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代思想家認為,官風引領民風。
如同孔子說的:君子之德風,小人之德草,草上之風,必偃。
為官從政者的品行如草上之風,對民風起著引領作用。
寧古郡百姓的民風如此彪悍,就說明寧古郡王的品行......
王羲正搖了搖頭,不再多想。
能大力勸說百姓耕種,并讓麾下百姓如此維護,且連勞動時都掛著滿足笑容的藩王,怎么可能是個作風彪悍之人呢?
在他心中,寧古郡王應該是個溫文爾雅、心系百姓的謙謙君子。
至于這位彪悍的老婆婆,應當是特例吧?
一場鬧劇過后,眾人又走了幾步,越云突然停下腳步,看向黃瑾:
“天使,前面就是內城,殿下在府衙等您。在下有公務在身,不能再陪。”
黃瑾連忙笑道:“統領自去忙,不礙事的。”
越云看向身后的隊伍,又說道:“內城狹小,這些人和軍隊不能進去,還請天使讓他們留在外城,我等自會好好安頓。”
黃瑾含笑點頭:“煩勞統領安排。”
越云不再多說,帶著寧古騎兵開始安排奴隸們,先去城中空閑處安頓。
王永年見狀,偷偷拉了拉兒子的袖子,準備隨著大部隊一起離開。
經常在慶帝身旁伺候的黃瑾眼神何等犀利,一眼就看到了狗狗祟祟的王永年,輕咳一聲:
“咳咳,王大人。
王永年身體一震,停下了腳步。
“您就不必留下了,還是隨我一起去見殿下吧。”
王永年面色一白,看著黃瑾憤憤道:“黃瑾,逼死我對你有何益處?”
聽聞此言,黃瑾微笑著看向王永年。
那好處可太多了。
如果說之前自己想盡辦法和六皇子和解,還是因為慶帝的態度改變。
而現在,看到寧古郡區區一個月,就被六皇子治理得井井有條。
這讓黃瑾覺得,李徹這個人不僅不能得罪,而且還很值得投資。
王羲正也在一旁小聲道;“父親,兒也想去見見這位寧古郡王殿下。”
身為桃源派魁首的弟子,王羲正不愿意放過任何一個將本門學說發揚光大的機會。
這位寧古郡王,看上去是個重視農桑的,沒準會采用農家的治理辦法呢。
王永年聞言,頓時哀嘆道:“糊涂啊,那寧古郡王再賢明,也和我王家有天大的過節,豈能善待我父子二人?”
聽到父親這么說,王羲正也默默低下了腦袋。
是啊,自家做了那買賣人口的勾當,寧古郡王又是個嫉惡如仇的䗼子。
見了又如何......寧古郡王豈能相信一個罪人的話?
入了內城,諸葛哲代表李徹前來迎接,寒暄幾句后,引著幾人去府衙。
王永年沒看到李徹,松了一口氣的同時,忍不住嘲諷黃瑾:
“黃公公,得知朝廷來使,燕王出城相迎,這寧古郡王卻是到現在還沒露面。”
“看來他沒那么在意朝廷威嚴,也沒把你放在眼里啊。”
黃瑾看了他一眼,面無表情。
的確,相比于燕王的熱情招待,李徹的態度就顯得很平淡。
但黃瑾是何等人精,怎么可能因為王永年三兩句挑撥之言,而失去了方寸。
各地藩王對待朝廷使節,向來都有兩種面孔。
一種就像是燕王這樣,禮節做足,賓盡主歡,以顯示自己對朝廷的忠誠。
另一種就是像李徹這樣,態度平淡,規規矩矩。
恰是如此,更能顯示出李徹的問心無愧,沒有什么隱瞞的心思,所以不屑于向使節獻媚。
這兩種態度其實都說明不了什么問題,就怕那種表面裝傻充愣,實則內藏禍心的藩王。
黃瑾突然想起,去年從秦晉二王那里回來后的使節,都是一副諱莫如深的模樣。
相比于四殿下和六殿下,這兩位倒更像是在隱藏著什么。
而此刻的李徹,還在給監軍部的準政委們上課。
“今天教給大家一個詞,同志!”
“春秋時期,左丘明在《國語·晉語四》中對同志一詞作了解釋,即‘同德則同心,同心則同志。’”
是的,同志這個詞古來有之。
在古代,同志與先生、長者、君等詞的含義一樣,都是朋友之間的稱呼,代指志同道合的人。
建國初期,同志一詞來源于蘇聯,意思也是擁有共同志向的人。
而近些年,這個詞被嚴重污名化。
導致陌生人之間交流,失去了一個極其方便好用,且能迅速拉近距離的稱呼。
“總之,同志這個詞相比于同袍、同僚,在保留認同感和親近的同時,又多了一份思想上的統一。”
李徹笑著看向眾人:“日后大家互相稱呼,不妨試著用同志代替官職。”
下方眾人默念著‘同志’,在心頭仔細揣摩,頓時覺得這個詞有一種莫名的振奮人心感。
“殿下。”
李徹看向門口的秋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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