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hukuge第二百一十七章教習長老的苦心第二百一十七章教習長老的苦心螢火也是蟲 這一瞬間,田林心里再無疑惑了。
他忍不住道:“原來是摘星子師兄,我在天北郡時就聽說過他的名頭,還同他見過一面。”
他心里想的是,難怪梅仙姑死追著摘星子不放。
就田林自己所知,神女宗弟子,也不是人人都能擁有神女樹的。
而神女樹除了神女宗的弟子外,從來沒有賜給外人的道理。
摘星子手里拿到了神女樹,梅仙姑不追著他才怪。
但田林困惑的是,摘星子又是如何從神女宗手里拿到神女樹的。
“田師弟竟然跟莊師兄照面過?”
周進驚訝過后,道:“田師弟與莊師兄照面后,可曾得到過摘星子師兄所賜的禮物?”
田林想了想,道:“仔細算來,我確實占了摘星子師兄的便宜。”
他當時和摘星子‘分贓’,得了一個擺渡船和一根竹篙并一些銅板。
田林不知道擺渡船和竹篙的價值,其實在他想來,真正占便宜的是摘星子。
畢竟當時摘星子不出手,他自己能獲得擺渡人的殘魂還有銅板及擺渡船、竹篙,而完全不用跟摘星子分贓的。
只是這事兒,摘星子不知道。恐怕摘星子,還會認為田林占便宜了呢。
“什么,你占了莊師兄的便宜?”
周進說完話,一直關注著他倆的其他弟子都瞅了過來。
田林不覺得自己占便宜了,方才的話也不過是違心的謙遜而已。
但看周進表情不對,田林有些不解道:“小弟所做之事,莫非有什么不妥當之處?”
周進皺眉,沉思著一時不開口。
那邊長學師兄這時候走了過來,在二人旁邊的席上坐下:
“田師弟還是趁著時間不久,早點償還掉莊師兄的人情吧。”
聽了長學師兄的話,田林更不解了。
聽長學師兄道:“莊師兄的便宜不能占,你占他一個子兒的便宜,日后他會讓你百倍償還。
你占他百個子兒的便宜,十日一久,他恐怕會讓你用性命償還。”
田林臉色一黑,道:“這是放重利?”
長學師兄道:“他這不是放重利,而是他修煉的因果之道。他的因果之道又很特別,講究的是一報還十報。
外面的人說,摘星子師兄不愛與人沾因果。這話,對也不對。
他不沾別人的善因,是不想還別人的善果。但他自己則喜歡給別人留下善因,到時候卻要別人償還他的‘善果’。”
田林還是沒有完全聽懂長學師兄的話,倒是那邊王煙雨走了過來道:
“大家同門師兄弟,田師弟可以請薛長老稟明實情,希望莊師兄能對你網開一面。”
周進也在這時問田林:“莊師兄有沒有說過,他什么時候回來?”
田林搖了搖頭:“我回宗時,摘星子師兄已去了神女宗。”
聽了他這話,長學師兄叫道:
“他把神女宗女弟子的神女樹騙到了咱們問道宗來,他還敢去神女宗,不怕神女宗的師叔師伯們找他麻煩嗎?”
周進呵呵一笑,道:“莊師兄修煉的因果道,怕什么麻煩?縱然有滅頂之災,也是那幫受他恩惠的人替他擋災。”
田林臉色一青,這世上還有讓人代替承受災難厄運的道法?
自己和摘星子分贓,到底是自己占他便宜了,還是他占自己便宜了?
自己同他的因果,到底是好是壞?
“不管怎么說,莊師兄一時間是回不來了。田師弟與其擔心這些,不如早早去找薛長老稟明情況為好。”
因為中午吃飯的時間被規定在一個時辰,眼看著道鐘要敲響,周進也開始安排抱劍收拾飯菜了。
他們幾個淺談了幾句開始進學館,到這時候玉兒才上前給田林遞上手巾,不無擔憂的道:“老爺,這事兒怎么辦才好?”
田林把擦了嘴的手巾遞還給玉兒,道:“周師兄幾人說得對,這事兒需要問過薛長老,由薛長老定奪。”
他心里雖然有陰影,卻還不至于徹底慌神。
摘星子的道再厲害,但說到底他還只是筑基中期修為。即便不久他能達到筑基后期成為內門弟子,仍還只是筑基修士。
筑基修士的道厲害,能厲害到哪里去?
若實在不行,在善緣結惡果之前,斬了摘星子就是。
“諸道法中,劍學、喪葬學、陣法學和煉丹學及制符學,無一例外都是直通大道的學術。”
講壇上,教習長老目光如電,以至于講壇下的學員們沒有一人敢走神。
其實教習長老這話說來并無錯處,但他身為教習這五門左道的人說這話,未免有自夸的嫌疑。
“譬如,喪葬學。我知道在你們眼里,這門學業只是為了通過月考所用,其實沒什么好學的。但你們可曾想過,為什么甲板的學員也要學喪葬學,內門弟子也要學這門左道?”
