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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著,小虎,仔細打量起眼前這條牛角鯧,只見這牛角鯧長得并不大,也就二斤左右的樣子,可是模樣很兇,頭部跟普通的金鯧魚不一樣,不是扁平的,而是變得正方形起來,甚至隱隱有牛頭的樣子。
在魚頭的兩邊各自長了兩只拇指粗細的牛角,看起來十分霸氣。
這時候在看剛才用過的撈網,最里面那一層甚至都被牛角捅破,也就這網是特制的,但凡稍不留神,這牛角鯧就能頂開漁網,逃生。
這下好了,抓到了這魚,自己也算完成了九四哥的囑托。
不白費九四哥冒險去一場殺豬立威大會。
這個威,于彪立了,但是這條牛角鯧可就歸九四哥了。
想著,他把這牛角鯧放進了自己準備好的新編魚簍里,這個魚簍是他現編的,利用的是雙層結構,非常解釋,就算牛角鯧也絕對刺不破,不過缺點也很明顯,就是雙層結構,把里面的空間變小,只能裝一只牛角鯧。
不過這也足夠了。
畢竟這一趟能抓一條牛角鯧,比抓百條別的魚都要合適得多。
想明白這些,小虎左右看看無人發現,直接就劃船離開,目的達到了。
仙桃鎮,于家宴席。
此時宴席已經開始,百姓們都分到了豬肉,十分開心,不過主桌氛圍卻很詭異。
眾人都不動筷,互相大眼瞪小眼,也不說話。
陳解說了他不吃豬肉之后,吳忠也表示自己不吃豬肉,吳宏也不吃,李三丁緊跟管事的的步伐,也不吃,于是于彪這場全豬宴就僵在這里了。
吳忠不吃,在做的地主們也不好動筷。
可是于彪卻吃的不亦樂乎,仿佛這豬肉是這世間美味一般。
地主們見了有的也拿起筷子開始吃豬肉,不過也有跟漁幫走的更進的,就不動筷子,比如仙桃村的,李家。
仙桃村乃是吳忠的基本盤,因此李家跟吳忠算是一條心的。
一時間雙方都陷入了詭異的站隊環節。
陳解不吃,不過卻一直觀看著周圍,直到他在街角看到了一個小孩在揮舞一個紅色的布條。
他嘴角翹了起來。
這就是他跟小虎定的暗號,若是沔水河得手,那么他們就準備撤了。
畢竟這種宴會,人無好人,宴無好宴的,沒什么可以吃的。
于是乎,陳解給吳忠使了個眼色,吳忠見狀明白該走了,于是起身道:“于兄!”
于彪看向吳忠。
“我們吃好了,就先撤了。”
“啊,吳兄,為何如此著急啊,難道是身體不適?”
吳兄道:“沒有,我身體好得很,只是家中還有些許瑣事,咱們還是保正大比再見吧。”
聽了這話,于彪哈哈笑道:“好,那就保正大比再見。”
說完轉頭看向陳解道:“九四,咱們也保正大比上見了?”
陳解也回之以微笑道:“好啊!”
說完,雙方都不說話了,不過眼神之中卻都懂對方的意思。
吳忠一行離開。
于彪目光陰沉的看著離開的幾人,殺氣彌漫。
這時管家湊過來道:“老爺,能確認嗎?”
于彪微微頷首道:“八九不離十,三六就是那個陳九四干掉的!”
聽了這話管家道:“老爺,要對他進行暗殺嗎?”
于彪聽了這話道:“不急,等保正大比吧,到時候我看看能不能光明正大擊殺他,若是不行等咱們接管了仙桃鎮在炮制他還不易如反掌。”
管家聽了這話道:“是老爺。”
于彪想了想道:“至于吳忠,你準備一筆錢,不行就去請殺手做這一單吧。”
管家聽了這話道:“老爺,殺管事一級的,可需要不少錢。”
于彪道:“我兒不能白死,他們倆人都是罪魁禍首,若是不能殺了他們,我寢食難安。”
“沔水這么多年,我掙了這么多錢,養肥了這么多人,不就是為了現在用嗎?”
“花,我給你批兩千兩銀子,等保正大比之后,我若是殺不了這二人,就給我去黑市掛花名,我要他們死!”
