字:大中小第8章反正你討厭我,巴不得我殘了傷了才高興夜間模式→第8章反正你討厭我,巴不得我殘了傷了才高興:
裴恒下馬后三步并兩步的進了院子,一眼便看到了臉上都是黑印,一身狼狽的謝昭昭。
旁邊是同樣滿臉臟污的裴沐,眼睛通紅含著眼淚,看不出傷在哪里。
裴沐看到裴恒像是看到救星一般,邁著小短腿跑過去:“爹爹!”
裴恒彎腰接住兒子:“告訴爹爹有沒有受傷?”
裴沐搖頭:“我沒有受傷,阿娘救火腿受傷了,外面的人欺負阿娘。”
她們說阿娘是壞女人要燒死他,還說爹爹會打死阿娘,阿娘將她們都趕出去了。
裴恒聽到鄰居報信說謝昭昭要燒死兒子,當時殺她的心都有,可這會兒兒子說的似乎不一樣。
“這火到底怎么回事?”
裴恒抬頭看向謝昭昭,目光壓迫感十足。
他給她一個解釋的機會,當然,他會查清楚。
他什么意思?
也和外面那些看笑話的人一般覺得她放火要燒死裴沐?
謝昭昭火氣噌噌直沖天靈蓋。
憤怒質問的話要出口時,謝昭昭突然改了主意。
硬碰硬的非但解釋不清,還會激化矛盾,于她不利。
下一瞬,戲精上身了。
“你兇我!”謝昭昭的眼淚說來就來:“你是我夫君,怎么能和他們一起冤枉我,嗚嗚…”
裴沐立刻掙開裴恒懷抱,跑到謝昭昭面前,著急的抬著小手要替她擦眼淚:“阿娘不哭,爹爹壞。”
裴恒有被兒子這句爹爹壞傷到,他哪里壞了。
倒是這個女人,利用他,傷害他,他倒是一點不記。
謝昭昭配合的蹲下身子,裴沐黑乎乎的小手替她擦完眼淚后,她臉上黑一道白一道的,看起來又可憐又好笑。
偏謝昭昭自己看不到,輕拍著兒子后背,一副通情達理的語氣:“你爹爹不是壞,他只是蠢,輕信壞人的話。”
裴沐偏頭一臉怨念的瞪了裴恒一眼,又安慰謝昭昭:“沐兒信阿娘,阿娘最好。”
“阿娘想給沐兒蒸雞蛋羹的,沒想到把廚房燒了,是阿娘不好…”
“阿娘好,阿娘最好了!”
母子倆抱在一起哭得驚天動地,越發襯得一個人站在旁邊的裴恒像個壞人。
裴恒看她的目光帶著探究,她剛說給沐兒蒸雞蛋羹才燒了廚房。
但這個女人慣會利用沐兒哄騙他,她的話不可全信。
謝昭昭悄悄觀察裴恒的表情,雖然沒有完全相信,但態度已經有些不同了。
他剛進來看她的眼神,恨不得殺了她。
原主之前做了那么多壞事,想改變裴恒對她的印象沒那么容易。
謝昭昭抹了一把眼淚起身:“既然我在這個家這么討人嫌,那我帶沐兒走。”
裴沐眼睛倏地睜大,緊緊的拉著謝昭昭的手,腳步卻沒動。
他看了看謝昭昭,又看裴恒,無聲的眼淚滂沱而下。
裴沐早慧,他明白謝昭昭這句話代表的意思。
謝昭昭的心在看到裴沐眼淚時糾扯在一起,密密麻麻的疼。
她讓裴恒挽留的小把戲傷到了孩子。
她這樣做和原主有什么區別。
謝昭昭閉眼,恨不得捶自己兩下。
“謝昭昭,”裴恒大步攔在了謝昭昭身前,他咬了咬后齒道:“我會查清楚,是我錯了我會向你道歉。”
裴恒看著兒子一雙淚眼,心疼到無法言語。
謝昭昭低頭看著裴沐:“是阿娘對不起你。”
她和裴恒之間如何是大人的事,可她剛才的話傷害的是裴沐。
“阿娘還要走嗎”裴沐看著謝昭昭,低低的抽泣,身體微微發抖,聲音哽咽著,不敢讓自己哭出聲來。
謝昭昭這一刻忽然明白了那句,真正的委屈難過是連哭都不敢哭出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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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昭昭紅了眼睛,這次的眼淚不是演戲,是為裴沐流的。
“不走了,阿娘帶你洗臉。”
裴沐臉上黑一塊白一塊的,想必她也沒好到哪里。
裴沐連連點頭,像是生怕謝昭昭改變主意,連笑意都帶著幾分討好。
謝昭昭一抬腳,被砸傷的小腿一陣刺痛,走路都有些跛。
裴恒也注意到她的腿,的確受了傷。
難道是真的?
