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長!”
不過片刻功夫,力士丁甲就回來複命了。
“嗯?”許成仙一挑眉,“回來的倒是快。”
“不敢誤了道長的事,自然是要快去快回。”丁甲叉手作揖笑著回道。
聽過幾回差遣,見許成仙出手又很大方,吩咐做事也不拿腔作調,他也有心和對方熟絡一二。
辦事自然更盡心。
況且只是去查證,所要問的又不是緊要秘聞,沒有個問不到的。
走的還是當地城隍座下鬼差的路子,離得不遠,當然是即去即回。
“怎么樣?”許成仙問道,“沒被小鬼為難吧?”
都說閻王好見,小鬼難纏,所以他才有這一問。
“沒有。”丁甲笑道,“在下拿著道長給的令符。鬼差消息靈通,知道咱們白娘娘廟雖是新立,卻是受天地敕封的正神之位,哪敢有個怠慢之說?”
正神之位倒還罷了,白娘娘廟又得眾多百姓供奉,還和許州此地刺史關系極好。
既然是許州城內的做鬼差,再是陰陽相隔,也得講人情世故尊卑有別,哪有得罪陽間主官的道理。
“嗯。”許成仙點頭,明白了。
說穿了,就是城隍和刺史,是一邊的。
鬼差不給陽間刺史臉面,陰間主官就要多想了。
“那情況都問清楚了?”他接著問道。
“是。現已查實,潘家小公子陽壽大限,為十四年。”丁甲垂首道,“也問了,可有阻攔其接續陽壽的掛礙,回說不曾聽聞。”
不曾聽聞,那就是記錄在冊的沒有,不記錄在冊的,多半也沒有。
“那就好!”許成仙哈哈一笑。
只要沒有人從中作梗,事情就好辦得多了。
當晚。
白娘娘廟。
大殿內燭火高明。
許成仙站在高桌后方。
高桌前方站著潘安壽和他的夫人。
中間跪著兩人的小兒子。
面前的陶盆里頭,燒著紙錢元寶。
潘家小少爺還在不斷地,將旁邊的一堆挨個往火里放。
被火燒的之前元寶上,飄起的煙,其中有黑灰和青煙。
青煙被許成仙一揮拂塵,從神像上召出一道神光,化作一個網,將其包裹著卷住了。
隨著青煙不斷的鉆入神光化作的網,眼看著將這張網裝滿。
“可以了,紙錢可以不用燒了。”許成仙開口道。
下一瞬,光芒一閃。
神光化作的網,便封了口,化作了一個金福袋。
接著在幾息內,凝聚成了一錠金元寶。
他招手將金元寶收攝過來。
隨后,又才讓繼續燒紙錢。
然后凝聚出了第二個元寶。
依法炮制的將所有紙錢都燒完,總共得到了九個元寶。
“九個元寶,夠了。”他不禁滿意的點點頭,笑道,“老潘,看來許州百姓為小公子禱祝之心。很誠啊。”
潘家小公子不過十幾歲而已,能有什么被人稱道的品德善行?
這都是沾他老子的光。
“許州父老之情分,潘安壽必不敢忘!”潘安壽聽許成仙這口氣,就明白這是開了個好頭,趕緊表態道,“不敢說為官一任,造福一方,也必會兢兢業業,勤懇為民。”
說到這,朝著許成仙一拱手,正色道,“也不敢忘道長的恩德!”
“行,希望你記得這話。”許成仙笑道。“我現在就簽發文書,傳往陰司,給你兒子添陽壽。”
文書,也不需要用筆墨來寫。
心念一動,以神光凝聚出靈符,再凝練成一枚令牌,交給丁甲就行了。
不過這次,他用的不是白娘娘的押簽。
而是按照鎮魔山的行文格式,寫了文書,留的也是鎮魔山的花押令符。
正所謂拉虎皮扯大旗。
借著鎮魔山的威風,事情肯定能辦得更順利。
咱白娘娘廟的名氣,還沒傳到冥府里。
抬手一點,流光一轉,一道令牌凝聚而出。
然后將令牌放到潘安壽面前。
說道:“將你一家三口,都刺破中指,滴一滴血在上面。”
三人當然是聽命照辦。
三滴血滴到令牌之上,將令牌上染出了三道血線。
“金甲力士何在?”許成仙喚道。
“在!拜見老爺。”
丁甲便和另外一個力士上前,躬身施禮聽從吩咐。
平常的時候,都是叫道長的。
但在法壇前,還是得稱老爺。
“你等拿我令牌走一趟冥府陰律司,拜上值司判官。”許成仙招收,將令牌傳給丁甲,說道,“此去,要為潘家小公子添一筆陽壽。”
冥府有四大司職判官。
主官因判定不同公案,分別執掌賞善司,罰惡司,察查司,陰律司。
定陽間壽元的,就是陰律司。
“是!”丁甲雙手捧住了令牌。
許成仙這時候,又拿拂塵一點,浮在半空的九枚元寶,將它們依次給了丁甲。
“其中兩枚,你兩個一人拿一枚。再用取兩枚,是入陰曹求人辦事的開路錢。”他說道,“剩下的五個是給判官的潤筆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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