于彪緩緩的說道。
他有兩個方案,第一是在保正大比之上,若是吳忠或者陳解二人趕上,那他就在擂臺上下死手,為兒子報仇。
至于報仇之后,白家的報復。
無所謂,擂臺之戰,本就互有輸贏,若是收不住手也是常有的,他們若是敢因為這事而報復自己,那漕幫就會干涉。
規矩,誰也不能破壞!
當然如果哪一天,吳忠慫了,不敢上擂臺,那么他就準備去黑市下花名冊,買殺手干掉吳忠,順帶陳九四。
他不能動手,但是殺手可以動手啊!
兩千兩,足夠買他們的命了。
于彪目光陰狠如毒蛇,他其實就是毒蛇,為了達到目的可以不擇手段。
而他的目的就是替兒子報仇,讓這兩個人死!
白家。
訓練場的磨盤上,三個男人各自抱著一大碗面條,啼哩吐嚕的吃著。
一旁白郎中在碾藥,蘇云錦跟白氏在忙活著給三個人填面,填鹵子。
白氏這時埋怨道:“第一次看到人參加宴會,回來會餓成這個樣子。”
吳宏這時吸溜一口面條道:“那是因為我們不吃豬肉。”
“不吃豬肉,你們啥時候添了這毛病了,還有今日這豬肉醬鹵子也沒見你們少吃啊!”
白氏埋怨道。
吳忠聽了這話笑道:“于彪家的豬肉豈能跟我家蘭兒做的的豬肉醬相提并論,比不了,比不了!”
白氏道:“這肉醬是云錦做的。”
聽了這話,陳解接話道:“哈哈…怪不得這么好吃的,原來是我家娘子做的,這味道比于家強了百倍,是不是宏哥。”
吳宏拿著碗道:“那是,弟妹做的,簡直就是美味,再給我來一勺。”
吳宏說著,蘇云錦被二人夸得臉都紅了。
“哪有那般好啊。”
吳忠也開口道:“哎,云錦丫頭這面做的的確不錯,有我家蘭兒九分的手藝了。”
“你要死啊,當著孩子說這些。”
白氏嗔怪的瞪了吳忠一眼。
吳忠是個很會花言巧語的人,別看他平時不顯山不露水,看似沉默寡言的樣子。
其實他撩妹手段是很高的,不然也不能在學徒時候,就把當時的白郎中獨女勾引到手,完成了階級的躍遷。
從普通衣食無著的農家子,變成了現在的堂堂魚欄管事的,漁幫底層小領導了。
看著吳忠跟白氏打情罵俏的樣子,白郎中輕咳一聲。
“咳咳,說正事,你們三個這次去一趟有什么發現?”
聽了這話,吳忠道:“讓我猜對了,于彪這次果然是準備拿我立威,先是跟我說一些夾槍帶棒的話,后來更是拿了一顆豬心出來,給我們一個下馬威,幸好九四機智,說了一句不吃豬肉,我們才沒有被他一直牽著鼻子走。”
聽了這話白郎中道:“九四,你呢?”
陳九四這時放下面碗,然后道:“于彪應該已經確定那日背著忠叔下山,殺他兒子的就是我了,不過他很隱忍,一直沒發作,或者說是忌憚宏哥的實力,宏哥,你那茶壺搶的很厲害啊,我都沒看清你的動作。”
吳宏這時扒拉一大口肉醬進嘴里道:“嗨,這算啥,我全勝時期,這于彪在我手里走不過兩招,就這種貨色,也就是趁著我重傷時候,才能逞威!”
吳忠這時在一旁道:“宏兒,你也不可大意啊,這于彪也不是一般人,他師父叫做顧青山,是十三太保之一的漁幫鬼手顧青鋒的親大哥,雖然這顧青山死的比較早,不過于家跟顧家總有幾分香火情。”
“顧青鋒對他也多有照顧,所以不要小瞧他,他也是有后臺的。”
聽了這話吳宏道:“怪不得這家伙在仙桃鎮為禍多年,漕幫一直不處理他,原來還有這層關系呢?”
