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子還我飛劍_第197章分析_玄幻閣默認冷灰24號文字方正啟體 隨機推薦:
陌生的攪局劍修來得突然,去得也突然。
就像是一陣風,還沒反應過來呢,就把他們正在干的事情給攪合了。
看著一溜煙遠去的劍修劍光,手持魚鱗刺的修士躊躇片刻,終究臉色發狠。
他反握匕首對準自己胸口。
這柄匕首需要鮮血的開鋒才能使其效力越發強悍。
最極致的開鋒便是一個鮮活修士盡數奉獻的心尖精血。
眼下他們的謀劃已然被發現,不如直接用出全力免得夜長夢多。
本該爆涌而出的鮮血卻仿佛遇到了某種特殊的吸力。
吸取了自心臟中噴涌而出鮮血的匕首上的每一片魚鱗都開始變得閃閃發亮。
感受到體內的生命力伴隨著鮮血的抽取快速衰弱下去的修士身體越發虛弱,眼睛卻越發明亮。
他舉起手中匕首,對準此前一直用力啄著的一點星光鑿下。
如果有修士近距離觀察,或許可以發現在他們此前的努力之下,此處星光所隔的不可觸摸距離,相較于別處已經靠近了不少。
就像是一塊平等厚度的玻璃,在他們所鑿的點陷下去了一個深深的凹坑。
而如今,這柄吸滿了精血的匕首,就要對僅存的些許隔離厚度發起最后的沖擊。
“轟!”轟然靈識炸開,以至于修士的腦門瞬間一漲。
發生于靈識領域的動靜讓在場幾乎所有人的腦袋都懵了幾息,回過神才發現手舉匕首想要刺出去的修士永恒地定格在了生命的最后一息。
胸膛不再起伏,人頭已經不見。
血肉模糊的無頭尸體緩緩倒下,露出一臉嚴肅的云飛揚面孔。
金丹期修士的靈識全面爆發,硬生生撐爆了這個修士的識海。
一個金丹期的修士想要毀掉一個筑基期的修士手段有很多種,這種方式也是其中最損人不利己的行為。
強行撐爆對方識海的云飛揚也感到自己的識海在一陣陣地動蕩刺痛,但這是他倉促之下所能夠采用最直接最爆裂的決殺手段。
沒人知道讓他刺下這一刀的后果是什么,他只能竭盡全力防止對方成功完成目標。
好在成功了…
云飛揚伸手一招,魚鱗刺緩緩飛向自己手中。
追擊林間的修士也察覺到不對。
事實上在手持魚鱗刺的修士打算以命獻祭的那一刻,他們已經在往回護援。
但很可惜,面對金丹期的修士降臨,只有著筑基期的他們也沒什么反抗的手段。
當陰謀暴露的那一刻,就已經失去了它全部的威力。
“降者不死!”云飛揚面色嚴肅,衣袍無風自動,氣場十足。
眼見大事不成,剩下的四個修士幾乎沒有半點猶豫,彼此對視一眼,一陣陣悶響自他們體內爆響。
一陣血霧勃發,四具身體緩緩軟倒。
見此情景的云飛揚眼眸微動,感到有些震撼。
他所見識的拜魔宗弟子不多,僅有上次云夢之澤的那一次經歷。
但那一次他沒有親眼見識到幾名玄風門弟子血祭法陣的場面,眼下還是第一次看到這些拜魔宗弟子如此忽視自己的生命。
淡淡的鮮血味道在這蠻荒的野地上蔓延,地面上涌動的淡薄霧氣貪婪地裹住些許血珠隱入暗中。
云飛揚臉色有些茫然地看著回來的林間,問,“他們一直都是這樣的么?”
林間見識過了好幾次,已然知曉了這些拜魔宗弟子的行事作風,“他們確實可以為了目標不擇手段…”
云飛揚抬起手中匕首,又轉頭看了看仿佛近在咫尺,卻又遠在天涯的星光,“他們的目的是這個?”
