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hukuge第一百二十五章長生路,不需要朋友第一百二十五章長生路,不需要朋友螢火也是蟲 翌日一早,隨著問道山的道鐘敲響,一陣號角的‘嗚嗚’聲混雜在道鐘聲里。
田林睜開眼從床上翻身而起,等他出門時,便看見半山腰處,好幾個弟子的房間都已經打開了。
“是生死臺開啟了。”
一間小院中,錢師兄走了出來,接著掃向寂然居處的田林。
不過錢師兄上次鬧過一場,知道田林手中有飛劍后,就再沒有同田林別過苗頭——
話說回來,如今田林都不是掌峰弟子了,錢師兄還有什么理由同田林別苗頭的呢?
“好好的一個仙門,吹什么號角?搞得不倫不類,烏煙瘴氣的。”
趙師兄嘴里罵著,拎著太白走出自己的屋子。
眾人聽到了趙師兄說話時的緊張,以至于說話的聲音都有些發抖。
好在緊張害怕的不止是趙師兄一人,所以沒有人嘲笑他。
而平時和趙師兄不對付的錢師兄甚至還接了趙師兄的話道:“如今的邀月宗,說是仙門更不如說是一個凡俗的勢力——
自從有了紅衣弟子和白衣弟子之分后,邀月宗什么時候不曾出去‘打仗’?”
田林不知道紅衣弟子每天打的都是什么仗,反正這段時間,他經常看到有雜役弟子從外面拉尸體回宗。
“好了,說這些廢話做什么?大伙兒快去月池山吧,就算不著急上生死臺,也可以先觀察觀察對手的情況。”
錢師兄幾人是上過一次生死臺的,對流程比較熟悉。
田林和趙師兄包括姜師弟都沒有上過生死臺,所以對流程并不熟。
一行人下了百花峰,便看見仍有不少的雜役弟子丟了鍋碗瓢盆,浩浩蕩蕩的奔向了月池山。
按理來說,雜役弟子也有成為外門弟子的機會。
雖然短短兩個月的時間,這些雜役弟子還沒有幾個人有能力挑戰曾經的外門弟子,但值此時刻,誰都不愿錯過觀戰的機會。
等田林一行人到月池山時,整個月池山的半山腰處已經擠滿了人。
隆隆的瀑流聲蓋不住雜役弟子們的吵鬧,一群人鬧哄哄的,從月池山的半山腰處一直排到了山腳下。
“生死臺設在后山處,總共有五個臺子。”
錢師兄跟田林幾人介紹說:“因為人太多,又要一兩天決定出外門、內門弟子,所以過程就格外簡單。第一步,便是讓雜役弟子,挑戰外門弟子。”
幾人說話時,終于到了月池山的后山處。
只見后山寬闊的場地上,外面已經擠得人滿為患了。
“諸峰外門弟子,可都到齊了?”
雜役弟子們團團包圍的場地里,忽然響起風長老的聲音。
田林便知道,這次主持這場生死比斗的,恐怕就是風長老。
果然,等田林一群人擠進去后,便看見偌大的空地高臺上,風長老一個人在上面立著。
他目光逡巡向了下面,道:“諸峰外門弟子,速速上臺!”
隨著風長老一聲喝,錢師兄幾個人雙腿一蹬,各從人流里飛身而起,一躍落到了風長老身后。
田林注意到,這些個外門弟子,穿著紅色道袍的居多,而穿白色道袍的只有寥寥不到十人。
“田師兄?”
趙師兄看向了田林,一副以田林馬首是瞻的樣子。
田林清楚,趙師兄現在很膽怯,所以表現的有些六神無主。
其實別說是趙師兄怕,身懷利器的田林也有些害怕。
畢竟是生死搏殺,而他恰恰不是喜歡搏命的人。
“走吧,就差咱們三個了。”
田林說完,單手提著趙師兄,一躍爾后上了高臺。
這高臺不過一丈來高,卻極大地開闊人的視野。
田林從高臺上往下望,可以清楚地看到山上、樹上圍觀著的雜役弟子們。
“諸弟子已經到齊了,下面有誰想挑戰的?”
風長老問了一句,外面立刻響起一道聲音:“劍峰雜役弟子敖林,要挑戰外門弟子姜箬師兄。”
只見人群中,一個背著劍袋的青年走進臺下的場中,目光卻望向了田林身旁的姜師弟。
田林明顯感覺到姜師弟的身子抖了抖。
說起來,姜師弟只有煉氣十層的修為。
若非他跟著田林去了問心宗,又若非是蕭長老這人脾氣雖然不好卻為人比較厚道,這姜師弟哪里還坐得這外門弟子之位?
但他做了一個月的外門弟子,該來的終究還是來了。
“姜師弟,要不然你認輸算了。”
趙師兄開口說了一句,一旁的姜師弟不高興了:“比都沒比,怎么好認輸?等實在打不過了,再認輸也不遲。”
他惱恨敖林第一個找上他,但卻把怒氣撒在了趙師兄的身上。
趙師兄也有些生氣了,不過此刻并不是吵架的時候。
只見站在高臺前方的風長老扭過頭,問姜師弟說:“姜箬,你怎么說?”
“弟子請敖師兄手下留情!”