吳忠道:“這些幫派管事的,那一個不是盤根錯節,現在幫派里混,沒有個后臺是很難得出頭的。”
吳忠說完這話,轉頭對陳解道:“九四,你這次跟于彪的梁子算是結死了,你以后要小心了,他可是一條毒蛇,說不準就會在什么時候咬你一口,一口致命!”
陳解聽了這話道:“嗯,我去的時候,心里就有打算了。”
吳忠道:“嗯,對了九四,我想跟你說一聲,剛才李三丁跟我說了,他想替我打這一場保正之戰,你怎么看?”
陳解聞言略頓,緊跟著道:“他能行嗎?”
他今天也看了李三丁的實力,應該不比曾經的大船頭趙詢弱,可是憑借他的實力跟于彪打,肯定是不夠看的。
吳忠道:“多年的老兄弟,他如此求我,我也沒辦法啊。”
“另外九四,你跟于彪的梁子這么大,我怕他在擂臺上下死手,所以這一局咱們暫且忍耐了吧,讓李三丁上。”
聽了這話,陳解動作一頓。
看向吳忠道:“忠叔不信我?”
吳忠道:“不是。”
陳解道:“忠叔,我真的很需要這次機會!”
“可是你的實力?”
吳忠擔憂道,陳解現在跟于彪幾乎等于明牌了,若是上了擂臺,于彪為了報殺子之仇,肯定會下殺手。
吳忠不愿意看到陳解慘死擂臺之上。
吳宏這時也道:“九四,這事我同意我爹的做法,今天我試探了一下于彪,他的實力很強。”
“以你現在的實力,肯定不是他的對手。”
陳解聞言看了看吳家父子,知道他們也是為自己好。
畢竟以自己現在的實力,想要贏于彪幾乎不可能,跟他打就是以卵擊石。
想明白了這些,陳解略一沉吟道:“那加入我能夠在這四天時間突破練肉境,能否一戰?”
“突破至練肉境?”
“四天時間??”
二人包括白郎中都很驚訝的看著陳解,這小子怎么敢如此口出狂言,練肉境是那么好突破的嗎?
若是沒有天材地寶的輔助,你陳九四想要突破至練肉,最起碼需要半年時間。
區區四天時間好做什么啊!
“九四,你莫要胡言,四天時間,突破至練肉,怎么可能辦得到。”
吳忠開口道。
陳解道:“忠叔,宏哥,你們就告訴我,我要是能夠進入練肉境,可能跟于彪一戰!”
聽聞這話,吳宏道:“九四你要是真能突破練肉境,肯定能跟于彪一戰。”
“其實今日的一招試探,我已經試探出來了,于彪強行以凝肉丸突破,雖然進了練肉境,可是并沒有完全消化,凝肉丸的丹藥之力,想要全面消化,最起碼需要半年,甚至一年時間,所以他現在雖然是練肉境,其實只能算是最初級的練肉境。”
“實力肯定比磨皮境強,但是跟真正的練肉境,還是有一些差距的,若是以練肉打磨皮,肯定是碾壓的,但是以練肉打練肉,他并不占據優勢!”
“他也就趁著現在咱們青黃不接的時候,才能逞威風而已。”
陳解聽了這話道:“那我明白了,忠叔,宏哥都如此說了,那我四天之內,能夠進入練肉,可否讓我參加這場大比。”
吳忠想了想道:“你若是真的能夠在四天的時間里進入練肉境,讓你參加比賽,并不難,只要跟彭堂主他們說一聲,改變一下擂臺規則就行。”
“擂臺規則?”
陳解想要把這規則弄懂。
吳忠道:“其實這擂臺上一直有兩個規則,第一就是管事對管事,另一種是自由挑戰式,只要擂主能夠守擂成功,那么可以任意由對方幫派,派出弟子替管事的參戰。”
“我現在受傷,參加不了保正之戰,所以我要是提出把規則改為第二種,那么想來咱們漁幫與漕幫都能答應,而且于彪很可能也會答應。”
聽了這話,吳宏,陳解都明白。
于彪若是知道是這種參賽模式,那么他肯定會讓陳解打擂,到時候在擂臺上將陳解打死,誰都不能再找他的麻煩。
因為這一切都在規則之內。
規則,沒錯,沔水縣制定了這規則之后,所有幫派弟子都要遵守規則。
私下尋仇,制造摩擦,是需要承擔風險的。
但是擂臺上打死對手,就完全不需要。
因此只要是幫會分子都要遵守這個規則,當然有一種人可以不遵守規則,那就是指定規則的人,可是要成為制定規則的人,那就必須足夠強大!
