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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一擲千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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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若錦面上依舊帶笑,鬢邊的步搖流蘇隨著動作搖晃飛揚,她心跳也在此刻快如鼓鳴。

  她習武多年毫無跟人調情的經驗,忽然被秦瑯攬住腰,抱入懷中,心里想著新婚燕爾摟摟抱抱也是尋常事,身體的反應卻比心思轉得更快,一勾住秦瑯的脖頸,就把人摔飛出去了。

  人都甩離地了,桌子裝散了架發出巨響,沈若錦才猛然想起這是新婚的夫婿,不是想不開了來找打的登徒子。

  秦小王爺金尊玉貴,摔不得的。

  她硬生生收了招式,把人往回拽。

  都這樣了,秦瑯愣是不放手,他將沈若錦的手腕握得更緊,回身時一腳踩在木椅上,腳下力道沒收住,當場把椅子踩塌了。

  霎時間,雅間里桌椅散架,珠簾紗幔被震得散落下來,隔開了外頭眾人窺探的視線。

  秦瑯將沈若錦抵在窗邊,微微俯身,在她耳邊低語,“你要謀殺親夫啊,沈若錦?”

  沈若錦收了手,想離秦瑯遠一些,可腰身被他攬住了一時間離不得,只好往后靠,后背抵在窗臺上,一瞬間的緊張過后,又有些想笑。

  “對不住。”她忍笑道:“我頭一次成親,還不太習慣同男子這般親近,要不,咱們重來…”

  正說著話,秦瑯忽然俯身逼近,薄唇離沈若錦只剩毫厘,只要她一抬頭就會親上去。

  兩人離得這樣近,男子炙熱的氣息撲面而來,侵略感十足,

  沈若錦不動聲色地看著秦瑯,她這次沒把人摔飛出去,只是撐在軒窗的手不自覺地收緊。

  七哥說的沒錯,與人成婚、談情說愛可比打仗難多了。

  “不、不能打啊!”

  守在外頭的小和管事連忙過來勸架。

  “東西砸壞了事小,新婚夫妻傷了和氣事大,可不能真的動手啊!”

  戲班班主聽到這桌椅坍塌,近乎樓動屋搖的動靜嚇得沖過來制止。

  兩人一左一右掀開珠簾紗幔,著急忙慌沖進雅間,沒看到小夫妻動手,看見了秦瑯攔腰抱著新婦,把人抵在窗邊…

  “我什么都沒看見!”

  “叨擾了!”

  小和管事和班主同時開口,帶著一臉火燒云轉身退了出去,壓根不敢細看這兩人是在親吻還是做別的什么事。

  沈若錦和秦瑯明明什么都沒做,愣是被這兩人咋呼得好像她倆在這戲樓雅間、臺上臺下都是人的地方做了什么不能為人道的事。

  沈若錦隱隱有些臉熱,抬手去推秦瑯,又怕勁使大了,就只用一根食指戳他心口,將人推開些許。

  秦瑯輕笑一聲,松開攬著她腰身的手,轉身朝外道:“來都來了,走什么?”

  “您兩位忙著,小的杵在邊上不太好吧?”

  班主都準備沖下樓去了,又被秦小王爺這一聲喊住,他人到中年見多了風流荒唐的王孫公子,遇到這種事也還是臊得慌。

  這對小夫妻的癖好也太獨特了一些!

  親熱就親熱,怎么還砸桌子、踢椅子呢?這動靜也鬧得太大了。

  臺下看客們都等著看熱鬧呢,瞧這兩人著急忙慌地進去,又火燒屁股似的退了出去,越發好奇地問:“里頭在做什么呢?”

  “沒、沒什么。”班主面色微妙,嘴卻嚴的很。

  和成退到了廊柱后,不敢再往雅間里看,低著頭應聲:“二爺有何吩咐?這種時候讓外頭的人看見了總歸不好,您有事還是吩咐我吧。”

  “想什么呢?”秦瑯緩步上前,拿折扇掀開了簾子往外看去,“讓人過來收拾,換新的。”

  “是、是。”班主連連應聲,暗自打量了一眼秦小王爺,腰帶還好好地系著,只是衣襟有點亂,想必是他倆方才忽然沖進去,壞了小王爺的好事。

  班主懊惱地直拍大腿:都怨你,跑那么快干啥?

  “黃班主,你們這桌椅不太結實啊,一碰就塌了,得換好點的…”

  小和管事一邊說著話,一邊把黃班主拉走了。

  雅間里一片狼藉,秦瑯索性走到欄桿前,掃了底下眾人一眼,他手中執扇輕搖,笑的灑脫不羈,“好好看戲,看我做什么?要不要給你們搬把椅子坐我跟前看?”

  臺上優伶美如畫,唱作俱佳,臺下的看客們卻頻頻抬頭看向這對新婚夫婦,不斷低聲議論著。

  有相熟的紈绔公子笑著應聲,“臺上的戲再好,哪有你秦小王爺逗新婦有意思?”

  秦瑯朝那人看去:“我打你更有意思,來?”

  “玩笑、玩笑而已…”那人立馬雙手抱頭,賠笑告饒。

  昨夜丞相府的公子都被秦瑯打的被人抬回家了,這混世魔王說動手是真動手,可不敢惹。

  他這樣一鬧,底下眾人便不敢再抬頭往二樓看。

  沈若錦緩步而出,跟秦瑯一起在二樓憑欄而立。

  樓里光影浮動,戲腔婉轉,讓人分不清日夜輪轉,今夕何年。

  “海棠紅”在臺上傾倒眾生,偶爾朝二樓拋來一眼,滿載風情。

  這一雙秋水盈波目,誰看了不神魂顛倒?

沈若錦看著臺  字:大中小第9章一擲千金夜間模式→第9章一擲千金:,,,,上美人婀娜,低聲問身側那人:“秦瑯,一擲千金好玩嗎?”

  “也就那樣。”

  秦瑯身份尊貴,旁人窮其一生都得不到的權勢錢財,他生來就有,一夜散盡千金,也不覺得有什么,不過是多了個風流名。

  不過這話是沈若錦問的,必然不會白問。

  他揚眉道:“你想玩?”

  沈若錦點頭:“嗯,玩玩。。”

  此時,臺上的戲唱到了尾聲,海棠紅甩開水袖,婷婷裊裊地謝幕。

  底下叫好聲一片,戲迷們搶著往臺上扔打賞,金銀財寶、香囊錢袋什么都有,還有個老者一激動,把手上的碧玉扳指摘下來拋了上去。

  沈若錦摸了摸腰間,沒找到合適的值錢物件來擲。

  “給。”秦瑯隨手從袖中取出一顆夜明珠,遞了過來。

  沈若錦接過來把玩了一下,又還了回去,“這個不行。我手勁大,夜明珠砸碎了可惜,砸傷了美人更可惜。”

  “這花不錯。”她說著,從邊上的花瓶里抽出一支海棠花朝戲臺上擲去。

  那么多看客往臺上扔打賞,大多都是值錢的稀罕物,海棠紅獨獨接住了沈若錦擲過去的那只海棠花。

  濃妝艷抹的戲子抬眸看向二樓,跟剛過門的秦小王妃對視著。

  臺下有人起哄,“在京城里聽戲,看賞時少不得給些金銀玉石,只擲一支花算什么?”

飛翔鳥中文    錦帳春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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