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進春這一刺,是卯足了全力,那雙狹長地眼眸中涌動著兇戾,面色也跟著漲紅了起來。
金漢山倏然睜大眼,快步后退。
在他身后,一位老頭展開雙臂,低吼一聲,將他懷抱住。
金漢山七十四了,卻有一把子力氣,后腳跟頂地,猛地一個轉圈,居然把懷抱住他的老頭給甩了出去。
“哎吆吆!”
那老頭重重的摔倒在地,呲牙咧嘴的伸手扶住腰,滿臉痛苦的慘叫了起來。
與此同時,金漢山目露兇光,不再多說,肚子猛地一收縮,雙手成掌,就好似一扇轟然關上的大門,狠狠地拍向姚進春刺來的右手。
“啪!”
清脆的拍打聲響起。
姚進春那緊握著匕首的右手,一陣刺痛,力氣更好似被抽干,居然握不住匕首。
“哐嗆!”匕首掉落在地,發出清脆的金屬碰撞聲。
姚進春面露駭然,金漢山這一手,確實出乎他的意料,失聲道,“你練過?”
金漢山沉著臉,并沒有回答姚進春,膝蓋彎曲,抬手成拳,砸向沖上來的一個老頭。
“嘭!”
那沖上來的老頭,只感覺眼眶刺痛,頭暈目眩的向著地面倒去。
“姚老哥,何必呢!”金漢山目露森冷,直勾勾的盯著姚進春。
“你不是金漢山!”姚進春咬著牙,眼眸中交織著滾滾殺意,猶如實質,仿佛隨時都會噴涌而出。
“老子就是金漢山!”
金漢山畢竟七十多歲了,剛剛兩招,消耗了不少氣力,胸膛都因此劇烈起伏了起來。
“狗東西,老子真沒想到,你居然是漢奸!”
有老頭怒視著氣喘吁吁的金漢山,抓起小板凳,怒罵一聲,狠狠地砸了過去。
金漢山抬起雙手,護住腦袋。
“砰砰砰!”
其他老頭有樣學樣,抄起小板凳,砸向金漢山。
金漢山心頭大怒,可又無可奈何,只能拼命護住腦袋。
就在這時候,草棚的草簾子被掀開。
徐墨滿臉驚訝的看著被圍攻的金漢山,數個念頭在腦海中閃過。
沒有任何言語,徐墨一個箭步躥出,單手成爪,抓向抬著雙手,護著腦袋的金漢山。
“啪!”
右手落在金漢山肩膀上,五根手指猛地用力一抓,續而肩膀一頂。
一個過肩摔。
“嘭!!!”
沉悶地碰撞聲響起。
金漢山張著嘴,一口氣堵在嗓子眼。
“姚爺,這是啥情況?”徐墨一腳踩在金漢山的胸膛,抬頭看向姚進春。
都沒等姚進春開口,其他老頭急不可耐的解釋了起來。
“這王八蛋當年被鬼子俘虜過,肯定是那時候投了鬼子,當了漢奸。”
“趕緊扒掉他衣服,瞧瞧他身上有沒有被用過刑的傷疤!”
姚進春目露複雜的盯著被徐墨踩著胸膛的金漢山,快步上前,蹲了下來,伸手扒開對方身上的棉襖。
枯瘦如柴的身子上,并沒有傷疤。
姚進春都呆住了。
既然你身上沒有傷疤,你剛剛為什么要拒絕脫衣服?
“啥情況?這王八蛋沒被鬼子用過刑?”
“不對啊,既然這王八蛋身上沒有傷疤,他剛剛反應為啥那么激烈?”
“把他翻過來,看看他后背有沒有疤痕什么的!”
徐墨皺著眉,猜到了一個大概,抬起踩在金漢山胸膛的右腳。
姚進春連忙把金漢山翻過身,一手壓著他的后脖頸,一手將他衣服擼上去。
刺青?
姚進春滿臉錯愕盯著金漢山背上的刺青。
這玩意,他聽得很多,可確是第一次見識到。
徐墨猛地睜大眼睛,盯著金漢山后背巴掌大的刺青,一柄劍。
觀其模樣。
草雉劍!
這家伙難道是鬼子?
姚進春不認識草雉劍,一把抓住金漢山的后脖頸,將他腦袋提了起來,問道:“你背上的刺青是啥意思?”
金漢山雙眸赤紅,咬著牙,一聲不吭。
“這是草雉劍,是鬼子那邊的名劍!”徐墨聲音森冷的開口。
“鬼子的劍?屮,這王八蛋還真是鬼子?”
“不對,這不對啊。俺們雖然跟這王八蛋不是一個村的,可也是從小玩到大,他怎么可能會是鬼子?”
徐墨盯著金漢山背后聞著的草雉劍,心中也是疑惑重重。
“淦!”
陡然,姚進春大罵一聲,一把掐住金漢山的嘴巴。
只見殷紅地鮮血,自金漢山嘴中噴涌而出,還夾帶著一個血淋淋的舌尖。
這家伙居然咬舌自盡。
這么狠?
徐墨心中駭然,咬舌的勇氣跟痛苦,可不是一般人能夠承受的。
重要的是,咬舌基本死不了。
就算無法得到及時的救治,咬斷的舌頭,也會慢慢止血…更何況金漢山就咬斷了舌尖。
姚進春臉色鐵青,一口扣住金漢山的臉頰,一手領著他衣領,咬牙切齒道,“你到底是誰?”
金漢山臉上布滿嘲諷,嘴中鮮血外溢,也不吭聲。
徐墨深吸一口氣,抬手抓住金漢山的肩膀,冷聲道,“我記得,你有個女兒對吧?”
金漢山臉上表情一僵,情緒忽然激動了起來,口齒不清,“你、你要、干什么”
“干什么?”
沒等徐墨開口,之前被金漢山摔倒在地的老頭,扶著腰,面容猙獰的開口,“既然你是鬼子,那你女兒肯定也是鬼子,那么,你說俺們要干什么?”
說話間,老頭還做出一個極其猥瑣的動作,拍了拍襠部,罵道:“要不是老子現在硬不起來,老子干死你閨女!”
徐墨一陣無語。
其他老頭卻覺得很正常,他們這些經歷過特殊時期的人,非常明白一個道理,跟敵人,尤其是鬼子,別尋思著講道理。
當年跟鬼子講道理的人,墳頭草都換了幾十波了。
金漢山呼吸急促,臉上漲紅,那雙眼眸中涌動著憤恨。
“你到底是誰?”姚進春再次開口詢問。
“老子就是金漢山”
因為舌尖被咬斷,金漢山的話有些含糊不清,卻也能夠聽出個大概。
“那你告訴老子,你背上的刺青是怎么回事?”姚進春怒視著金漢山。
金漢山再次陷入沉默。
“姚哥,讓俺來!”
一位穿著軍大衣的老頭,撿起地上的匕首,盯著金漢山,冷聲道,“王八蛋,你應該很清楚老子的手段。當年俺將那兩個鬼子千刀萬剮的時候,你就守在不遠處。”
穿著軍大衣的老頭,抬手用手背擦了擦鼻子,繼續道:“雖然老子現在手腳不利索了,也沒有漁網打樣。可,只要是給你們這些鬼子割肉,那老子的手法,絕對比念娘繡花還要精細。”
看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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