砸月老廟?
許成仙也就是說說。
壞人道統可是大仇。
更何況,這廟里香火雖然不算旺盛,但這不年不節的還陸續有人來拜。
真砸了,也是給自己找麻煩。
再說了,這天下不知有多少月老廟,也不能都砸了吧?
可剛剛那個有關月老祠故事,實在聽得他氣不打一處來。
尤其是帶入女方親屬的角度,那真是殺人的心直往上冒。
“算了,眼不見為凈。”許成仙轉身就要走。
但是想了想,還是又轉了回來。
“等等,不行。”
“這老頭的神位法器,根本不講武德。”
“萬一得罪了他,那真就是防不勝防!”
于是他決定,進去給這老仙家上一炷香。
抬腿就往月老祠里走。
從請香處花了幾個銅錢,請了三根敬神香。
趁著里面沒人,邁步走了進去。
規規矩矩點上,好好的給老人家插香爐里。
當然,這上香可不是為了求賜什么姻緣,而是求對方放過自己。
千萬別給綁什么紅繩。
不需要昂!
完全不需要!
“遇上喜歡的,我自己會追!就不勞煩您老費心了!”許成仙雙手合十,非常誠心地默念道。
然后,他一回頭,就看到旁邊伸過來兩個小爪子。
爪子里捏著三根香。
也給插進了香爐里。
原來是敖潤吉施了障眼法,也去拿了香過來點上。
“道長,小的也拜拜。”它見許成仙看自己,趕緊笑嘻嘻的道,“我也想和那韋固一般,有個天定的良配。”
“…行叭。”許成仙一笑,也沒多說,轉身出了月老祠。
“大許,我說你也該求個姻緣。”大黑跟了過來道,“這月老的本事大,你多拜拜,說不定真能有一門好親!”
這要是能得一個修為強橫的伴侶提攜,那可是件大好事。
玄門修士常說修煉之事,四樁緣法最緊要,分別是:財侶法地。
這四個字之中,一個侶字,雖然也可以說是同修功法,或者同攀大道的道友,可更多時候,還是指雙修的道侶。
兩人相互提攜,總比一人踽踽獨行好。
“求人不如求己。”許成仙道,他還是那句話,“月老的紅線,不靠譜。”
“那韋固…”大黑還要再說。
“你怎么知道韋固和王氏的結局,就一定是好的?”許成仙擺斷道,“王氏都嫁給他了,也不能說因此就退婚,鬧起來,她最吃虧。”
一個孤女,背后沒有依仗,別說王刺史不是她親爹,就是親爹,多半也是讓她認了。
封建時代父權社會,王刺史還很賞識韋固,嫁女也是為了拉攏,肯定不愿意結仇。
“所以呀,大度表示不計較,接著做這個參軍夫人,對她來說是最好的選擇。”
他回頭看了眼月老祠,道,“興許還能讓韋固因此產生愧疚之情,讓她以后的處境好點。”
如果韋固有良心的話。
假如王氏不是認下了,這月老祠根本就蓋不起來。
“許道長說的是,這王氏不僅僅得認下,還得推波助瀾,主動讓這成為一段‘佳話’,流傳開來。”敖潤吉跟了上來說道。
“為何要如此委曲求全?”大黑卻聽得不是很明白。
“一介弱女子求活罷了。”敖潤吉嘆息道,“只從這樁故事來看,韋固品行不知怎樣,天䗼涼薄是一定的。”
承認了舊時謀殺人命事,還不知道,會不會反悔,再殺人滅口。
“將事情傳揚開來,再回宋城給月老建上這月老祠,韋固為了自身名聲,也會和王氏白頭偕老。”
“是白頭偕老,還是看誰棋高一著,都不好說。”許成仙搖了搖頭,“委屈求全,就像一根刺扎在肉里。”
要么天長日久,感覺不到疼。
要么就會化膿,越想越惡心。
“果然,比起委曲求全,我更喜歡有仇報仇,有怨報怨!”
有刺就得趕緊拔掉,絕不能留著惡心自己!
“王氏的爹還是個好官,她不該落地和韋固這種人結親。”敖潤吉也有所感慨。
許成仙瞥了眼這四腳蛇,發現這家伙也不是沒心眼。
天殘寺香積山后山的山頂初見,對方的表現和眼下,有不小的反差。
不過他也懶得多問。
眼前這樣,應該是這四腳蛇真實的樣子了。
對人間事,比大黑認識的深刻。
在人族地界生活修煉,就是熏也熏出來了。
“咱們也不是當事人,其中是否還有內情,還有他們的結局是怎么樣,咱們也不知道,說說就得了。”
同樣的故事,不同人的人看,站在不同的角度和立場,有著不同的解讀。
也許是之前,被四地蓮池院對凌霄的覬覦,讓他有些反應過激了。
反正他現在,完全不想和月老的紅繩沾邊。
“走吧,”
許成仙一甩拂塵,笑道,“走,去咱家的廟里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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