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從哪找來的人,真不老實啊。”
秦明面色古怪的看了宋定升一眼。
宋定升撓了撓頭,跳過這個話題道:
“殿下,這些廚子在臨江城地位都不低,昨天受了氣,估計今天才會憋著勁兒報複,專門跑到了咱們對面。”
“原來是這樣。”
秦明忽然反應過來,為什么這幾個廚子一直端著架子了。
其實這主要跟這個年代的人才稀缺有關。
就像是他之前聽說過的,有些學徒想變成廚子,要在人家手下當學徒十幾年時間。
這種病態的壓榨和時間跨度,自然讓有技術的人,變得極為稀少。
在學成之后,他們的脾氣和態度也會很差。
會這樣純粹是因為前些年被壓榨太多,現如今要加倍的找補回來。
忽然,宋定升想到了一個問題。
“殿下,他們不會把您總結出來的那些菜譜,全都偷過去吧?”
“還真有可能!”
秦明昨天將菜譜拿來,并未對他們設防。
他想著只要是自己人,多學一點總歸是沒有壞處的。
卻沒有料想到,只是一天時間,就養出好幾個白眼狼。
“等會瞧瞧吧,他們若是換了菜單,一定會被看到的。”
兩人等了一會。
果不其然,吳三勺很快就帶著幾個人從后面走出來。
然后將他們的菜單上,增添了幾道嶺南大酒樓這邊賣的很好的菜肴。
秦明微微嘆了口氣。
這時候,易伙夫已經知道了消息。
他怒氣沖沖的從后廚沖出來,站在了迎客樓門前。
“吳三勺,你一點臉都不要了?殿下的菜都敢偷?!”
吳三勺瞥了他一眼,面露不屑。
“小子,你什么資歷,也來評價老子?”
“我告訴你,廚海無涯,達者為師,我是借鑒了殿下的菜譜,但這算偷嗎?”
“大家都是出來做生意的,這些菜譜也不難,吃過幾次后,怎么做的早晚會被人學會,難道那時候你還要一個個找人家,說他們都偷了殿下的菜譜?”
當廚子這么多年,技術不說,吳三勺嘴上的功夫算是到家了。
被他詭辯后,易伙夫漲紅了臉,半天說不出。
這時候,吳三勺已經對著店里招手,幾個小二走出門。
“趕緊滾,別耽誤我們做生意!不然有你好看的!”
他惡狠狠地啐了一口,對易伙夫威脅起來。
順勢瞥了一眼遠處,想看看秦明是否也已經氣急敗壞了。
但看過去的時候,他卻發現秦明并沒有什么反應。
只是坐在嶺南大酒樓中,靜靜地看著自己,甚至都沒有生氣!
“哼。”
吳三勺轉身回到酒樓。
宋定升連忙安排幾個手下,把脾氣火爆的易伙夫拉回來。
“生氣了?”
讓他坐在自己對面,秦明笑著對易伙夫問道。
易伙夫握緊拳頭,滿臉不甘的對秦明說道:
“吳三勺只是仗著自己在臨江城有些名聲,就這樣囂張,連偷菜譜都這么理直氣壯,真以為我沒辦法了嗎?”
“你有什么辦法?”
秦明剛想問問易伙夫有什么拿手的絕活,可以當做招牌菜。
可年輕氣盛的易伙夫沉思片刻,忽然開口道:
“今天晚上拍他黑磚去!”
“啊?”
秦明嘴角抽了抽,宋定升也連忙按住了易伙夫。
“小易啊,你還年輕,怎么能這么沖動呢?”
宋定升苦口婆心的勸了幾句,這才讓易伙夫的心態穩住。
秦明將剛才的問題問了出來。
“你會什么絕活嗎?”
“不會,師傅沒教,我就走了,現在會的全都是自己摸索出來的。”
易伙夫當年就是一個外地廚子的學徒。
十幾歲干到二十多歲,整天就切墩了,想學手藝只能靠偷師。
每天他都是趁著師傅做菜時,屏氣凝神的偷學。
盡管他隱藏的很好,可最后還是被發現。
那個師傅跟他說,還要繼續白干十年人家才會傳授他。
這讓易伙夫根本不能接受,一怒之下帶著妻兒離開。
“沒事,我教你。”
秦明并不意外,拿著自己手中的兩張紙遞給了他。
易伙夫愣了一下,隨后忽然反應過來,如獲至寶的將兩張紙拿在手中。
“蔥燒海參…九轉大腸…!”
這可都是絕活兒菜!
隨便一個師傅,不在他手下干夠十年,人家都不會教的!
撲通!
狂喜不已的易伙夫猛然從座位上竄起,跪在秦明面前,鄭重的叩了九次頭。
“殿下,您待我不薄,請容我給您行個拜師禮!”
“從此之后,我必跟這酒樓同生共死!”
“行了,先看看,能不能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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