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徹嚇得心一顫,塵封在內心深處,原主的記憶也鉆了出來。
慶帝對皇子們不錯,但并不溺愛。
他很少罵兒子,畢竟皇帝的威嚴擺在那,即便是什么不說,都足夠讓人膽寒了。
但慶帝會打,一般都是在皇子犯下很嚴重的錯誤時,他會親自動。
用的就是那把黑紅色的戒尺,而且是真往死里打!
李徹看向蜀王,只見他鼻孔和嘴角都溢出了血,本就腫脹的臉上多出了一道血痕。
李徹心中頓時一寒,這一戒尺,可比自己扇的那幾個耳光加起來都疼。
“朕打你,不是因為你和老四,老六打架!”
慶帝冷聲道:“朕打你,是因為你毫不知廉恥,打架打輸了,便編瞎話來糊弄朕,誣陷你兄長!”
蜀王已經痛得哭不出聲了,趴在地上死死咬著牙關。
慶帝卻是理都不理,收回目光,看向秦、楚二王:“你們倆,過來!”
兩人自知躲不過去,皆是靠上前。
慶帝抬起手中戒尺,啪啪兩下。
同樣力道不輕,雖然一人只抽一下,也打得鮮血飛濺,皮開肉綻。
那可是馬上開國皇帝的手勁,便是年紀大了,依然夠兩人吃一壺的。
“你二人錯在哪里了,知道嗎?”
秦王痛得面色慘白,哀聲道;“兒臣不該替七弟說謊騙您。”
“錯!”慶帝瞪眼道,“你說謊,是因為老七說謊,你是在替他掩蓋。朕雖惱你騙朕,但是為了保護弟弟,還算有點哥哥的樣子。”
“朕打你們倆,是因為你們兩個毫無德行,口無遮攔!”
“竟敢辱罵老六的母妃?她是你的長輩!是你兄弟的生母!還是朕的女人!”
“誰給你的膽子侮辱長輩?讀了這么多年的書,都讀到狗肚子里去了嗎?”
兩人唯唯諾諾,連連請罪。
慶帝看了兩人一眼,又將目光落在殿中最后面的齊王身上。
齊王面色慘白,低聲哭泣。
慶帝隔空點了點他:“你小子也不是好東西,睜眼說瞎話,阿諛奉承的樣子哪里像個皇子?!”
“念你年齡還小,身子骨沒長開,這一尺暫且記下。”
齊王逃過一劫,頓時癱軟在地。
最后,慶帝緩緩看向李徹。
李徹頓時一激靈,不會吧,自己也要挨打?
“父皇,您不能打我,兒臣無錯,是受害者啊?”
慶帝一瞪眼睛:“我何時說你有錯了?”
李徹聞言松了口氣。
慶帝順手將戒尺扔到一旁,走到李徹身前:
“你也不是什么好人,一點虧都不吃,一肚子壞水!”
“兄弟之間怎么下這么重的手?你把他們當契丹、靺鞨人打了?”
李徹賠笑道:“兒臣有分寸,絕不會傷到他們筋骨。”
“哼!你小子也欠揍!”
慶帝不輕不重地踢了李徹一腳,臉色微微一變,只覺得腳趾頭有點疼。
這小子身子骨還挺硬,看來這一年是沒少練武。
“還有你帶兵入京的事情,朕先不跟你說,以后再和你算賬!”
李徹笑著低下頭,沒再說話。
“老四!”
“哎!”李霖嚇得一激靈,直接立正了。
慶帝頓覺好笑,開口道:“你小子不錯,朕早就知道你是個重情義的。”
李霖恭恭敬敬地低頭:“兒臣不敢。”
他可不敢像李徹那樣,和慶帝撒嬌打諢,你一言我一句。
或者說,除了李徹,在場的皇子沒人敢這么干。
慶帝頓時覺得有些無趣,轉身回到了龍椅上:“今日之事,就此作罷,你們任何人不得再起爭端。”
“國有國法,家有家規,都是當藩王的人了,做事之前動動腦子!”
眾皇子齊聲道:“喏!”
“再過三天便是元日了,到時候朕宴請群臣,你們都要出席。”
“臉上有傷的,自己去尋御醫解決,到時候莫要讓人看出來,朕丟不起這個人!”
“挨了尺子的那幾個,從今日起開始禁足,元日之前不許出府!”
“其他人也給朕老實點......”
慶帝說了一半,突然停了。
他看到眾皇子皆是低著頭聽自己訓話,唯有李徹吊兒郎當地抬著頭,眼睛眨巴眨巴地看著自己。
“尤其是你,老六!”
李徹一臉懵逼:“兒臣怎么了?”
“怎么了?”慶帝怒目而視,“你沒回來之前,十王宅安然無恙,怎么你一回來就出這檔子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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