場中的人正襟危坐,沒有人開口質疑,就聽教習長老自顧自的道:
“因為只有喪葬學,才能讓你在問道宗的秘境存活下來。若沒有喪葬學,你們碰到了夜游神、日游神時該如何從他們手中活命?”
教習長老一拍講壇,唬了在場人一跳,聽教習長老道:“修真者,三界六道,上窮碧落下黃泉,應是百無禁忌。不學喪葬,爾等如何主宰陰陽兩界?
現在開始,所有人都給我哭。”
教習長老一聲令下,丁癸班的哭喪聲史無前例變得大了起來。
但大部分人都在干嚎,教習長老勃然大怒,對著一個胖子一巴掌落下。
胖子腦袋一歪,整個人咔吧一聲摔在了地上。
這一巴掌,教習長老不但把胖子打死了,也直接嚇哭了胖子旁邊的女修。
女修‘哇’的一聲哭了出來,教習長老滿意的點了點頭道:“不錯,這才是真正的哭喪嘛。”
丁癸班的學員瞬間頭皮發麻,再對上教習長老的目光時,便不敢不認真了。
可眼淚這種事兒,真不是想來就能來的。
一幫人在教習長老眼神的逼視下,幻想著自己父母死了之后,沒人給他們送靈石了。
這么一想,有些人臉上已有了悲戚之色。
唯獨田林,他實在是無法可想。
他目光看著地上胖子的尸體,又親眼看見胖子的魂魄從尸體里出來,緊接著飄出了學館。
田林是因為吃了真眼果,所以能清楚地看到胖子的魂魄。
而長學師兄幾個人,則是靈識強大,察覺到了身旁有異動。
他們幾人都望向學館門口時,教習長老道:“現在讓你們看看喪葬學的威力,往后你們就知道修煉喪葬學的好處了。”
他說完話,把地上胖子的尸體招手放在了自己的講壇上,忽然開口道:“我的好弟子,魂兮歸來——”
教習長老正常說話時還好,誰也沒料到,他哭喪時的聲音如此難聽。
學館里所有學員,只差點沒被他一嗓子嚎的魂魄離體。
也虧得在場人都是筑基修士,這才沒有著了教習長老的道。
也在這時,田林看到學館門口,胖子的魂魄迷茫的出現,在教習長老的哭聲中慢慢靠近了教習長老。
教習長老一拍儲物袋,一顆集魂珠瞬間出現。
講壇下的周進大驚失色,趕忙站起來道:“長老,它可不是夜游神,您老別搞岔了。”
教習長老聽言道:“我怎么會不知?我只是拿錯東西了。”
這話簡直是開玩笑,便是筑基修士也不可能從儲物袋中拿錯東西,更何況金丹修士?
教習長老顯然捉鬼魂捉多了,降‘魔’已經降的有些魔怔了。
他看見鬼魂就二話不說出手煉化,一時間忘記了面前這鬼魂是他自己打出來的。
“胖子,還不快醒來,更待何時?”
教習長老拿了根空心的竹管,對著面前胖子的魂魄一吸,那魂魄瞬間被他吸進了嘴里。
眾人又看見他把竹管對準了胖子的尸體一吐,胖子的魂魄又從竹管中飛進了胖子的尸體里。
等教習長老對著胖子的腦袋一拍,胖子雙眼瞬間睜開,顯然是活了過來。
講臺下的眾人發出了言不由衷的驚嘆,教習長老自得的道:“人常說人死不能復生,但人死真不能復生嗎?
剛過我為你們演示了喪葬學的用處,如今你們已經明白了喪葬學的作用了吧?”
大伙兒都是世家子弟,而這些世家又跟了問道宗至少千年之久。
喪葬學的效果和強大,在場人其實誰不知道?用得著教習長老演示?
但所有人都摸不準這個教習長老的心思,不知道這個教習長老發了哪門子的瘋,全都怕惹禍上身,只能連連點頭一臉受教。
唯有講壇上的胖子欲哭無淚,他的腦袋徹底耷拉在脖子上。此刻是死也死不得,活也活不好。
但教習長老卻不管胖子的死活,他把目光望向了下面的田林:“田林,你現在知道,喪葬學絕不是無用的學問了吧?”
田林愣了愣,不明白教習長老為什么要單獨問他。
同樣的,丁癸班的學員也看向了田林,好些人心頭都恍然了起來,接著驚疑不定的看向了田林。
若說最開始,周進結交田林,是因為句云海的緣故。
那么,教習為了田林重視喪葬學,在學館里鬧了這么一出,又是聽了誰的指示?
所有人都只知道田林是華花郎出身,卻不知道田林的師承。
又或者說,在葫蘆峰的所有外門弟子,師承都默認是來自于薛長老。
所以,此刻沒人聯想到魚長老身上。
便連田林自己,也沒覺得魚長老的弟子有多么的特殊。要知道,句云海就知道他是魚長老的弟子。
“弟子一定不辜負長老的苦心,努力修煉好喪葬學。”
教習長老聽言捋著胡須點了點頭,心里暗想:“你明不明白我的苦心不要緊,一定要讓薛長老明白我的苦心才行。”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