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hukuge第一百二十七章邢通天來訪第一百二十七章邢通天來訪螢火也是蟲 “問心宗的問心術?”
“他哪兒來的問心宗的問心術。”
高臺上,好些個外門弟子心里困惑,看向田林的目光帶著不解。
風長老似乎想到了什么,沖著背后的幾個外門弟子喝道:“比斗時禁止說話,你們還有誰想站出來,爭奪內門弟子之位?”
“弟子等請求休息一會兒,又或者先看看有沒有雜役弟子,要挑戰外門弟子之位的。”
一個外門弟子站了出來,同風長老執禮躬身。
風長老的目光在這外門弟子及其身后的人掃視了一圈,發現這些人有小部分都被田林的問心術所誤傷。
雖然看起來傷勢都不重,但生死比斗,穩妥些當然更好。
“有沒有雜役弟子要爭內門弟子之位的?”
風長老又問了一句,這次卻把目光看向了那些觀戰的雜役弟子。
場外,只有少許的雜役弟子蠢蠢欲動,大多數人都看向了場內的田林。
此時的田林灰頭土臉,他吐出嘴里的砂礫,捏著飛劍走到了肖木的尸體旁,接著拾起了地上的捆仙索。
“姓田的,放下我哥哥的法寶!”
肖林的聲音在高臺上響起,田林扭頭時,便看見一把飛劍本來飛向了自己,卻在中途被風長老一指戳斷。
就聽得‘當啷’一聲輕響,隨著斷劍落地,高臺上的肖林整個人倒退了兩步,接著跌倒在地。
“我說過,比斗時不許說話,你還敢在我面前暗箭傷人?”
風長老話音剛落,高臺下立刻有人道:“雜役弟子項南,請求挑戰肖林。”
高臺上的肖林臉色大變,半跪著起身懇求風長老道:“弟子如今受了傷,請求稍事休息。”
“不準!”
風長老厲聲道:“你暗算同門,我沒有當場殺伱已是給肖長老面子了。現在,有人要挑戰你。你要么應戰,要么認輸滾去雜役院。”
肖林懷疑風長老死了曾孫所以拿自己泄憤,但他現在不敢反駁。
“弟子飛劍已折,又遭靈識反噬,哪里是項師弟的對手?”
肖林憤憤的看向臺下的項南,接著又看向了田林:“弟子認輸,這外門弟子之位就讓給項師弟。”
田林才不管肖林看自己時的怨毒。
他如今已是內門弟子,雜役弟子挑戰外門弟子的比斗與他無關了。
況且他施展問心術過猛,一樣遭到了靈識反噬。當務之急是找個地方好好恢復,哪里理會得別人?
場外的雜役弟子們看著田林拿了肖木的捆仙索,又拿了肖木的飛劍和儲物袋,說不出的眼熱。
但方才田林殺肖木的場景過于震撼,所有的人都清楚,田林絕不是好惹的。
所以,這些人眼看著田林朝自己這邊走來,連忙讓開了一條道路。
“好個生死斗,商某恭喜田師弟如今晉升為內門弟子,又一連獲得兩個儲物袋。”
田林剛在場外的一處空地坐下,商譽便跟了過來。
這里距離生死臺有些遠,田林不知道商譽此來的目的,于是不著急閉目打坐,而是左手拿著捆仙索,右手握著膝蓋上的飛劍,道:
“曲師兄雖然是內門弟子,但畢竟孤苦無依,我看他儲物袋里也沒什么余財。反倒是那位風師兄,因為風長老的緣故,想必有不少值錢的遺物——
我不知道該恭喜商師兄發了財,還是該為商師兄得罪了風長老而感到擔心。”
商譽道:“我看師弟的問心術絕不止小成境界,也不知道該為田師弟有此實力感到高興,還是為田師弟被掌門猜疑而感到擔心。”
田林心念一轉,便猜到了商譽的來意。
他笑了笑,道:“師兄你也不用拿掌門唬我——我的問心術就算是師傅所授,也不代表我知道他的行蹤;掌門若是猜測我與師傅還有聯系,大可查一查我的行蹤。”
商譽不是沒查過田林,但田林的生活作息很規律,成天呆在問道山上,也不曾下過一次山。
而田林近期唯一一次出門,便是問心宗之行。
“田師弟,你手里是不是掌握了痛心蠱的解藥配方?”
商譽沉思片刻,忽然盯著田林道:
“你面對我從來都有恃無恐,但我始終不信你是不怕死的人。我問你,劉長老除了把問心術傳給了你,是不是也把痛心蠱的解藥配方傳給了你?”
“是如何,不是又如何?莫非商副堂主打算拿我去執法堂嗎?”
