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洧佑騎著馬,沿著小路一路狂奔,絲毫不敢停歇。
策馬狂奔,風聲呼嘯,灌滿他的耳朵。
李洧佑死死伏在馬背上,恨不得將自己融入風中。
自己拋棄了都城,拋棄了百姓,拋棄了親兵,甚至拋棄了自己的兒子。
但是,這些事情都不重要!
此刻,李洧佑心中只有一個念頭:活下去!
他沿著崎嶇的山路狂奔,山路顛簸,荊棘叢生,戰馬的體力也逐漸不支,速度漸漸慢了下來。
李洧佑心急如焚,卻又無可奈何,只能往更深處跑去。
終于逃到了山頂,眼前豁然開朗,一片連綿不絕的群山展現在他的面前。
他抬頭望了望天色,夕陽西下,天邊染成一片血紅。
李洧佑以為自己逃出生天了,不由得長舒一口氣。
他勒住馬韁,讓精疲力盡的馬兒停下休息。
隨即貪婪地呼吸著新鮮的空氣,感受著劫后余生的平靜。
然而,這份平靜很快就被打破了 李洧佑剛想轉身離開這片視野開闊的山頂,尋找一個藏身之處。
突然,腳下一空,整個人向下墜去。
“啊!”他發出一聲驚恐的呼喊,身體重重地摔落在陷阱底部。
尖銳的木樁刺破了他的衣衫,萬幸的是沒有傷到要害。
他掙扎著想要爬起來,卻發現陷阱很深,四周都是光滑的泥土,根本無處著力。
“抓到一只肥兔子!”一個年輕的叫喊聲從陷阱上方傳來,帶著一絲驚喜。
李洧佑抬頭望去,只見一個身穿白色皮甲,手持弓箭的年輕獵人正探頭向下看著他。
年輕人一身斥候打扮,皮甲很厚,看上去不像是普通斥候。
李洧佑頓時心生絕望。
“高麗軍服?你是何人?!”年輕人厲聲問道。
李洧佑雙眼緊閉,沉默不語。
“馬伍長,怎么回事?”身后傳來同伴的叫喊聲。
馬忠憨厚一笑,回頭道:“今兒運氣不錯,本想著抓只兔子給兄弟們打牙祭,沒想到兔子沒抓到,倒是抓了個逃兵。”
同伴笑著回道:“馬伍長哪天運氣差了?給咱們分到這么偏僻的地方,都能抓到人?”
幾名斥候哈哈大笑。
自家伍長的運氣無需懷疑,殿下可是親口封的‘神捕將軍’,雖然是戲言,但也有足夠的含金量了。
一名同伴向下一看,接著微弱的火把光亮,看清了李洧佑的裝束和模樣,頓時神色嚴肅起來:
“不對,這不是普通的逃兵。”
“伍長您看,此人甲胄如此精細,上面還有裝飾花紋,絕非普通士卒能穿的!”
馬忠心中一喜:“難不成還是個官?快快快!把他拉上來!”
眾斥候心神一震,跟了馬忠之后,三天兩頭就立個小功,賞銀拿到手軟。
如今又白撿了個功勞,凍僵的手腳都麻利了不少。
但李洧佑卻完全不配合,對斥候們扔下來的繩子視若無物。
最終還是馬忠掏出弓箭抵在他腦袋上,他才不情不愿地被拉了上來。
隨后被斥候們用特殊手法,捆了個嚴嚴實實。
李洧佑當了這么多年高麗王,久居高位,氣質自是截然不同。
只是站在那里,斥候們就察覺出了異樣。
馬忠打量了他一番,隨即面帶喜色:“觀你這模樣,怕不是高麗軍中的大官吧?”
“不會是個校尉吧?!”
眾人聞言皆是渾身一震。
校尉?!
若是活捉了一個校尉的話,按照斥候營的規矩,賞銀平分下來足夠他們一年花銷了。
“不對,不對。”另一名斥候搖了搖頭,“觀他歲數也不小了,若真是軍官,怕是不會只是一個校尉。”
“難不成,是個將軍?”
將軍?!!
眾人頓時喜形于色。
將軍可太值錢了,眾人不僅能官升一級,賞銀足夠在朝陽城買一座宅院,娶上一房小妾了!
就在這時,一名正在給李洧佑搜身的斥候神色一變。
他似乎摸到了某個硬硬的東西。
倒不是什么不可言說的棒狀物,而是一個方方正正的物件。
斥候用力一掏,將此物在手中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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