而在你沒有實力無視規則的情況下,那你就遵守它!
陳解其實也是準備遵守規則的,他參加這次保正大比。
一共兩個目的,第一,在漁幫高層,或者準確的說是在彭世忠面前露個臉,留下個好印象,若能夠被賞識,可以博一個出人頭地。
第二:那就是在擂臺上打死于彪,一勞永逸。
因為在擂臺上光明正大的打死這條毒蛇,是不會被漕幫針對的,若是私下里下黑手,殺漕幫一個管事的。
他于彪不敢光明正大的殺吳忠。
那陳解就敢殺于彪了?
兩個同樣是底層管事的,都是各自幫派的臉面,若是死的不明不白,他們幫派能干?
肯定會調查啊,到時候,漏了餡,那就是整個漕幫的追殺,陳解也不敢賭,自己能在整個漕幫的追殺下活命啊!
所以,不如在擂臺上光明正大的打死于彪。
這般,既然解決了對手,又能在漁幫里露個臉。
暗殺那是仇恨,可是明著打死,那在漁幫就是拿得出手的政績啊,這算是功勞啊。
想要向上爬,沒有功勞可是不行的!
這就是陳解的目的。
吳忠這時看著陳解,很認真道:“九四,這事可不是開玩笑的,你真有把握在四天之內,進入練肉境?”
白郎中也看向陳解道:“是啊,九四這可不是開玩笑的,我知道你想要出人頭地,可是賭命也不是這般賭的啊!”
白郎中語重心長,而一旁的吳宏道:“九四,要不你就別在漁幫混了,他們做的事也不干凈,不如跟著我,等我好了,我回去之后跟師父說說,看看能不能幫你爭取個捕快身份,混幫派,終歸不是個好選擇。”
吳宏不愧是讓張立業給洗腦的人,就算他們全家都是幫會分子,可是他就是看不起幫派分子。
不知為何,他骨子里有一種執拗的正義觀。
認為官府就是正義的,幫派分子就是擾亂社會的,是社會的渣渣。
其實這放在別的朝代,是說得通的,可是現在是大乾啊!
大乾王朝,可不是這般的啊!
陳解聽著幾個人的勸說,這時開口道:“忠叔,師父,宏哥,其實我有件事沒跟你們說。”
“哦,何事?”
幾個人看向陳解,陳解道:“你們還記得那只被于彪一直尋找的牛角鯧嗎?”
“記得。”
牛角鯧不單是于彪,漁幫也一直在尋找啊。
陳解道:“嗯,這條魚已經被我找到了。”
“什么?!”
看著陳解云淡風輕的說話,幾個人都瞪大了眼睛,這牛角鯧讓你找到了,這怎么可能啊!
漁幫,漕幫出動了幾百人都沒找到,你就這般輕易的找到了?
陳解說著,對蘇云錦道:“云錦,去房間,有一個魚簍拿來。”
蘇云錦聞言立刻回房間,很快就拿回來一個魚簍,打開,頓時看到了那一只牛角鯧!
白郎中,吳忠,吳宏,全都瞪大了眼睛。
竟然真是牛角鯧,這寶魚竟然真的被陳解得到了,這…
“九四,你到底是如何辦到的啊!”
幾個人都驚訝的看著陳解。
陳解這時笑了笑道:“僥幸,僥幸!”
聽了這話,吳宏道:“僥幸就行,以后兄弟你可要多僥幸一些,幫兄弟也抓幾條,補補身子。”
陳解聞言道:“這沔水河里也要有啊!”
吳忠則是轉頭看向白郎中道:“爹,有了這條牛角鯧,九四能否在四天之內突破練肉境界?”
陳解也看向白郎中。
白郎中這時摸著胡子道:“這牛角鯧能長到這般大小,最少二十年份,佐以山參,黃芪,決明子等十六位中藥,可以制作成,補血湯,服之大補,突破練肉之境,也不是沒有可能啊!”
聽了這話,幾個人都很興奮,尤其是陳解這時抱拳道:“那就有勞師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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