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么死了 潘夢蝶死得太干脆,出乎了所有人的預料。
也包括許成仙在內。
在這女人義無反顧,用對手緊握著的匕首,抹脖子之前的一瞬,他還在想,果然女人瘋起來不能惹,那是連老天爺都隨口就罵。
沒想到,還有更瘋的。
竟然干脆直接的自戕。
“不是她為什么呀”許成仙忍不住問道。
明明潘夢蝶不但完全占了上風,還幾乎掌握了全局的事態發展。
她是潘夢蝶,是潘安壽的姑姑,是白文玉的夫人,是白承佑的親娘。
說白了,從之前的表現就能看出,只要捏住白承佑,潘家和白家都得看她臉色行事。
她開口讓這兩家把林如夢處理了,有九成能得逞。
唯一可慮的,不過是來自兩界河的威脅。
可既然白龍王之前一直不肯親自出手,連逼迫她就范都是了繞圈子,顯見的是有所顧慮。
所以沒理由啊!
既然沒有非死不可的理由,為什么要自殺 “這…”潘安壽也有些不知所措。
“她說煩了,原來竟是這個煩法”白文玉呆愣之下,恍然苦笑道。
許成仙也想起,剛剛潘夢蝶的確是說過幾次‘煩了’。
煩了,就死啊 “嘖”他不禁搖了搖頭。
雖然自己偶爾也是一副,‘活著挺好,死了也行的’的臭德䗼,但真不活了這事,他從來沒想過。
活著就算沒多好,但活著才有更多可能。
再說了。
萬一死了之后更糟怎么辦 死了才是徹底沒了回頭路。
“啊!她死了!”
林如夢卻突然回神般地大叫了起來,“賤人!毒婦!她死了!”
“哈哈!她死了!她死了!哈哈!”
她握著的刀子的手,因為激動搖晃。沾著鮮紅的血,隨著她的動作,被甩飛了幾滴。
那張露出白骨的臉上,也被潘夢蝶喉間噴濺的血,染了一片。
越發顯得恐怖。
“文玉!文玉!”她轉頭看向白文玉,“再沒有人擋著你娶我了!你快讓他們放開我!”
喊叫的同時,開始奮力的想要掙脫身后的轄制。
掙扎無果后,又朝著潘安壽叫嚷道:“你是不是想要殺了我你想殺了我給你的姑姑報仇不是的話,就讓她們放開我!”
“許道長!還有許道長!你是不是能把我的臉治好”林如夢仿若瘋癲,神情亢奮道,“你治好我,我不跟你計較之前幫潘夢蝶的事!”
許成仙眉頭微皺,然后一甩拂塵,微微退后的一步。
他本來就不準備參合到麻煩當中。
現在既然潘夢蝶真假已分,布置謀劃這件事情的幕后黑手,以及這么多目的,都也清楚明白的展現了出來。
那就徹底沒他的事了。
剩下的,就讓白家和潘家善后去吧。
“老潘,白家主,貧道就先告退了。”他說著就要轉身離開。
“你別走!”林如夢大叫,“你不想治好我的臉我能用寶貝來換!我知道…啊!”
話還沒說完,就是一聲凄慘尖厲的慘叫。
許成仙猛地回頭。
只見林如夢瘋了一樣,用手中的刀子,插入了她自己的胸腹。
然而實際上,卻是有個黑影,握住她的手腕,將刀子刺進去。
“什么邪物”
許成仙抬手,一道血氣打了過去。
不過沒等血氣到近前,那黑影就消散了。
化作一縷青煙,鉆入了地上的潘夢蝶的頸后。
“嗯”
許成仙心念一動,打出的那道血氣,也直奔了過去。
下一刻。
刺啦一聲。
一個被鮮血浸染草扎的小人,被血氣卷了出來。
草扎的小人做得很精致,巴掌大小,有鼻子有眼,四肢俱全,還穿著一身衣裳。
那衣服還做成了道袍的模樣。
“這是,詛咒”看清了草人的模樣,他不禁皺眉。
詛咒,是一種巫術。
由于潘夢蝶的頭發所梳的是繁複的婦人發髻,腦后到脖頸也有發髻遮擋。
也擋住了藏在后勃領的草人。
沒被催動之前,它就是一個普通的草人。
沒有任何力量波動。
而許成仙即便是以靈識,查探過對方,也只是感應了下是否有修為在身,而不會像流氓一樣把人從頭到腳的‘看’一遍。
所以直到被主人的鮮血染紅,現身複仇,許成仙才發現它的存在。
“潘夢蝶這女人…真是可怕。”
怪不得要借著林如夢的手自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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