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樂的年齡到底還是太小了,這個年齡說話行事都太容易沖動。
衛承宣是怕長樂以后會后悔。
蓋頭未掀,若是長樂此時后悔,他自然有法子平了此事,便當今日的堂未曾拜過。
長樂沒想到已經到了這個時候,衛承宣竟然還會問她會不會后悔。
她不會后悔,但她怕衛承宣會后悔。
“小皇叔,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我不會后悔。”
衛承宣又沒有應聲,長樂有點急了。
她蓋著喜帕也看不見衛承宣臉上的神色,衛承宣該不會真的想反悔吧?
長樂更急了,如坐針氈,恨不得自己掀了頭上喜帕。
終于,喜稱挑上了喜帕。
“長樂,你既然想好了,那我便掀喜帕了。”
長樂立刻點頭。
快掀吧快掀吧!
再不掀,急起來她就要自己掀了!
衛承宣挑起喜帕,長樂抬眼便看到了他。
長發束冠眉若刀裁,面如春色桃李俊美無雙。
長樂不由的看呆了。
衛承宣的俊美長樂是受過好幾次沖擊的,但現在依舊被身穿喜服的衛承宣給蠱惑到了。
這世間怎會有男子能生出這等好容色。
“好看嗎?”
“好看。”長樂下意識的點頭,反應過來自己說了什么后,再對上衛承宣帶著戲謔的笑容,臉唰的一下便紅透了。
長樂立刻找補,“我…我是說小皇叔這身喜服很好看。”
“嗯。”衛承宣微笑著應下,把喜稱和喜帕放到一旁,轉頭倒了兩杯酒拿過來在長樂的身邊坐下。
長樂剛慶幸糊弄了過去,就聽衛承宣含笑問道:“喜服好看,那人呢?好不好看?”
長樂感覺自己整個人都快燃起來了。
衛承宣看長樂臉頰和耳朵都紅透了,低笑一聲將一杯酒遞給她,不再逗她,“該喝合巹酒了。”
“啊?哦。”長樂連忙接住酒杯,仰頭就準備一口喝了。
衛承宣按住長樂的手腕,“合巹酒不是這么喝的,我教你。”
長樂還傻傻的沒反應過來,衛承宣牽過她的手輕輕的繞過自己的手臂,“合巹酒也是交杯酒,需得這樣喝。”
兩人手臂相交,長樂看著衛承宣舉杯喝酒,連忙跟著照學。
她低下頭,酒還未喝到,先對上了衛承宣如畫的眉眼。
越是這般近的距離,越是能看出衛承宣容色上的絕佳優勢。
長樂看的有點呆,衛承宣喝了杯中酒掀起眼簾看過來,目光中有長樂看不懂的情緒。
長樂被這道目光灼了一下,迅速的避開視線,低頭喝了杯中酒。
衛承宣垂眸看著長樂飛上紅暈的小臉,喉結上下滾動了兩下,輕輕取走了長樂手中的酒杯。
長樂垂眸坐著,能聞到從衛承宣身上散發的酒味兒。
他應該是喝了不少酒才過來的。
長樂捏了捏袖中的手掌,決定還是先把該說的話說清楚。
“小皇叔,我知道你答應娶我都是為了幫我,所以我提前寫了一份協議。”
長樂從袖兜中拿出一直待在身上的協議,雙手捏著遞給衛承宣。
衛承宣略微挑眉,回手放下酒杯接了協議打開細看。
“小皇叔,如果你哪天遇到了真正喜歡想娶的人,你只需要同我說一聲便可。屆時我會自動離開,我們也不必寫和離書,只需以善妒無所出為名寫一份休書給我便可,如此也不會損你顏面。”
“和離與休妻是完全不同的兩種概念,你可知道?”衛承宣抬頭看長樂,目光又沉又靜。
“我知道,不過我沒關系,我本來也不在意什么所謂的名聲,只要小皇叔顏面不受損就可以了。”
“如果到時需要我向您喜歡的人解釋一下我們之間的關系也是可以的,您只要跟我說一聲就行。”
“另外,我離開的時候,現在帶來王府的嫁妝我也可以留下,一分都不帶走。”
長樂是想抱上衛承宣這條大腿當靠山,但她也很清楚,靠誰都是靠不住一輩子的。
她只想暫時借一下衛承宣的勢,等她籌謀好了,沒有后顧之憂或是能解決如今困境的時候,她就能不麻煩衛承宣了。
不過她也不白麻煩衛承宣,她今日帶來的這些嫁妝就是當做她給衛承宣的謝禮。
除此之外,她暫留王府的這段時間,也可以幫衛承宣弄一些銀子。
其他不敢說,她賺銀子的本事還是挺厲害的。
衛承宣沒接長樂的話,一條一條的看她羅列的協議,等看完了才放下協議,“不行,協議對我不公平。”
“不公平?哪里不公平?”
長樂信心滿滿,她羅列的所有協議每一條都是在替衛承宣考慮,怎么可能對他不公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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