他倉促而來,許多事情甚至完全沒來得及弄明白。
只聽了林間一句“快阻止他們”,便飛身而至暴起靈識。
眼下策劃陰謀者全都寂滅,他才有心思一探背后緣由。
“這應該就是分割整個天淵魔隙空間的法陣了。”林間手掌輕輕摸著身側。
星光相距甚遠,像是一道無形的空氣墻一樣隔絕了他手掌的觸碰,“無論如何,先回去和長老稟報此事吧。”
云飛揚微微慶幸,“也算是趕上了,好歹沒讓他們的陰謀得逞。”
“未必…”林間搖了搖頭,并不樂觀。
按照他數次以來對拜魔宗行事作風的了解,他們要么不出手,一旦出手…即便被發現,其實也都意味著他們大勢已成。
他們所有計劃的風險全都在最開始的準備階段,一旦到了這種圖窮匕見的時候,大概率就已經到了最后的收官階段。
當然…也有可能是現在這個五人小隊的暗中偷偷摸摸就是他們的步子階段,那倒確實是讓他們組織了一樁未曾爆發的陰謀。
說著他轉頭看著云飛揚好奇道:“那兩個體修兄弟呢?”
身為報信者,理應由他們帶路效率更高才對。
可眼下他只在云飛揚身邊看到另外一組陌生的三人小隊,沒看到那兩活寶的身影。
“你不知道?”云飛揚也愣了,“你們不是一起的么?”
“發現這里的星光顯現之后,我讓他們先回去報信我繼續追蹤想著給援兵節省點時間的…”林間喃喃地說著,忽而一頓,“他們死了?!”
云飛揚沉默地點了點頭,“…正是因為察覺到他們的命牌破碎,長老才令我追了出來。看來他們就是在和你分別后的歸程之中遇襲受害。這么說暗中策劃的兇手還不止眼下這幾人?”
說著云飛揚也覺得奇怪,“可我一路上并沒有察覺到他們的氣息,甚至連丁點像樣的戰斗痕跡都沒有發現。這兩兄弟都是修為有成的體修,就算遇襲也不該半點動靜都發不出來啊…”
捫心自問,云飛揚確實可以用像是剛才斬殺那持匕修士一樣的靈識手段快刀斬亂麻地秒殺低階修士。
但一來那樣做自己也不好受,全是情急之下的無奈之舉。
二是那持匕修士自剜心口,氣息衰弱,靈識已經弱化不少,和全盛狀態的兩個靈識內斂的體修沒法比。
即便是換做云飛揚這樣的金丹期修士想要神不知鬼不覺地干掉這兩兄弟都絕非是什么容易的事,起碼沒法做到不留下半點動靜。
“如果是自己人呢…”林間凝神思索,忽而出聲問道。
云飛揚自我帶入,“如果是他們對我未有半點防備的時候我突然出手偷襲,倒確實有可能做到…等等!”
他神色驚恐地看著林間,“你不會以為是我干的吧?!”
林間無奈翻了個白眼,“宗門里難道就你一個金丹?”
云飛揚想了想更覺得驚恐了,下意識瞥了眼遠處還在四下記錄現場的三人組,湊近了用靈識傳音道:“你是說和我們一起隨行的門主之中也有…他們的人?”
“只是猜測…”林間咬著下唇,眼神發虛。
“宗門外出巡邏的弟子有很多組,我們遇到這盡頭的星光顯露其實也是意外,拜魔宗的人不可能精準地就堵在我們的路線之上,他們不太像偶然的倒霉…”
云飛揚忽而想起一事林間還不知道,連忙道出,“不止是他,宗門中還有其他弟子也遇了害。截止我出發之前,已經有九人殞命!”
“那就更不可能是意外了!”林間篤定道:“每一組巡邏弟子的負責路線都不同,對方不可能有那么多人手攔截在所有弟子可能的巡邏路徑之上。”
如果將正陽宗所負責的這半邊天淵魔隙看作是一個完美的半圓,那么正陽宗駐守隊伍如今的臨時駐地就是這個半圓的圓心之處。
越往外擴散,弟子的巡邏路線就越分散。
這種情況下,暗中截殺的拜魔宗到底要派出多少人,才能夠將這一整面半圓的巡邏弟子盡數截殺?
要是有這么多人手,如此碾壓程度的實力,他們還用得著派這三五個筑基期的修士在這邊邊角角偷偷摸摸?
“他們有著必然的終點!”
