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秉峰會開口為花芷瑜說話是許多人都沒想到的。
他走到中央,先向皇后行了一禮,才接著說:“我所知道的長安縣主與瑞王妃口中的長安縣主完全不同。”
“我所知的長安縣主不僅聰慧勇敢,還堅韌大度。”
“大家可能有所不知,五年前的紅林溝疫病,正是十歲的長安縣主不懼危險,領著村民們冒著大雨在山中尋找草藥解決的。”
“此等臨危不懼的勇氣和智慧,又豈是一般人能比得了的。”
孫秉峰神色凜然,顯然是要將花芷瑜維護到底。
旁邊的其他人卻聽的面面相覷,五年前沒聽說花家大姑娘離開過盛都啊,反倒是花家二姑娘被拐賣去了匪窩,回來后名聲徹底的壞了,之后更是䗼情大變。
花芷瑜聽到孫秉峰提起紅林溝疫病時下意識的看向長樂。
長樂果然勾了勾嘴角起身,“孫將軍。”
花芷瑜的眼中飛快的閃過一抹慌亂,趕忙出聲打斷長樂的話,“孫將軍謬贊了,不管是誰遇到了那樣的情況都不可能袖手旁觀的。我也只是做了大家都會做的事情而已,當不得孫將軍如此夸贊。”
一句話,將所有人的品格都往上抬了一大截。
花芷瑜一直很會說這樣的漂亮話。
孫秉峰一臉敬佩,“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那可是上千條䗼命,長安縣主大可不必如此謙虛。”
花芷瑜謙虛淺笑。
江懷玉起身,“孫將軍當時可就在紅林溝?”
“無知小兒問的好生放肆。”孫秉峰肅了臉,“本將軍奉命鎮守滇南,無召怎敢離守。”
“所以說孫將軍當時并不在紅林溝,那又如何能那么肯定的說當時在紅林溝的人是長安縣主呢?”
江懷玉微笑,“皇后娘娘恕罪,并非懷玉有意懷疑長安縣主。而是當年大家在盛都不少見到長安縣主,并未聽說長安縣主離開過盛都呢。”
孫秉峰怔愕,“這怎么會呢?”
花芷瑜心中更慌了,立刻去看戚飛柔。
戚飛柔剛剛悠悠轉醒,思緒還停留在花芷瑜是長安侯私生女的事情上,旁邊的人突然來問。
“戚夫人,五年前長安縣主離開過盛都嗎?”
戚飛柔被問的懵住,花芷瑜遠遠看著捏緊了袖中的手掌,心下焦急卻也不能當眾提醒戚飛柔,否則只會顯得她心虛。
“戚夫人?”
“啊?哦。”戚飛柔終于緩過了神,下意識的看了花芷瑜一眼。
花芷瑜之前跟戚飛柔通過氣,雖然這時候她恨長安侯的隱瞞,恨花芷瑜的真實身份,但也清楚花芷瑜這個長安縣主的身份是怎么來的,那可是欺君之罪。
以前只是收養的養女也就罷了,如今花芷瑜可是長安侯的私生女,跟他們長安侯府脫不開干系了,若是欺君之罪降罪下來,他們長安侯府也要跟著遭殃。
戚飛柔更恨花芷瑜了,卻不得不替她遮掩。
戚飛柔走到中間向皇后行了禮,才道:“五年前芷瑜有一陣兒染了風寒,看了許多大夫也一直不見好轉,當時急壞了我們,便想著送芷瑜去山清水秀的地方將養身子,等身子將養好了才接回來的。”
旁邊一位夫人附和,“說起來確有此事。當時我們家中老太太壽辰,長安縣主就沒有來。我記得戚夫人當時是說長安縣主染了風寒,正在養病。”
“是呢是呢,我們家的茶話會長安縣主當時也沒來的。想來那個時候長安縣主已經離開盛都養病去了吧。”
“沒想到長安縣主自己都病著,本是去養病的,卻還能救了那么多人,當真是可贊可嘆。”
聽著大家的贊美,花芷瑜緊握的手掌終于緩緩松開,悄悄松了口氣。
孫秉峰也一臉痛快,“這位小郎君可聽到了?還懷疑長安縣主嗎?”
江懷玉還要說話,遠處他的母親周夫人淡淡的掃了他一眼,江懷玉到嘴的話只能咽回去。
“看樣子小郎君還是不信,幸虧今日我帶了人來。”
“本將軍當時雖不在紅林溝,但他可是土生土長的紅林溝人,而且還是見過長安縣主的。”
“大鯤,你出來。”
花芷瑜剛放松的心瞬間懸了起來,驚愕的看向從席位后走出來的大鯤。
花芷瑜瞪大了眼睛,那不是剛才被花長樂叫來的人嗎?
大鯤行跪拜禮,“小將拜見皇后娘娘。”
“起來吧。”陳皇后鳳姿威嚴,“孫將軍說你是紅林溝人,并且疫病發生時你就在其中還見過長安縣主?”
“什么長安縣主?小將從來沒有見過這位長安縣主啊。”
大鯤身形魁梧,臉上還有絡腮胡子,瞧著就五大三粗不善心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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