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沌海。
海面無風都起三尺浪。
北面此前更是不知為何事,鬧出好大動靜。
直到如今,已幾日過去了,還是余波未消。
仍然有滔天的巨浪,不時的席卷而來。
與之相比,海底就要寧靜的多了。
只不過,也會蘊藏著更大的危險。
此時,漆黑幽深的海底,就悄然潛伏著一條蛇怪。
它盤踞在那里一動不動。
佯裝是一塊海底的巖石。
顏色斑斕又碩大的鱗片,在微弱的光線中,閃爍著詭異的光芒。
海底下劇毒的珊瑚,海沙,完美融為一體。
只是如果離得遠看,就會發現,它蜷縮著龐大身軀的模樣,透著些許的猥瑣。
但它實在是太大了。
想要窺探到他的全貌,并不容易做到。
而在它的前方,還飄著一小團的血氣。
在海水中平穩飄蕩,卻飄兒不散的鮮紅血氣之中,還躺著一只黑羊。
不過無論是黑羊還是血氣,相對于花蛇,都顯得格外不起眼。
所以,被血氣吸引,靠近過來的海獸們,只會以為,這里只有一只昏睡過去的黑羊。
對于智商不高的海獸,這樣堪稱精心布置的陷阱,已經足夠了。
不過是略微等了一等,就有幾頭海獸,湊了過來。
可惜,還沒等獵物落入其中,大好局面就被陷阱的主人破壞了。
“阿嚏!”
一個巨大的噴嚏。
從一張猛然張開的血盆大口里,沖出。
如此猝不及防的,就打了出來。
而它的主人,也瞬間瞪圓了豎瞳。
仿佛有些不敢相信,自己干了什么樣的蠢事。
然后怒罵出聲:
“他爹的!”
“誰他娘又在罵老夫我!”
而這個噴嚏的威力,也超出了預計。
幾乎是剎那,那巨大的沖擊力,將幾頭被血氣吸引來的,體型最小也有數丈長的海獸,掀起拋飛。
打著滾,遠去了。
“嗷嗷嗷嗷!”
黑羊一個翻滾,躲開了沖擊的水流。
叉著腰跳了起來,伸出前蹄對著花蛇,就是一頓輸出。
“花小子!”
“你怎么回事!”
“第幾次了?這是第幾次了!”
“我屈尊降貴都給你當誘餌,你一個噴嚏,差點把老子沖走!”
“…他娘的,邪了門了。”花鱗大蛇怪,也就是許成仙,也很疑惑。
到底怎么回事?
為什么一條蛇,還會打噴嚏?
更何況,他現在大小都是一尊妖將了。
妖將,只要䑕䜨的法力充裕,他連呼吸進食都不需要進行的。
為什么會打噴嚏?
“一定是有人在罵我!”他想了想,還是只能這么認為。
當然,這就是一口憑空造出來的黑鍋。
虛空扣敵,也無法起任何的作用。
真要說起來,最大的可能,恐怕是——虛了。
雖然,許成仙不愿意承認,但是幾天前的那一場雷劫,除了差點把他給劈死之外,就是又把他積攢的血氣,幾乎耗費的一干二凈。
“他娘的,都怪那天的雷也來的太快了!”
“我一點準備都沒有。”
每次想到這,他都忍不住的想要狂飆無數臟話。
順便,還想壓榨僅剩下不多的血氣,凝聚出無數手掌,朝著天空數起一個個的中指。
表達一下,他對天道的‘敬仰之情’。
“你還敢提!”
“你竟然還敢提!”
這事不能提,一提起來大黑的反應,比他的還要大。
因為那時候,饕餮兇魂正好就在他的頭頂上蹲著呢。
而雷霆之力,一般的術法喚雷還好,可是天劫驚雷這種天地偉力,對其更是有克制之威。
一道劫雷落下,許成仙還沒怎么樣。
大黑直接被雷電劈云了。
要不是許成仙手腳快點,心念一動,把它吞入腹內,讓器靈回歸到法器陣旗當中。
這說不定是世間最后一只的饕餮兇魂,便就此隕落了。
“我這不是也沒想到嗎?”差點就把對方害死了,許成仙自知理虧,罕見的沒有回懟。
“說到底,還是這天劫有問題。”
什么劈你的雷正在路上?
他感覺,劈自己的雷,一直在頭頂隨時準備落下。
那剛動念之間,將血氣全力鼓蕩起來引動天地靈氣,不過是一息之間,第一道雷劫就降臨了。
一點緩沖都沒有!
那迫不及待的勁兒,他甚至在雷鳴中,幻聽到了,有誰在喊:‘快點吧,老子等不及!’
后來的一道道雷劫,更是馬不停蹄的趕來。
呼呼的往下降臨。
醞釀雷劫的劫云,不需要時間匯聚嗎?
之前不都是氣勢拉滿,風雨具來之后,再開大嗎?
要不是他反應快,差點都買來得及拉著汜將軍,一起挨雷劈。
但凡慢一點,都違背了他選擇立刻渡劫的初衷!
“你!你!你還怪天劫?”大黑把身邊的血氣團吧團吧,塞嘴里后,沖過來,給了許成仙一腳,“你怎么不說說自己的腦子?誰是說渡劫就渡劫的?”
“我呀!”許成仙不覺得這有什么問題。
他一直都是說渡劫就渡劫的。
第一次就是。
雖然中間出了點意料之外的狀況。
但總體而言還算順利。
最后的結果也成功了。
“這不是都第二次了嗎?”
想著有經驗了,會進行的更加順利。
就是沒想到,前次的經驗,用到的不多。
除了和之前一樣,是二十一道劫雷之外,相似之處并不多。
雷劫的威力,更是大的驚人。
“…”大黑被噎住了。
然后哼了一聲,心道,跟一個不正常的家伙,真是無甚好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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