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劍貫長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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賈有財顫顫巍巍地帶著林間走向后花園更深處。
在一片青磚所打造的祭臺之上，一尊全身刷了金漆金光燦燦的雕像最是顯眼。
雕像左手捧著金元寶，右手提著銅錢劍，活脫脫一個財神在世。
發誓改邪歸正的賈有財顫顫巍巍湊到財神腳下，指著財神弱氣又大聲地叫，“仙師托我來給您帶句話，話說我們人類自古以來一直有句話叫做識時務者為俊杰！他說您要是俊杰，就乖乖獻上您的一縷本源魔氣，而后回到天淵去吧。”
“哦？”渾厚而浩蕩的聲音憑空響起，石質的雕像忽而動了起來。
隨著那張富態可掬的胖乎臉龐上呈現出人類的疑惑表情，些許石縫裂開的碎石也潸然落下。
“魔氣？天淵？我聽不懂。”
財神踏前一步，看向跟在賈有財身后緩步行來的兩道人影，隨手揮出一道金光撒下。
“吾乃世間財運所化，是先天正神。爾等既能見我便是有緣，小小見面禮且先收下。”
金光沐浴，一片溫暖。
一片靈光中，林間看到了如山一般的靈石從頭頂灑落。
在這瞬間林間的眼睛都變成了靈石的模樣，他張開了自己的十九個儲物袋在下面敞開了口子，“接接接接接！”
“接接接接接！”賈有財也轉著身子在漫天降落的元寶中快活地跳起了舞。
“哼！”
林間聽到了一聲悅耳的輕哼在耳邊響起。
還感覺到自己的耳朵被人提著擰著。
“誰啊別耽誤我掙錢！”林間不悅地拍了下耳朵方向，繼續一臉開心地拿著袋子接著數之不盡的靈石。
“有錢啦有錢啦！嘿嘿！有錢我不花，存起來給春雪大人買仙品飛劍…”
“…”耳朵上的力道一怔，頓了頓更加用力地向上提。
“別擰了別擰了疼死我了！”林間拍掉春雪的小手，一臉期待地看向手里張開的儲物袋。
可惜…
一個靈石也沒有。
“假的！”林間出離憤怒。
“你不是知道都是假的么？”春雪在一旁抱著膀子，心里還在念著林間剛才說的那句話。
什么叫有錢我不花，存起來給春雪大人買仙品飛劍？
難道就因為初次見面的時候我提了句我的劍也被毀了？
這…不可能的！
“萬一呢？！”林間提著儲物袋，振振有詞，“萬一是真的，那我不就錯過了一個發財的機會？！”
再轉頭看向那具高出常人數倍的高大雕像之際，林間雙目已然一片赤紅，“你還我靈石！”
財神雕像：“？”
“我們修仙界之人，可以不講信用，可以下三濫手段，但從沒有人，可以對神圣的靈石發出謊言！你還我靈石！”
冷不丁一道劍氣揮灑，石刻的雕像上霎時出現一道深切的劃痕。
“還我靈石！”
財神雕像愣在原地半響，目光遲疑地瞥了眼還在幻覺中癡迷的賈有財，又轉頭看向林間滿臉都是疑惑。
不是哥們？你從一開始就沒信我啊！
你看賈有財不是到現在還在幻覺中沉迷？
只要在他的生命中始終相信幻覺是真的，那么他拿到的元寶自然都是真的。
而你一開始就不信，又怎么可能拿到真的靈石？
你不信我就算了，怎么還給你打急眼了呢？
對于人類這個物種多樣性的迷惑一直到他硬生生受了十多劍才回過神來。
看著嘴里一直嚷嚷著錢啊靈石啊什么的人類提著劍又沖上來，財神雕像終于控制不住體內奔涌的魔氣一劍掃出。
濃厚的黑氣自腳下升騰而起，死亡的陰云籠罩于整片賈府的上空。
那把金光燦燦的銅錢劍霎時也變得漆黑一片，裹挾著無盡的腥臭氣息揮向林間所在。
被打急眼的林間也沒有失去理智，身體一個急退瞬間脫離了銅錢劍的攻擊范圍。
只有一道魔氣如影隨形，倒飛而出的林間一連點出十數道金光劍，終于打散這一縷追擊而來的魔氣。
看到這超乎尋常的金光劍射速，財神雕像杵劍疑惑，“這是金光劍？”
林間翹起個蘭花指嬌笑，“六脈神劍噠。”
“別在那擺造型了！”早早跑到一邊的春雪捏著小拳頭沖林間喊，“他吸取了太多供奉，實力不比金丹期差，再不用氣貫長虹，我們都得死在這！”
似乎是為了驗證春雪的話，財神雕像也不管林間如何閃躲。
只是將他手中銅錢劍猛地向地上一插，而后幽深的漩渦霎時自劍尖涌現。
狂暴的勁風開始席卷周遭的一切，殘枝落葉被風聲裹挾掠過林間耳邊瘋狂作響。
林間感受到自己的身體正在這強勁的吸力下止不住向漩渦中心滑行而去。
“別叫！”
被吼了一聲的春雪一怔。
緊跟著看見林間手上那把平平無奇的黑劍開始泛起了光。
“我一直在想這一招該怎么用。”
“你說這是配合飛劍才能使用的招式，若不能配合飛劍以氣御劍，便需要依靠靈識以心馭劍。”
劍心通明，劍意方可澄澈。
“我不知道什么是劍心，也從未擁有過劍意。”
“我有的，只是這每日一千次的劍術訓練。”
以身御劍，劍技純熟。
這式氣貫長虹，我只能將之使成劍貫長虹。
林間伸手自劍身撫過，一點璀璨到極點的閃光霎時于劍尖上閃現。
下一刻他的身影從原地消失不見，只余一道幾乎不可及的殘影如同飛燕般從四面八方穿向高大的財神雕像。
“唰唰唰唰！”
凜冽的劍光幾乎要撕裂一切，沙沙的碎石自雕像身上不停撒落。
直至最后一道彎月的劍氣聚集了前面全部的攻勢，一道深入核心的劍痕突如其來地出現在雕像頭部，劍痕之深之長差點要將整具雕像一分為二。
淡淡的毀滅氣息縈繞于劍痕之上，所謂玄之又玄的劍意似乎初見端倪。
“呼呼”林間落地退步，大口喘著粗氣。
手中長劍只余劍柄，余下的劍身早已在劍貫長虹的施展中徹底破碎。
看著落地的林間背影，春雪臉上綻放出一抹欣喜的笑。
對咯！
意為劍之極。
若不是將劍術施展到極致，又如何能夠領略到劍意的風姿？
忠于劍，極于劍，方能從中獲得新生。
這一點他人無法告知，只能由自己領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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