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
李徹從床榻上悠悠轉醒。
門外,秋雯的小腦袋伸伸縮縮。
李徹清了清嗓子:“看什么,倒杯水來。”
“哦,奴婢這就去。”
秋雯‘噔噔噔’跑遠,又‘噔噔噔’跑回來,手里多出一杯溫熱的蜜水。
李徹拿過蜜水,一飲而盡,甘甜溫熱的口感從喉嚨流到胃部,將宿醉帶來的不適減輕了不少。
穿越以來,這還是第一次喝多,而且是當眾喝多。
李徹開始回想,自己昨天應該沒失態,也沒有說什么不該說的吧?
除了吟了一首教員的詞外,其他應該沒別的了。
李徹喝著蜜水開始反思,還是有些大意了,封個親王就放縱自我了,這可不行。
吟個詩是小事,要是哪天喝多了,把《馬哲》、《毛概》等書念出來了,那可就大發了。
正想著呢,門外傳來懷恩柔和的聲音:
“殿下,霍家兄弟求見。”
李徹揉了揉有些發脹的太陽穴,回道:“知道了,讓他們等一下,我這就出去。”
雖然宿醉后總是想擺爛休息,但李徹還是強行讓自己的大腦和身體運作起來。
當李徹穿戴完畢走出房門時,已經恢複成英武威嚴的少年藩王模樣。
來到正堂,霍家兩兄弟連忙迎上來:“參見殿下。”
李徹溫和地點了點頭:“不必客氣,秋雯,給兩位愛卿上茶。”
三人各自入座,寒暄一陣后,霍端孝便提出了此行的目的:
“殿下,舍弟今日就要回京複命了,您可有什么需要帶給陛下的?”
李徹看向霍端禮,開玩笑道:“怎么這么快就要回去,莫不如再住幾天,可是嫌本王招待不周?”
霍端禮還未出仕,雖然不知道他的才能如何,但霍家教出來的孩子絕不會差。
沒準過幾年又是一個霍端孝呢,拉攏一下也不虧,順手的事。
“殿下折煞草民了,家父獨自在京,草民實在放心不下,故而歸心似箭。”
李徹聞言,也不再挽留:“替本王向霍老問好,就說他雪中送炭之恩情,本王記在心里了,日后必有厚報。”
李徹很誠懇,因為他清楚霍韜將兒子送到自己手下,意味著什么。
雖然算不上直接表態站隊自己,但也讓自己在朝堂上有了一點根基。
對于李徹,乃至奉國而言,意義重大。
聽見李徹這么說,霍端禮連道不敢。
李徹給他塞了一些關外土特產后,特意讓王虎帶一隊騎兵護送他返程。
送走霍端禮后,李徹一把拉住霍端孝,熱情道:“正則可休息好了?”
“謝殿下掛念,一切都好。”
“那就好,走,隨我一起去上早會,向大家宣布你就職左長史的消息。”
霍端孝面露詫異之色:“今日嗎?”
也不怪他疑惑,空降領導這種行為,無論古代還是現代都容易讓下屬不安。…。。
按照流程,一個新來的官員哪怕是君主的親信,也要先安排一個閑職,再慢慢升上去。
但李徹卻不這么想。
親信?
如今朝陽城內的官員、將領,有一個算一個,全是自己的親信!
“一寸光陰一寸金嘛,如今我奉國百廢俱興,凡事不拘泥于規則,唯實務。”
霍端孝還未反應過來,就已經被李徹拉著走出了王府。
來到府衙才發現,昨日在酒宴上看到的各個官員,此刻已經齊聚一堂。
昨天都喝了不少酒,每個人臉上都有倦色。
他甚至還看到了一個昨日喝得人事不省,抱著柱子跳胡舞的武將,此刻也頂著黑眼圈站在大堂上。
在大慶朝堂,早朝基本成了過場。
慶帝的威嚴太重,將朝堂發展成了一言堂。
每逢大事,慶帝私下里和幾個重要朝臣商議,早朝則是用來宣布商議結果的。
而在奉國恰恰相反,早會不是過場,而是權力的體現,每個人都可以暢所欲言。
雖然最后拍板的是李徹,但能參加早會,就說明擠入了奉國的權力圈子。
李徹坐到主位上,懷恩幾聲長喝后,早朝就算是開始了。
文臣、武將分兩列,入大堂參加早會。
王永年作為御史丞,負責糾察官員一言一行。
此刻正戴著枷鎖,目光銳利地從一眾官員身上掃過,一絲不茍地尋找他們的失禮之處。
到了朝陽城之后,可能沒什么可失去的了,這家伙逐漸變得剛正不阿了。
“先說個事兒啊,關于任命上有一個小變動。”李徹直接說道,“錢老多次和本王說過,他精力不足,想卸任左長史之職。”
錢斌微微一笑,向眾人點頭致意,顯然是早和李徹溝通過。
“至于接任錢老的人選嘛。”李徹看向霍端孝,“你…
←→新書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