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承佑是白家的少主。
好幾代單傳的獨苗苗。
他身上又帶著事關黃龍一族,龍王傳承的東西。
白龍一族算計謀劃想要搶占南海,那是和尚頭上的虱子,明擺著的事。
不說是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至少也是該知道的都知道。
兩界河的白龍王,是白龍一族勢力的衍生延伸,更受其護持。
弄出真假潘夢蝶,為的還不是想要弄死白承佑,破壞這次聯姻。
“這肯定是白龍一族的目的。”許成仙晃了晃拂塵,暗自道,“是他們要阻止黃龍一族,重新出現一位海龍王。”
不過白龍王敖三渠的兩界河,畢竟身在南海的邊上。
這老家伙不想直接出手。
一邊是不愿意承擔對凡人下手的因果,一邊應該也是害怕徹底惹怒黃龍一族。
黃龍一族沒有龍王在,在很多方面不得不小心行事,低調和善。
甚至有些隱隱的認慫。
“但如果真被人一巴掌,明晃晃脆生生地抽在臉上,那他們就不得不還手了。”
不然以后誰都能踩一腳。
和黃龍一族關系親近的青龍一族,到時也得出面。
所以敖三渠說到底,整那么一出,看似謀劃深遠,其實是玩的花哨,出工不出力。
“也是,能交差混經費就行了。”
分屬菩提寺的天殘寺,玉山派的海魂門,兩家同在許州,說是互相遏制,實則都在合作撈好處。
兩家的嫡傳弟子,甚至關系都還很親近。
相對于沙門和玄門的高下之分,明顯是自身的利益更值得關注。
當然了,等到爭奪修練資源的時候,拉起宗門大旗,多半又是另外一番景象。
可敖三渠磨洋工,是因為這事辦好了他好處不少,但辦得不好,也沒有壞處。
只要他占著兩界河,白龍族就不會虧待他。
說句不好聽的,白龍一族要謀奪南海海域,卻沒成的這段時間,對敖三渠來說,才是最好的時候。
他甚至能白龍黃龍兩邊拿好處。
所以一計不成,之后就消停了。
但白龍一族這回親自來,就不會那么容易善罷甘休了。
“這一趟,熱鬧,肯定不會少。”
熱鬧,那是對旁觀者而言的。
而對當事者來說,就是麻煩。
可他許成仙偏偏就身處其中,這麻煩勢必會有他的一份。
白龍一族想白承佑死,毀了或者奪取他手中的那件東西。
白家和黃龍一族則是要盡全力保住這孩子,將東西順利帶回南海。
而他許成仙現在受雇于白家,明面上也算是白承佑的護法道人了。
雖然實際上他只不過是想借著這名義,光明正大的進入南海龍宮。
“我不能讓白承佑和他身上的東西出意外。”許成仙暗道,“至少在進入南海龍宮之前,絕對不行。”
如果新郎死了。
這一趟南海之行也就不用行了。
就算是半道上,送親變成奔喪,也肯定是掉頭往回走。
沒有在未婚妻家出殯的道理。
“東西丟了更完蛋。”
人家好好的南海公主,為什么要平白無故嫁給一個凡人?
弄丟了人家的大寶貝。
黃龍一族說不定會直接翻臉,白家下一瞬就得家破人亡。
“明搶,不太可能。暗殺,卻不得不防。”
在帶著白承佑去往白府的馬車上,許成仙已經將這一行,可能會遇到的麻煩,梳理清楚了。
按照外界對黃龍一族的傳言,他覺得,除了正面打起來,其他時候,大概率指望不上他們。
來自白龍一族的為難和挑釁,很可能得靠他來擋著了。
而且,最好能一開始就將黃龍一族中最強的,拉到自己這邊。
倒不是惦記著對方能幫上忙。
主要是防備著,這幫鐵憨憨,被白龍一族的來人當槍。
“我那侄婿,為何還不來?”
馬車剛駛入白家前院,就聽到一聲斷喝。
一個聲音陰陽怪氣的說著,“莫不是,不愿意這門親事?”
接著便是白文玉的管家陪著小心解釋的話語,無非是說他家少爺之前就在舅家小住,還不曾歸家。
事先也不知南海龍宮要來人,老爺已經親自去請了云云。
還請貴客稍待。
然而那聲音卻是咄咄逼人道:“哼!恁的廢話多!便是不愿意娶我家侄女,直說就是,我們還能為難他怎地?”
許成仙眉頭一皺,看了眼白文玉。
“說話的這是敖新吉。”白文玉道,“是迎親副使。”
“副使?”許成仙一挑眉。
再聽這話里話外,沒事找事的勁兒,大有將錯處都歸到白家頭上,然后將婚約撕毀的架勢。
看來這多半是白龍一族。
可為什么黃龍一族的人,不吭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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