裴恒一言不發地走上前,二話不說地抱起謝昭昭。
謝昭昭身子突然騰空,嚇了一跳,和裴恒目光撞到一起時迅速別開臉。
不想理他的意思明顯。
一碼歸一碼,她不小心燒了廚房是有錯,可他不問緣由就懷疑她更可惡。
虧他還是司法參軍,這么多年辦得都是冤假錯案吧?
裴沐看爹爹抱阿娘走路,眼睛眨了眨,小臉頓時有了喜色,小短腿邁得極快去追裴恒。
裴恒抱謝昭昭到耳房后便默默離開去了廚房。
真相如何,他一看便知。
廚房一片狼藉,浸濕的棉被還在冒著熱氣,這個被子他認得,是謝昭昭平日蓋的。
沒想到她還知道用這個法子把火捂滅。
掀開棉被發現鐵鍋漏了個大洞,里面的碗已經裂開了,碗里的東西烏漆嘛黑,粘在碗上,看不出原本的樣子。
裴恒拿起來仔細瞧了瞧,的確是雞蛋羹。
她應該是不會生火,點燃之后又放了太多柴火,火燒得太旺,鐵鍋里的水燒干后把鍋燒著了。
接著把旁邊的幾根柴禾也引燃了,火勢這才不可控制。
看來的確如沐兒所說,她是救火的。
是他冤枉了她。
裴恒回到房間時母子二人已經梳洗干凈,也換了衣服。
謝昭昭見他進來別過臉去,不去看他。
裴恒吃了個冷臉,但這件事的確是他先入為主冤枉了她。
“沐兒,你先到外面房間吃些桂花糕,爹爹和你阿娘說幾句話。”裴恒彎腰和兒子說話,語氣溫柔。
裴沐看了眼背著身子的謝昭昭,又看裴恒,裴恒摸摸兒子臉蛋:“放心吧!”
裴沐這才緩緩出去,還幫房間的門關上了。
“抱歉,今日的事是我錯了。”
裴恒的聲音從謝昭昭背后傳來,她讓裴沐出去她便知他是要道歉。
不過并沒有轉過身來,這次的事也該給他一個教訓。
不然日后聽了別人三言兩語地就懷疑她冤枉她,那這日子可沒法過了。
“你腿上的傷如何了?”裴恒問。
他過來時還帶了藥,示弱的態度明顯。
回應他的仍是一陣沉默,他也不會哄人,有些無措。
就在這時謝昭昭開了口:“我腿上的傷要不要緊重要嗎,反正你討厭我,巴不得我殘了傷了才高興。”
她好好一個事業有成的白富美穿進這本破書里,原主造的孽,爛攤子卻留給她。
她不過想蒸個雞蛋羹,就成了放火燒子,她找誰說理去。
要說委屈,她最委屈。
裴恒扯了扯唇,卻又沒了開口的欲望。
她一向是能哭能鬧的,更何況這次是他的錯。
待她鬧過,發泄過便好了。
沐兒今日嚇壞了,他們之間的爭吵也傷害到他,他不想沐兒再受到傷害。
更不想沐兒看到他的母親歇斯底里的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