“好,我會請示項長老。或許用不了多久,我就能和田師弟你在執法堂的地牢見面了。”
商譽轉身離開,田林終于得閑恢復真氣。
他盤腿打坐了一個下午,直到日薄西山道鐘敲響,整個人依然疲乏的很。
所幸生死斗打了一個下午,總算落幕。
自信能爭奪外門弟子之位的雜役弟子們不會挑戰田林,而自信能競爭內門弟子的人,挑戰商譽的多過挑戰田林。
顯然,在這些人眼里,田林比商譽要不好戰勝。
不說田林的風行術,就說田林的土遁術和問心術,就足以讓大部分人感到頭疼了。
“這次生死臺,田林、商譽晉升內門弟子。此外,眾新晉外門弟子,自行往執事堂更換名冊——”
風長老冷眼看著田林等人,只簡短的說了一番話后,便迅速離開高臺,朝著月池山峰頂飛去。
高臺上,幾個外門弟子忍不住望向山頂,其中一人忍不住道:“風長老會不會和邢掌門打起來?”
“若真打起來,只怕這山峰不夠兩人平的。我看,大伙兒還是早走為妙。”
一群人三三兩兩的離開,完全不復初時的心情沉重。
“田師兄,你的劍。”
別人同田林都不熟,也就趙師兄走了過來。
他托著太白,作勢把劍奉還田林。
田林想了想,道:“師弟你若肯幫我一個忙,這劍我就送給你好了。”
趙師兄愣了愣,問道:“師兄要我幫忙做什么?”
田林道:“師弟若得閑,可幫我搜集些訊鳥蛋,若過段時間我不得閑去領靈米時,還望師弟幫我領取靈米。”
“這有何難?師兄這要求會不會太簡單了些?百花峰上,隨便一個外門弟子就能做,師兄何必找我。”
田林笑了笑:“門中稱我師兄的人不少,但合我心意的卻不多。況且這劍我留著無用,趙師弟你只管收好。”
他們說話間就下了月池山,而百花峰的蕭紅并蕭長老都在半山腰處候著。
蕭紅和蕭長老都不是在單獨等誰,而是想看看這次生死臺,會有幾個新人幾個舊人。
但事實卻是,這次上百花峰的就只剩下田林和趙師兄了。
“其他人呢,莫非都死了?”
蕭紅開口問了一句,就聽趙師兄悶悶的道:
“死了兩個,但活下來的還有三個。只是那三個人都不想做白衣弟子了,又因為知道峰主討厭紅衣弟子,所以都不敢回來。”
“不回來也好,我百花峰反倒清靜些。”
蕭長老說完話,忽然瞪著田林和趙師兄:“他們知道五行筑基法前路渺茫,所以都不回來了,那你兩個為什么要回來?”
趙師兄一愣,有些激動的道:“靠殺人筑基,那不成了魔頭嗎?況且弟子往問心宗時受了傷,這輩子也都絕了筑基的心思。倒不如踏踏實實的,在百花峰做個外門弟子。”
蕭長老又望向田林:“你怎么說?你現在是內門弟子,又有煉氣十二層的修為,也該考慮自己的筑基之路了吧?”
田林道:“弟子正想請教峰主,不知道弟子這筑基之路,該如何走。”
蕭長老說:“若宗門的筑基池不曾干涸時,你可以轉修水真氣,到時候借宗門的水靈筑基池,或許有一二分筑基成功的可能。
但現如今宗門的水靈筑基池已經干涸,即便是內門弟子,也只有出門自行尋找機緣了。
可這近千年來,幾個人能找到筑基的機緣?”
他看田林的目光竟然有些憐憫:“你的天賦是我生平僅見,尤勝薛恩和你師傅。若不能筑基,未免太可惜了。”
說劉長老天賦不錯,田林并不覺得意外。
畢竟就算有筑基池,人也未必能筑基成功。
況且劉長老當初是自己在外尋找機緣成就的筑基境界,并非靠著宗門的筑基池而筑基的。
“薛恩是?”
“薛恩本來也是宗門弟子,不過如今已經除名了。”
蕭長老輕描淡寫的說了一句,把話題重新轉了回來:
“所以,現在你的筑基之路,恐怕只有修煉血真氣爾后筑基了。所以我方才問你們為什么不走,倒不是說什么反話。”
田林有些意外,蕭長老的意思,好像是在勸他修煉血真氣。
不但田林意外,就是蕭紅和趙師兄都感到有些不可思議。
趙師兄皺了皺眉頭,想開口說什么,但臨開口后又把話咽了回去。
蕭紅則沒那么多顧忌,忍不住拉著蕭長老的胳膊說:“爺爺,你不是很討厭紅衣弟子嗎?”
