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第1289章黑汗來使_帝國皇太子,老子不干了!帝國皇太子,老子不干了!
第一卷第1289章黑汗來使“于帝國工學院內,增設‘格物科’,遴選良家子,授以算學、格物、冶鑄之學,以為后備。然…所有學員,需經聽風衛嚴查三代背景,方準入讀。”秦明聽罷,朱筆微微一頓,隨即在奏章上批下一個“可”字,筆鋒銳利。他并未對這套堪稱嚴密的制度立刻發表看法,而是問道:“黑汗使團,到何處了?”影七微微一怔,隨即答道:“回陛下,按行程,應已過隴山,不日將抵達京畿。”“告訴禮部,依制接待即可,不必過于隆重。貢品收下,國書…朕屆時再看。”秦明語氣淡漠,“另,讓都察院派個機靈點的御史,全程‘陪同’使團在京活動,他們見了什么人,說了什么話,都給朕記下來。”“喏。”影七心領神會,這是要繼續施壓,觀察黑汗國的真實反應。“還有,”秦明抬起眼,目光掃過影七,“那個左賢王賀魯,黑汗國是如何‘嚴懲’的?”“據報,仍是被軟禁于府中,削去部分封邑。黑汗大汗似有…投鼠忌器之意,賀魯在部族中仍有不小勢力。”“呵。”秦明發出一聲幾不可聞的冷笑,“優柔寡斷,難成氣候。告訴蒙摯,北庭的玄甲騎,日常操練不可懈怠。另外,可以‘不小心’讓幾個黑汗部的斥候,‘看’到我們新試射的‘霹靂炮’的威力。”影七眼中閃過一絲了然:“臣明白。敲山震虎。”秦明不再言語,重新埋首于奏章之中。他深知,黑汗國的服軟只是暫時的,西域的野心家絕不會因一次挫敗而死心。唯有保持絕對的實力威懾和內部鐵桶般的紀律,才能確保帝國的獠牙永不鈍化。數日后,黑汗國使團抵達帝都。正如秦明所料,接待規格依制而行,不卑不亢。進獻的貢品被登記入庫,那份言辭懇切的國書被呈送御前,但皇帝并未立即召見使者,只是讓其在館驛中安心“休息”。期間,都察院的御史“盡職”地陪同使者們參觀了帝都的市容,甚至“恰巧”路過正在演武的京營校場。當黑汗使者看到校場上那排列整齊、黝黑發亮的炮管,以及遠處山壁上被轟出的巨大坑洞時,一個個面色發白,眼神中充滿了難以掩飾的驚懼。又過了幾日,秦明才在皇極殿舉行了一次簡短的朝會,接見了黑汗正使。整個過程莊重而短暫,皇帝只是例行公事地接受了國書,勉勵黑汗國“恪守藩籬,永享太平”,對于左賢王之事,只字未提,但那無形的壓力,卻讓黑汗使者全程冷汗涔涔,幾乎無法完整說出預備好的頌詞。朝會散去,秦明回到西暖閣,將那份黑汗國書隨手丟在一旁。他走到巨大的帝國輿圖前,目光再次投向西域。黑汗國暫時低頭了,但更西邊,還有大食、波斯…帝國的征途,遠未到終點。“影七。”“臣在。”“神機坊的新規,即日推行。告訴工部和樞密院,朕要的不是章程,是成效。一年之內,朕要看到新規落地,火器監運轉如臂使指。若有差池,唯他們是問。”“格物科的事,抓緊去辦。人才,是帝國的根本。”“另外,讓蒙摯遞個條陳上來,下一步…該對西域那些不聽話的小部落,動動刀了。”“喏!”秦明合上黑汗國書,指尖在紫檀木案幾上輕輕叩擊。燭火將他的側影投在繪有西域三十六國疆域的屏風上,那道陰影恰好籠罩著黑汗王庭的位置。"傳樞密院都承旨。"他聲音不大,卻讓侍立在珠簾外的秉筆太監渾身一凜。三更時分,樞密院都承旨趙懷瑾提著官袍下擺疾步而來。他注意到陛下手邊攤開的是戶部關于河西軍屯的奏折,而黑汗國書被隨意壓在鎮紙下。"朕記得,河西軍屯的種子,是從黑汗采購的?"秦明忽然問。趙懷瑾怔住,旋即躬身:"陛下圣明。黑汗的青稞種耐旱,確實...""明年不必采購了。"秦明截斷他的話,指尖劃過奏折上"畝產不足兩石"的字樣,"讓司農寺選育隴右的種子。告訴黑汗使臣,他們的青稞種...不合大乾水土。"趙懷瑾瞳孔微縮。黑汗國三分賦稅來自青稞貿易,這輕飄飄一句話..."至于左賢王。"秦明抬眼,燭光在他眸中跳動,"他既喜歡大乾器物,賜他一套景德鎮瓷窯圖樣。再派兩個瓷匠去黑汗——就以傳授技藝之名。"趙懷瑾冷汗浸濕了中衣。瓷窯圖樣是工部絕密,陛下這是要逼左賢王在部族中成為眾矢之的。而派去的瓷匠...他不敢深想。"臣...即刻去辦。""慢著。"秦明拈起壓在西域輿圖上的一枚黑玉棋子,"聽說黑汗大祭司最近在找雪山靈芝?太醫院庫房里是不是有幾株?""是吐蕃進貢的千年雪靈芝,僅存三株...""賜一株給大祭司。"棋子落在黑汗王庭的位置,"就說,朕祝他煉成長生藥。"趙懷瑾退出暖閣時,月色正濃。他望著宮墻上巡邏禁軍的黑影,忽然明白陛下不僅要黑汗臣服,更要它從內部開始腐爛。十日后,黑汗使團帶著"不合水土"的答復和瓷匠踏上歸途。而大乾的驛道上,八百里加急正奔向河西——蒙摯將軍接到密旨,邊境榷場的青稞價格,即日壓價三成。夜深時,影七帶來新消息:左賢王收下圖樣后,當夜殺了兩個提議接納瓷匠的幕僚。秦明正在批閱格物科首屆學生的策論試卷,朱筆在"火器射程與仰角關系"一行劃了道紅杠。"告訴瓷匠,"他筆尖不停,"左賢王若問起釉料配方,就說需要雪山靈芝做藥引。"黑汗國,王庭金帳。左賢王賀魯盯著案幾上攤開的那套景德鎮瓷窯圖樣,指尖因用力而發白。大乾皇帝賜下的“厚禮”,如同燒紅的烙鐵,燙得他坐立難安。兩名垂手而立的大乾瓷匠,在他眼中更像是兩尊隨時會引爆的炸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