姜師弟用實際行動回答了風長老。
在風長老問話時,姜師弟飛身而起,背上的寶劍被他朝著臺下的敖林砸去。
他嘴里喊著讓敖林手下留情,但還沒入場就先把劍砸向了敖林,不可謂不卑鄙了。
但臺上的人卻很同情姜箬,因為敖林是煉氣十二層,只因為運氣不好才被淘汰到了雜役院。
敖林在雜役院憋了一個月,無時無刻不盼著生死臺開啟。
這次他重新歸來,顯然是帶了必勝的決心的——姜師弟,不可能是敖林的對手!
“你想用符紙偷襲?可惜,臨陣對敵,符紙還是太慢了!”
臺下,敖林側身避開姜師弟砸下的劍,接著連劍也不取,抬手就對著半空中的姜師弟一掌。
姜師弟剛把懷中兩道符紙取出,身子就被敖林一掌打爆。
狂風中,姜師弟的腸肉隨風落了一地,更有一些血沫殘糞飄向了高臺。
所幸風長老抬手一揮,那些個血沫殘糞瞬間往南刮去。
南面一幫雜役弟子人擠著人,縱然有輕功也躲避不得,只能迎頭淋了一頭的血沫殘糞。
血沫也就罷了,這里幾乎全是紅衣弟子,但那腸子里的糞湯,卻著實讓人難受的很。
“姜箬死,敖林可為百花峰外門弟子——現在,還有雜役弟子要爭奪百花峰弟子之位么?”
高臺上,風長老說完話,臺下的敖林一躍上了高臺,站在了田林的身旁——這,本來是剛過姜箬所站的位置。
“弟子漣水峰錢超,想同百花峰趙師兄切磋一番,請趙師兄不吝賜教。”
雜役弟子中,一個紅衣男子走了出來。
那紅衣男子背上背著一口大刀,看起來并不好惹。
田林偏頭看了趙師兄一眼,趙師兄也不說話,提著田林給他的太白轉身走下了石臺。
田林發現,趙師兄臨陣前看起來很怕死,但真等上了場后,卻變得格外鎮定。
這大概是種天賦,是種緊要關頭反而頭腦冷靜的天賦。
“錢師弟,伱我當初同在藥峰,彼時時常把酒言歡吟詩作對。不想短短兩個月,如今你已做了紅衣弟子,而我卻成了百花峰的白衣弟子。”
趙師兄一臉憂傷,好像是多愁善感的貴公子。
但實際上,他走一趟問心宗后,被血教徒差點沒吸成人干。
如今雖然氣色已經恢復,但一惆悵起來,不但沒有當初玉樹臨風之感,反而像個猥瑣的糟老頭。
“是啊,你我師兄弟兩個人當初無憂無慮,還相邀等做了出宗弟子后,一起去尋仙緣。誰曾想,如今你我竟然要刀劍相向了——”
他刀劍相向二字一出,劍已刺到了趙師兄的胸前。
場外,不少雜役弟子都驚呼出聲。
高臺上,商譽不知道何時走到了田林身旁道:“你們百花峰的這位趙師弟,倒是不知怎么的,跟你學了些婆婆媽媽的性子。”
商譽曾經三番五次的用痛心蠱解藥配方來誘惑田林,都被田林拒絕了。
他說田林婆婆媽媽,卻不知道田林不但沒有中毒,而且痛心蠱的解藥配方,田林早在幻境中就得到了。
“我倒覺得,趙師兄這樣的人才能交到更多的朋友,才能有更多的人肯幫助他。”
田林話音剛落,下面便響起又一聲驚呼。
明明中劍的趙師兄此刻站的穩穩當當,反而是突然襲擊他的那名弟子此刻卻跪在趙師兄面前。
“錢師弟,我沒想到你能對我下此狠手!其實為了這外門弟子之位,你我何必自相殘殺呢?”
趙師兄手里的太白還在滴血,而跪在他身前的那名弟子捂著肩膀,冷笑著抬起頭問:
“是啊,誰想要自相殘殺呢?可是我不殺你,你肯把外門弟子位置讓給我嗎?”
趙師兄一時無言,那弟子道:“我倒沒想到,你除了手里借了把太白,身上還披了層軟甲。”
“這都是田師兄和蕭師姐肯幫忙,要不然我真死在你手里了。”
趙師兄嘆了口氣,他也不是心慈手軟之人。
就見他眼中閃過一抹厲色,太白劍劃出一道劍光。
那錢師弟提劍格擋,但錢師弟的劍并不如太白鋒利。
隨著錢師弟手里的劍斷成兩截,其脖子上的腦袋也瞬間咕嚕嚕滾到了地上。
“趙某在此,現在,還有誰想搶我的外門弟子之位?”
趙師兄殺死了姓錢的,用衣擺擦去太白上的血后,神情有些激動的看向了觀戰的雜役弟子。
一時間,不少人為他的氣勢所攝,竟然不敢開口。
“呵呵,還真讓你說中了,這家伙靠著從別人手里借來的東西居然反敗為勝了。”
商譽有些意外,緊接著笑了起來:“不過說到底,靠別人憐憫茍存下來的人,注定活不長久。長生的路,只有自己去爭,去奪,才能走得更遠——
修真不上,沒有,也不需要朋友。”
商譽說完話,忽然站出來道:“風長老,如今競爭外門弟子的戰斗已經打了兩場,也該讓我們這些外門弟子挑戰一下內門弟子了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