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許書記平靜的質問,鐘阿四忍不住渾身一哆嗦,明明聽不出什么怒意,可不知為何,他有種面對狂風暴雨,火山迸發的驚悚福 許書記就這么目光平靜的注視著鐘阿四,等待著他的回答。
“法、法律大!”鐘阿四有些結巴的道。
“既然是法大,你為什么要在沒有逮捕文件的情況下,去抓捕徐墨?并且,執法手段粗暴?”
鐘阿四不知道應該怎么回答。
“你要記住,你身上這套警服,是人民群眾賦予你的,你的權力不是讓你在人民群眾面前耀武揚威,恃強凌弱。警察,人民公仆,何為公仆?”許書記慢慢地站起身來,拿起辦公桌上的白瓷杯,又彎下腰,拿起熱水壺,倒上一杯熱水。
“鐘阿四,我一直以為你是個聰明的孩子,可你現在的所作所為,只讓我看到了你的愚蠢。”
“叔,對不起!我讓你失望了!”鐘阿四滿臉羞愧的低下頭。
“你跟徐墨有過節,這很正常。人有七情六欲,不是一臺精密且沒有情感的機器。但是,你不應該讓仇恨蒙蔽雙眼,更不應該借著手中權力,去發泄心中恨怒。我只問你一遍,你能不能當好一名合格的警察?”
許書記坐回椅子上,一瞬不瞬的盯著鐘阿四。
“叔,我可以做好一名合格的警察。我向你保證,今后不會去找徐墨的麻煩!”
聽完鐘阿四的保證,許書記有些失望的搖搖頭,道:“行了,你出去吧!”
“叔,那我就先走了。”
“等等!”
在鐘阿四轉身準備離開的時候,許書記喊住了他,道:“以后在工作中,稱呼我的職務。”
“是,徐書記!”鐘阿四低著頭。
與此同時,徐墨的腦門被簡單包扎了下,坐著摩托車,來到了供銷社。
趙大明還有很多事情要忙,所以就先走了。
供銷社內,徐鋼他們已經將大包袋都打包好。
“老弟,你這腦門咋滴了?”
看到徐墨走進來,售貨員莫莉第一時間迎了上來,目露關牽 “不心磕到了!”徐墨笑了笑,問道:“趙主任在嘛?”
“不在呢。這幾,趙主任往市委跑。”著,莫莉壓低聲音,湊到徐墨耳邊,道:“現在社里都在傳,趙主任可能要往上升一升了。”
徐墨自然知道趙主任馬上要去百貨大樓,當經理,便笑道:“那是好事啊!”
“哥!”
徐鋼湊了上來,道:“哥,東西都買好了,咱們什么時候回村?”
“現在就回去吧?”徐墨扭頭看向莫莉,道:“姐,我們急著回村,就不跟你多聊了。等我過幾回來,再請你吃飯。”
“那感情好!”
“走!”
隨著徐墨一聲令下,徐鋼他們挑起扁擔,向著供銷社外邊走去。
“老弟,路上心點啊!”
“知道了!”
一路無事。
四個多時后,太陽都快落山了,徐墨他們總算趕回上葉村。
村口。
老花嬸坐在藤椅上,有些無聊的嗑著瓜子。
“黑子回來了!”
突然,老花嬸瞇著眼睛,看向遠處,只見一行五人,挑著大包袋,向著這邊走來,一臉欣喜的喊了起來。
將手里邊瓜子塞進衣袋里,拍了拍雙手,然后又在褲子上擦了擦,老花嬸才笑著向徐墨他們跑去。
“呀呀呀!”
瞧著徐墨他們都西裝革履,穿著大頭皮鞋,老花嬸臉上笑容更加燦爛,“出息了,都出息了啊!”
“嬸兒,薇薇呢?”徐墨問道。
“薇薇被趙知青帶去村委會那邊了。”老花嬸上下打量著眾人,有些目不暇接的感覺,問道,“黑子,大頭沒回來嘛?”
“最近服裝店比較忙,大頭哥抽不出身來。”
“忙好,忙點好!”老花嬸雖然有些失望,卻又感覺很滿足。
“嬸兒,俺這一身衣服,俊不俊?”挑著扁擔的葉富國,特意挺了挺腰桿,滿臉得意道。
“俊,真俊!”老花嬸豎起大拇指。
一行人邊聊,邊走進代銷店。
“嬸兒,勝子放在哪兒?”徐墨目露複雜。
死在村里的人,可以放在祠堂。
可要是在外邊橫死的,就不能放進祠堂。
所以,徐墨才有這么一問。
老花嬸低聲一嘆,道:“在村后搭了一個棚。”
“嬸兒,我們先去拜祭下勝子。”
“去吧去吧!”
村后!
臨時搭建的草棚里邊,放著一口實木棺材,棺蓋還沒有合上。
“那是黑子?”
“快快快,黑子回來了!”
徐墨表情冷峻,走進草棚內。
有老嬸子表情複雜的,替徐墨他們點了香,然后遞給他們。
徐墨捏著三根清香,規規矩矩的拜祭。
勝子年紀,又是橫死在外,所以,臨時搭建的靈堂里邊,沒多少人。
勝子的父母不在這里,祖祖輩輩留下來的規矩,白發人不能送黑發人。
徐墨跟靈堂里的鄉親們聊了幾句,便帶著徐鋼他們,前往勝子家。
勝子家的院門敞開著,隱隱約約還能夠聽到抽泣聲。
徐墨心情有些沉重,大步向著內屋走去。
屋內,除了勝子父母,還有幾位老嬸子陪著他們。
“叔、嬸。對不起!”
“撲通!”
徐墨沒解釋什么,走進門,對著勝子父母跪了下來。
徐鋼他們也有樣學樣,跪在徐墨身后。
勝子他爹紅著眼,長嘆一聲,站起身來,走到徐墨身前,伸手去攙扶,一邊道,“黑子,這是勝子的命,怪不得你。”
“叔,勝子死了,那以后就由我們來照顧你們!”
徐墨被勝子他爹托著手肘,順勢站了起來,一邊著,一邊從衣袋里拿出一沓大團結,不多,就兩千塊。
不是徐墨給不起,而是給多了,反而會給他們惹來閑言碎語。
“黑子,這錢,叔不能拿。”勝子他爹搖頭推辭。
“叔,你拿著吧!”
徐墨將錢強行塞進勝子他爹的口袋里。
“哎!”
勝子他爹又長嘆一聲。
內屋的氣氛顯得有些壓抑。
徐墨也不知道應該些什么,來安慰他們。
在徐墨看來,現在自己再多的安慰話,都是空洞、蒼白的。
“叔,我們先去靈堂那邊,看看能不能幫什么忙!”徐墨真有點兒不知道怎么面對勝子父母了。
“去吧去吧!”勝子他爹紅著眼,擺擺手,精氣神都好似被抽干。
徐墨悶頭離開勝子家。
路上,徐墨遇到了老村長。
事實上,老村長是特地來找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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