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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便從南疆使團入手,既然有人操控,總會留下蛛絲馬跡。”裴恒道。
他是宮里長大,見得多,也聽得多。
這些什么八字相合的狗屁之言背后必然是有人搞鬼。
如此看,與其從青霧那里入手,倒不如直接從那位大祭司開始。
說來,他們可是老朋友了。
“會不會打草驚蛇?”
謝昭昭擔心秋娘父女的安全。
“放心!”
他總要查清楚,這一切到底是誰在暗中操持。
皇上排除異己不假,對安王倒也不必費心。
畢竟,安王從不是皇上的目標。
對于和親人選,對皇上來說,都是他的一顆棋子,更不是非方序秋不可。
裴恒用完膳,陪兒子下了兩局棋就又出門了,謝昭昭也不過問。
他在朝中能做到這個位置,就不可能事事處處都告訴她細節。
秘密但凡出口,就有泄露的風險。
明月樓開業這么久,裴恒還是第一次來。
陸容與約在這里,他難得沒有遲到。
陸容與見裴恒過來,笑了笑:“怎么樣?”
“挺好。”裴恒道。
“你敢不敢多看一眼,守男德也不用守成你這樣。”陸容與一整個無語。
現在朝中都知道大理寺卿潔身自好,談公事要么在公廨,要么茶樓。
京城的戲樓雖然不算風月場所,但里面門道也不少。
陸容與最近常來明月樓,這里的確是正正經經做生意,算的是出淤泥而不染。
“你有話便說。”大冷的天,他一點不愿出門。
本來昭昭最近對他都算不得熱情,他再三天兩頭的往外跑,已經懶得問他了。
陸容與示意他往臺上看,裴恒掃了眼,撫琴的是位男子。
再一看,那人他還認識。
沈顯允!
盤腿坐在琴案前,香煙裊裊,身著白色圓領窄袖加鑭袍,頭發隨意地用一個木簪別著,面容清冷,仙氣飄飄。
“他怎么在這里?”裴恒皺眉。
“要不怎么說他心機深沉,他從王府搬出來后便住在明月樓,你說這和住你家有什么區別?”陸容與輕嗤了一聲。
裴恒雖然在楊銘面前又爭又搶,但光明正大,背后沒使過絆子。
但這位可不同,一個大男人狐媚子手段倒是不少。
憑著一手好琴藝,大出風頭,也是明月樓一大特色了。
日后送到謝昭昭手中的銀子都有他一份功勞,那還不得記得他的好。
裴恒悶悶的喝了口茶,目光又朝臺上的男人看了眼。
方序秋若真的和親南疆,昭昭日后少不得要常來明月樓。
這個沈顯允還真是無孔不入。
“你就為讓我看這個?”
“自然不是!”
他最近也忙,沒什么空來。
也是今日才知那位驚艷京城的琴師竟是沈顯允。
上次真的是打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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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顯允也看到裴恒,實在是他那一頭白發太過顯眼,想讓人不注意都難。
沈顯允朝裴恒這邊頷首,他正撫琴,不好前來打招呼。
不過,他看了眼一旁的小廝,那小廝立刻會意,給裴恒和陸容與這桌上了酒菜。
“這是我們沈公子請二位的,二位慢用。”
小廝說完,恭敬退下。
陸容與朝臺上看了眼:“這茶氣都要沖上天了。”
把他丟進護城河里泡上一泡,全京城都不缺茶喝。
“你氣什么,有事說事。”
“我還不是替你著急,方序秋要和親,你家那位沒和你鬧?”陸容與睨他一眼。
謝昭昭和方序秋那好的簡直就是異父異母的親姐妹。
之前毅之上書反對青霧和親,如今換了人選,任誰都會覺得是毅之從中作梗。
“我家娘子賢良。”
陸容與輕哼一聲:“你可拉倒吧,不過,我勸你這事你別插手,連安王那種疼女兒的這次都沒有反對,這事太不對勁。還有寧國宇文炎入京了,所有事全趕一起了,京城有的熱鬧了。”
“什么時候。”裴恒是有些吃驚的。
之前在豐城和宇文炎打過交道,雖不至于結仇,但并不愉快。
“別說你,連我都震驚,寧國的使臣名單上并沒有他的名字,竟然逃過錦麟衛眼線。”陸容與喝了口酒,挑眉道。
“皇上壽辰已過,寧國派使臣這個時候入京怕是和那位六皇子有關。”裴恒道。
之前豐城的事,牽涉太廣,陸容與回京后自是稟告了皇上。
陸容與點頭:“你說的沒錯,這次連寧國丞相韓知涯都親自來了,韓知涯和宇文炎向來不對付,這次必然是有了六皇子的消息。”
“他們的六皇子難不成出現在京城?”裴恒目光悠悠看向臺上撫琴那位。
沈顯允的底細他派人查過,毫無破綻,干凈的很,可越是如此就越是讓人懷疑。
“還真不好說,不過,若是他在京城,這次肯定藏不住了。”陸容與也看向臺上。
“你怎么知道不是他故意放出消息?”裴恒將酒杯放下,“還有,你的錦麟衛是不是該好好清一清?”
陸容與捏著酒杯的手一頓,最近漏網之魚是有點多了。
“你發現了什么?”
“直覺,”裴恒頓了下,“不止錦麟衛,大理寺也不太平。”
否則那個護衛也不會不明不白地死了。
“一切小心便是,還有,那方家父女的事你真不管?”陸容與覺得這家伙對這件事的態度有些反常了。
平日事關他娘子的事他可是比誰都上心。
裴恒卻沒有回答他的話:“你自己喝,走了。”
“一會兒還有大圣鬧天宮呢,你不看會兒?”陸容與道。
難得有一日空閑,陸容與還不想回府。
“不了!”裴恒日日聽,關于大圣的故事,他知道的更多。
“等下,”陸容與又叫住他,“你好歹是正經夫君,回去給你娘子撒個嬌,那個沈顯允就得卷鋪蓋滾蛋,男人嘛,得舍下臉面。”
裴恒輕嗤一聲:“你懂你先娶個娘子回家,他既然喜歡拋頭露面賺錢,那就好好賺。”
陸容與笑出聲:“裴毅之啊裴毅之,你現在是學壞了。”
和他那個促狹的娘子一般模樣,果然,一個被窩睡不出兩種人。
“彼此彼此!”裴恒挑眉。
離開前又看了眼撫琴的沈顯允,和他投來的目光對上。
沈顯允勾了勾唇,音調在他手中緩緩而出,裴恒眸色深了幾分。
正是謝昭昭哄沐兒睡覺的那首曲子,他倒是明目張膽的挑釁。
裴恒冷笑一聲,邁腿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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