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家的家主白文玉是臨近傍晚來的許州刺史府。
一來就被請去了書房。
和潘刺史兩個人關起來門來說話的時候,許成仙還將神識展開,去圍觀了片刻。
可惜,沒聽出來頭緒。
這兩個人雖然是親戚,說起來是姑父和侄兒的關系,可見面后,互相之間的稱呼卻是文玉和使君。
而且,見面就是寒暄,寒暄之中,開始你來我往的打機鋒,試探來試探去。
一個想要知道,白文玉有沒有發現枕邊人的異常。
另外一個則是警覺地四兩撥千斤,不肯給個準話。
聽得許成仙眼皮都直打架。
就算能讀取心聲,他也還是沒明白,這兩人想干什么。
只是隱約感覺到,白文玉有所隱瞞。
看來這位白家家主知道點其他內容。
最后還是潘壽安忍不住了,把府內來了一個‘潘夢蝶’,也可能是林如夢的事情說了。
然后又帶著他透過窗戶,看了一眼露出真容的‘潘夢蝶’。
接著兩人再次回到書房,竟然對坐了片刻,無人說話。
片刻之后,最先開口的竟然是白文玉,他一張嘴說的話卻和潘夢蝶的真假無關,而是說起了許成仙。
說的是‘這許道長,倒是個有修為的真人。’
許成仙作為名字突然被提及的人,一開始還沒明白,這話是怎么轉到自己身上的。
潘安壽卻像是立刻就理解了白文玉的意思,點頭道,‘許道長是有道行在身。’
隨后便說起了許成仙的來意。
白文玉一聽,一是應了潘家的所請,要為他家小少爺續命的,就將眉頭皺了皺。
又聽到潘安壽說,許成仙想給一個叫宋玦的孩子,謀一個拜入海魂門的機會。
當即便說,‘要盡快玉成此事。’
潘安壽馬上跟著點頭道,‘正有此意。’
兩人竟然就此達成一致。
沒過多久,潘安壽安排席面,三人就坐在了一起。
宴席間。
推杯換盞。
沒有人替潘夢蝶。
而是說起遠在靈州的秦鴻,說起幾家都是舊識,還是親戚。
之后還順理成章地說起了,許成仙他們在靈州的事,好好的夸了一回白娘娘的仁善。
接著,就以仁善這茬,引出了秦鴻的來信,還有代為求許成仙救人的下文。
最后潘安壽和白文玉,一唱一和,就著許成仙應了,要救潘安壽小兒子的事,對著他又是恭維又是感念。
感念恭維當中,白文玉就問起,有沒有能幫上忙的地方。
潘安壽就把蓋廟塑像的事說了。
白文玉立刻就道:“待選定了地方,便派家中忠厚之人來幫著一起蓋。”
然后兩人便一起問許成仙:“許道長,除此之外,還要做些什么準備?”
“備下好米好面,請盡量多的年長百姓,疊些金元寶。”許成仙笑著道。
這兩人都是有一定身份地位的,再殷勤奉承,也不過是放低了點姿態,兩個人捧著他一個,所以說話沒有那么肉麻。
但不得不說,被這么捧著,感覺反而更舒坦。
所以也就就坡下馿,隨了他們的愿。
不就是想將白天他答應的救人這事,給結結實實的坐定了嗎?
本來他也沒有反悔的意思。
何況,許成仙還想趕緊把這段過去,好快點上演下一段。
果然,聽他這么說,潘安壽很歡喜,好話不要錢一樣往外吐,還接連飲了幾杯,最后拍著胸脯承諾,定然會將許成仙拜托他的事辦妥。
說完,頓了一下,又改口道:“不不不,這不妥,怎好讓許道長等?明日我便下帖子,請海魂門門主。”
“許道長,我與那王門主也有些交情,情愿與使君和許道長做個陪客。”白文玉跟著舉杯笑道。
“那當然好了。”許成仙笑著應道。
這個時候他也早就明白了。
有什么好不明白的?
對方這倆明顯是給送封口費來了。
拿給的好處堵嘴,顯然是不想讓他,將兩個潘夢蝶這事宣揚出去。
至于原因,也不難理解。
今時不同往日。
一方是許州官職最高的刺史,身后是大周皇庭。
一方是許州最大坐地戶,家族有個傳說中的元嬰老祖。
對于雙方來說,眼下都是合則兩利,分則兩害。
所以潘家和白家的這姻親關系,最好不要出現任何波折。
而許成仙也需要借助他們,進入海魂門的駐地,避開外面的防御陣法。
就在這種彼此心知肚明的默契之中。
宴席算是賓主盡歡。
“他們這是何意,本尊怎么有些不明白?”
許成仙一回來,大黑就開始追問席間之事。
它得看著四腳蛇和流光還有印空他們,沒有跟著去吃席。
問完之后,忍不住說道。
“有什么不明白?”許成仙一笑。
“為何不提真假潘夢蝶?”大黑疑惑,“難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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