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
“煜光的算計。”
“竟然就這么被叫破了?”
霜泠公主不由嘴角微翹。
擺在她面前的花月鏡中,正呈現出遠處望云山前的戰斗。
此時,是煜光占據上風。
巨猿和花蛇都已被困陣,看似隨時可能喪命于他的手里。
然而霜泠對此卻只是搖了搖頭。
“真蠢。”
她輕聲地呢喃。
在被禺將軍叫破算計的那一刻,煜光就不可能得到他想要的結果了。
他們此行是為何而來的?
借題發揮,耀武揚威,彰顯武力。
以絕對強大的力量,碾死虎王的一方守將,然后在周圍妖族敢怒不敢言中,一擊即走瀟灑離開。
這就是一巴掌,打在虎王臉上的一個巴掌。
要的就是又脆又響!
“只有這樣,才能算是給父王出了這口惡氣。”
可煜光呢,他把事辦岔了。
偷家這事,關竅就在于時機的拿捏。
該出手就出手,雷霆一擊,畢其功于一役。
緊接著便是遠遁千里。
煜光既然知道動用萬里行船這法器,在趕來的途中隱匿蹤跡,又安排了金鴻出面挑釁,自己再司機出手。
看起來不像不懂這個道理。
那他…
“原來,是在自作聰明。”霜泠心念一轉,就明白了。
煜光不想顯露出底牌。
暴露出殺招于人前,就有被克制的危險。
他也沒把禺將軍放在眼里,自覺不動用最強殺招,也能殺了對方。
其實他想的也沒錯。
以妖丹法域將人制住,然后任由他揉圓捏扁生殺予奪,也的確是極能炫耀實力的手段。
“只是可惜了,他的對手不守規矩。”
煜光不該托大。
當斷不斷反受其亂。
有些事情一旦決定,就該掌握先機,不能讓對手有反應的機會。
“計謀,越是簡單直接,越不容易出錯。”
有時候,算計和被算計的雙方,就是在比誰犯的錯更少,而不是誰的手段更高明。
“哎呀,總有人想當然的認為,對手會按著他的想法行事。”霜泠一笑,玩弄心術多了,是容易犯這樣的錯。
她也要引以為戒。
煜光給了禺將軍開口的機會。
而這位禺將軍,直接叫破了這一戰牽扯的博弈。
如今看似困住了對手,實則是在和兩個妖將對戰。
“就算最后將他們都殺了,人家也能落個,力敵妖帥不退的英勇之輩美譽。”
他煜光可就慘了。
心胸狹窄的遷怒他人,以大欺小,傾軋同族后輩。
被叫破算計惱羞成怒,大開殺戒,屠殺邊荒小妖。
凡是要點臉的妖族,都會遠著他。
“得提醒父王,這煜光不能用了。”霜泠立刻想到,每百年一輪的混沌海獸潮,就快要到了。
這時候對鎮守妖域邊荒,抵御海獸的守將下手,還開了屠殺。
違背大義的帽子扣下來,可不好摘。
雖然他們原本就是想著,這時候殺了鎮守妖將,讓虎王倉促之間,為再一個合適的出來犯難。
無奈負責殺‘魚’的煜光,還沒把魚殺死,就被魚弄了一身腥。
之前還能用來保住他的借口,也沒有了。
甚至,這時候插手,還會背一個‘主謀’的罪名。
“真是麻煩。”霜泠眉頭微微皺起。
不管怎么樣,在她看來,煜光將花蛇和巨猿鎮殺這事,不會有變數出現。
而她要做的就是順著這個結果開始思索,這事該如何善后。
但是還沒等她想好,接下來發生的事情,就讓這位小公主明白,不用做無用功了。
與其想著怎么善后,還不如想想,該如何收場。
“遁土!”
許成仙神識展開,催動血氣。
施展起了五行術中的遁土之術。
以血氣勾連土行靈氣,也就是地氣,開道下潛。
由于靈氣和靈脈的存在,鉆地的難度,遠超想象。
而且越是往地底,就越是堅硬。
“幸好,咱有戰技!”
煜光這個妖帥的妖丹法域結界,是個橢圓的形狀。
為了將他和顯露本體的禺將軍,完全地罩住困在其中,施展的范圍,覆蓋了一方天地。
直徑超過了百余丈。
所以相應的,妖力就被分薄了。
而且為了防止他們逃脫,主要的妖力,自妖丹中灑下,引動天地靈力,自上而下的壓制著他們。
使得被困其中之人,難以破空逃竄。
這就導致地面上的結界,相對薄弱。
畢竟妖族中,除了一些血脈傳承中,有可能覺醒土遁天賦神通的之外,很少會修煉出鉆地的術法。
“可煜光這老家伙,肯定沒能想到,我根本不會飛!”
當然,也不是完全不會,而是不擅長。
相反往地底下去,能更好把控方向。
他原本彈射起步,落地后就有一截蛇尾在地上。
所以身形縮小了之后,也是直接趴在結界底部,又趁著身上妖云猛然噴涌,直接從剛用蛇尾撐開的結界處,往地底下鉆。
根本就沒費什么力氣。
“老家伙,還想抓我?”被一團紅光包裹的許成仙,在眨眼之間,就到了地面的百尺之下。
他甚至還借著對方兩次的轟擊,加快了向下沉入的速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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