順著林間的思路,云飛揚眼神驚駭,“所有回歸弟子只會找到玉湖真人回稟他們外出巡邏的見聞!”
“只是猜測。”林間凝著眼神,沒有篤定。
雖然這個猜測的方向有很大概率是真的,但畢竟是門派中少有的金丹修士。
在一切真的水落石出之前,可不能胡亂張揚。
云飛揚銀牙一咬,“我們這就回去向長老回稟這一消息。”
暗中的證據,當然要收集,但作為他們正陽宗此行的最大依仗,帶隊的元嬰長老自然值得信任。
如果連最大的領頭羊都反了水,那大家還玩個毛。
直接全死在這得了。
心中定下計策,兩人又在此地的處理上有些犯了難。
這里的星圖已經被對方派人鑿出了些許漏洞,難保對方后續會不會還派人繼續深鑿此地。
駐守自然是最穩當的方法,可在場誰留下來呢?
他們正陽宗有以命牌知曉外派弟子是否平安的手段,這些拜魔宗弟子大概率也是有的。
剛才那剩下的幾個弟子之所以如此果決的自我了結,可能也正是用這種形式通知背后的主事者。
五個筑基期弟子的陣容都不行,對方如果再派人來力量顯然只會遠超這個強度。
除了作為主力的林間和云飛揚全都在此戒備以外,沒有第二條穩妥的選擇。
可那樣一來就又得讓隨行而來的三人小組回去報信…不久前才死掉的九人是前車之鑒。
哪怕他們將一切隱情全都與這三人說明,也依然不放心這三人的能力…以及力場。
拜魔宗無孔不入,其實林間對于隨行的這三人也未必保持信任。
“可恨此地魔氣繚繞,所有傳音符都會受到干擾!不然直接傳音讓長老多派幾隊弟子過來接手便是…”
駐守這種危險地界,又需要弟子時不時外出探查。
實時的通訊手段本來是必不可少的,修行界當中也有類似的手段。
只可惜魔氣強橫,靈氣稀薄。
更別說此地到處都充斥著影響神魂的雜音,原本好端端的一句話在傳音過后變成一團雜音算是好的了。
如果被魔物污染成了完全南轅北轍的話也不是沒有發生過的事。
吃過幾次虧的宗門鎮守隊伍早就取消了傳音符的使用,再加上這種簡單的巡邏過了這么多年也沒出過什么大的紕漏。
天淵魔隙最大的威脅始終來自于它們時不時的爆發,而非這種全員警惕的日常巡邏。
只是在眼下的這個特定時期,如何選擇讓兩人犯了難。
“沒必要徒增傷亡。”云飛揚想了片刻后下定決心。
“對方若是卷土重來,即便我兩全都留守在此也未必能夠擋得住,沒必要繼續分兵。”
動作快一點回去將情況全都匯報于長老才是重點,此外就要看長老如何抉擇,以及在營地內又能不能找到有關于死亡的那九個修士的更多線索。
如果真的是負責收集全部巡邏情報的玉湖真人為幕后黑手,他們也要搜集到足夠的證據才行。
不然冒然提出,只會讓這種混亂的局面雪上加霜。
當下兩人帶著三人小隊以及五具尸體急速趕回。
林間御劍一馬當先,臨至營地才收下飛劍盡量做到不太引人注意地回歸營地。
營地中的法陣輝光一如此前明亮,身處幽暗之中待了可能有近乎大半天時間的林間感到稍稍有些安心。
但某種暗中的緊迫感時時揪著他的心臟——
拜魔宗的人又出招了,誰也不知道他們此次的目的究竟又是為了什么?
為了讓這天淵魔隙徹底失控?這是林間唯一能夠想到的可能性。
一想到此處魔隙完全失守,不光光是用處的天魔會肆虐修行界。
更重要的是此前圣地所發出過的令鑒…
令鑒明文:魔隙失守,四宗盡屠。
以統領一整個第七界的圣地那種龐然大物,林間毫不懷疑對方做到這種事情的實力與決心。
當五具尸體盡數擺在長老面前之時,長老眼神微微一頓。
云飛揚站在一旁,小聲地將自己此行的所有遭遇以及自己的猜測盡數道出。
聽完一切的長老默然不言,空氣像是要結冰般凝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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