看到面前被嚇得飛躥出去的野貓:“…”
野貓害他們不淺啊!
院門已經被護衛堵住,長樂和衛承宣只猶豫了一瞬便十分有默契的同時往書房的方向沖。
兩人的想法十分一致。
高隆鳴在書房里,只要挾持了高隆鳴,他們就能搏一份生機。
留在高隆鳴身邊的護衛都是高手,很快就察覺到了長樂和衛承宣的意圖,長樂和衛承宣被團團包圍。
“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高隆鳴從書房里走出來,“到處找你們沒找到,沒想到你們倒是自己送上門來了。”
“難怪宴會上你們兩要鬧那么一出,原來是根本沒喝酒。”
“宣王是不是有點太小瞧我漫花莊了,竟然就派了你們兩個人前來,就不怕你們有來無回嗎?”
“你怎么就知道只有我們兩人呢?”長樂悄悄給奚十七打手勢,面上一派鎮定,“高莊主,不如我們打個賭如何?”
“就賭你現在敢不敢去打開漫花莊的門。”
“想拖延時間,你這招可不高明。”高隆鳴并不用上當,抬手一招,“拿下他們。”
護衛們立刻拔劍而上,從四面將長樂和衛承宣沖開。
長樂手中只有一把匕首,面對幾個護衛的圍攻十分吃力。
“長樂!”
衛承宣殺了一名護衛奪了其手中的長劍扔向長樂。
長樂回身要接劍,一名護衛手中的長劍直接朝她的手臂揮砍而下,長樂被迫緊急收回手,同時抬腿踢上這名護衛的長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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