蕭長老道:“我當然討厭紅衣弟子,不但是我,宗門里的長老都討厭紅衣弟子。可玉龍大洲如今想要修仙,想要走出去,就只有修煉血真氣一條路。”
他道:“我和風長老都反對邢通天,但卻并不阻攔他。除了不想讓邀月宗就此分裂外,其實也抱有那一二分的幻想——畢竟,玉龍大洲已經千年沒有出過金丹修士了。”
“可爺爺你不是說,修煉血真氣,要筑基非得死幾萬人。而想要成就金丹境界,那得拿多少人煉丹?”
“不錯,玉龍大洲若想修煉血真氣成就金丹境界,非得死數百上千萬人不可。這里面,會有太多無辜的生靈死亡——
但,玉龍大洲如果再不出個金丹修士,百年之后道統就徹底消失。到那時候,沉仙塘被打通,玉龍大洲不但要受外人宰割,恐怕整個大洲的人,很長時間內難以擺脫受人奴役的命運。”
田林趁勢問蕭長老道:“當初在問心宗時,長老您曾說過,用來渡沉仙塘的千年木被毀。不知道,是誰人毀了這千年木?”
“究竟是誰,我也不知道。但當時各宗老祖都還在,所以來人必定不止是金丹境界——”
田林又說:“既然千年木被毀時,幾位老祖都在。那么當時,各宗的老祖又為何不想辦法渡海滄州重找千年木?”
田林的問題好像很幼稚似的,蕭紅替蕭長老答道:“肯定是沒有千年木,所以各宗老祖縱然是金丹強者,也都無法渡海而成。”
蕭長老也點頭道:“不錯,沉仙塘之上不能御空飛行。唯有以千年木作船,才能橫跨茫茫海域。”
田林又道:“既然連老祖他們都無法橫跨海域,那如今就算舉整個玉龍大洲之力,用血真氣煉出個金丹來,又有何辦法能跨過那海域?”
蕭長老沒有說話,只是盯著田林身后。
田林心有所感,轉過身時就聽身后一人道:“老祖們辦不到的事,今人未必辦不到。今人就算辦不到,亦不失引以為后人鑒。”
這人說話時已進了籬笆院,又在路過田林和趙師兄時,同執禮打了兩個人點了點頭。
“紅兒,去給你邢爺爺沏茶。”
蕭長老說完,看著邢通天冷聲道:“你不在你的月池山修煉血真氣,跑我這里來做什么?”
“我聽鶴師弟說,蕭師弟你有問心丹的配方?”
蕭長老仍坐在桌上,冷聲回答:“有又如何,沒有又如何?”
邢通天便轉身看向田林,問道:“你師傅離開后,有沒有聯系過你?”
田林被邢通天注視著,感覺到莫大的壓力逼迫得自己低頭。
他只好木著臉,強自鎮定道:“弟子自師傅那日離開,就再沒聽聞過他的音訊。”
邢通天又問田林道:“問心丹的配方,是你師傅傳給你的?”
“問心丹配方是劉玄風給我的——邢通天,田林現在是我百花峰的掌峰弟子,就算你是邀月宗的掌門,也不能隨意欺我我百花峰的人。”
蕭長老一掌之下,石桌連帶棋盤全都化作齏粉。
屋里的蕭紅跑了出來,臉上滿是擔憂。
“蕭師兄放心,我也是邀月宗的掌教,不會無端害我宗門的小輩。”
邢通天說完,同蕭紅道:“阿紅的茶先別泡了,我想你爺爺也不歡迎我上山。以后有時間,你可以到月池山來玩兒。”
邢通天說完,同蕭長老拱了拱手,就這么離開了籬笆院。
蕭長老臉色有些難看,同田林道:“往后你就在百花峰呆著,最好不要亂跑。”
田林忍不住問道:“邢掌門何以對我師傅如此執著?”
蕭長老皺了皺眉,過一會兒搖了搖頭道:
“你師傅和邢通天都是心思深沉之輩,我想,邢通天要找你師傅,是擔心你師傅會壞他好事吧。總之,這段時間你就不要去問道山了。”
“弟子多謝峰主提醒。”
田林嘴上答應,心里卻別有想法。
呆在百花峰或許能有蕭長老庇護,但此舉不但顯得他做賊心虛,反而會給蕭長老惹麻煩。
邀月宗說到底還是邢通天的天下,百花峰是無論如何也斗不過月池山的。
況且,邢通天既然有意要找自己麻煩的話,自己根本就躲不掉。
只怕執法堂的人已經在百花峰的山下等自己了,而百花峰的廚院,也都布滿了執法堂的眼線。
躲,是終究躲不過的,難道一輩子住在半山腰不下山?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