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徹的話如同一盆冰水,澆滅了那些人心中的最后一絲僥幸。
看著那采花賊尚有余溫的尸體,沒人再敢跳出來找死。
更何況,李徹身后還站著胡強這尊殺神。
犯下兩種不可饒恕罪行的罪徒,默默退到眾人身后。
李徹命令守衛拿來紙和筆墨。
罪徒們老老實實地排起了隊,幾個識字的罪徒開始記錄,姓名、年齡、籍貫、所犯之事。
李徹又吩咐,要特別注意犯下幾種罪行之人。
首先是打家劫舍的悍匪。
這等人通常都會一些粗淺武藝,日后可為軍中的中堅力量。
還有偷墳盜墓,飛檐走壁的盜賊。
罪徒營里犯的都是重罪,能以盜竊罪進來的飛賊水平不會差,這些人是天生的斥候和情報人員。
最后就是一方賊首、鹽販頭目和幫派首領。
有一定的管理能力和馭人能力,這些人都是基層軍官的預備役。
任何時代的監獄都是人才濟濟,不要忽略任何一個犯罪分子的能力。
第一個向李徹效忠的年輕人姓秋,單名一個白字。
聽名字像是某個大家族的少爺,實際上這家伙是犯了‘殺親兄’之罪,被送到罪徒軍。
秋白出身豪強之家,為了爭奪家產,勾結強盜殺了親哥哥一家十余口人。
這家伙人品堪憂,但能力卻很強。
統計完罪徒情況后,秋白拿著名單來匯報:
“啟稟殿下,共有一千三百二十一名兄弟都愿意跟著您干,有本事的都在這兒記著呢。”
李徹接過名單,隨意掃了一眼,嘴角一勾:“不錯。”
“軍中器械、甲胄、武器情況如何?”
秋白回道:“殿下,這些東西不在我等手中。”
是了,他們是罪徒,非戰之時怎么可能碰到武器。
李徹一揚下巴,指向旁邊瑟瑟發抖的守衛:“你,過來。”
“殿,殿下…”
“把營中的甲胄、武器都拿出來,本王要帶走。”
“這......”守衛面露難色。
“怎么,要本王親自去搬?”李徹將手搭在佩劍之上。
“嗯?”身后的胡強瞪圓眼睛,蒲扇大的巴掌蠢蠢欲動。
那守衛腿肚子直轉筋,撲通一聲跪倒在地:“在下這就去拿,這就去拿。”
一群守衛們乖乖打開倉庫,秋白帶著兄弟們,將里面的裝備搬了個精光。
“殿下,共有皮甲五百套,鋼刀兩千把,藤牌200具…”
李徹皺著眉毛看向秋白:“整個罪徒軍,就這么點破銅爛鐵?”
秋白面露苦澀:“殿下,我們是送死的罪徒,朝廷怎么可能給我們配備利器。”
是了,他們是一群炮灰,不可能給他們提供好武器。
每逢戰事,需要他們去消耗敵人的體力,又怕他們陣前反水。
但李徹不這么想啊,他可不希望自己的兵拿著這些破爛,去和蠻族拼命。
李徹的目光落在守衛們的身上。
這幫家伙倒是裝備精良,一水兒的兩檔鐵甲,還配有長矛、環首刀。
“你們都過來。”李徹笑瞇瞇地看著那些守衛。
守衛們頓時心生不好的預感,但也不敢違抗李徹的命令。
“殿下?”待到守衛們聚齊,有人小心翼翼問道。
“卸甲。”
“啊?”
“本王說,卸甲!”
守衛們傻眼了,寧古郡王這是看上他們身上的甲胄了啊!
“殿下,我們是太子左衛率…”有人試探著說道。
“太子親軍,為何會出現在罪徒營中?”李徹目光一凝,“陛下的罪徒軍,也歸太子所屬了嗎?”
一頂大帽子扣下去,那人頓時縮了縮腦袋,不敢再言語了。
片刻后。
“殿、殿下。”一名守衛上前,“甲胄都在這里了。”
二百余套兩檔鐵甲整整齊齊地擺放在地上,在陽光下閃著寒光。
二百多名守衛像是被剝了皮的豬,顫顫巍巍地縮在一旁。
李徹看著地上的甲胄,眼中閃過一絲滿意之色。
東北蠻族的著甲率低下,二十戶游牧民需整整一年的努力與積蓄,才能合資打造出一副鎧甲。
靠這二百套鐵甲,足以橫掃一些小部族了。
拿了鎧甲又拿了武器,李徹也沒必要在這破破爛爛的營地再逗留。
“讓他們帶上家伙,跟本王走。”李徹吩咐秋白。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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