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明非對于美人計就有著絕對的反制自信。
然而....
現實真的如此嗎?
“不了,我都還沒吃飯呢。”
餐廳中,路明非先是以正當理由拒絕了陳墨瞳的邀請。
哦,這倒也不是他坐懷不亂或者推脫啥的——
他是真的想吃高級牛排。
他是真的餓了啊。
好不容易來一次高級餐廳,他可不愿意錯過。
陳墨瞳見狀也不惱,她聳聳肩,然后繼續玩起了手機。
路明非也保持著駭入的進程——雖然有些不好意思去窺屏一個女孩子,但是這都是必要的犧牲。
——我至少沒去看陳墨瞳手機里面那個叫做‘自拍’還上了密碼鎖的圖片庫。
——道德水平,有點太擬人了。
這么想著,路明非卻忽然發現,陳墨瞳切換了聊天框。
....她先是撒謊凱撒不來,現在又不做任何彌補措施,轉而給一個叫做服務員的人發了短信。
準備好了嗎。
準備?什么準備?
明白了,小姐,我們會將水放在那位男士的方向。
......
路明非皺眉。
水?我這邊?
原來如此,是在我這邊的水里面動了手腳嗎?
路明非動用自己的‘常識’嘗試猜測了一下——畢竟是卡塞爾,考慮到最近自己和卡塞爾之間的交互.....這‘加了料’的水估摸著也不會是正常的東西...總不會是迷藥吧?
哇,這女人將我路明非迷暈在地,是要拿我回去當什么啊!
路明非后怕。
幸虧自己高頻率窺屏切鏡,否則真未必擋得住這些壞心思。
就在思考的時候——
陳墨瞳忽然捂住了肚子。
她的臉色絕不好看了。
“......路明非,還記得嗎?”
陳墨瞳保持嚴肅的表情,抬頭,看向男人,傾吐出沉重的話語。
“重慶火鍋....”
“您快去廁所吧可。”
路明非揮手,他可沒興趣觀看漂亮大姐姐在自己面前‘脫韁’的畫面。
而且...好機會。
不過一會,侍從便將酒水連同食物一齊端上來了。
路明非先是感謝侍從,旋即起身。
眼睛掃向餐廳的監控攝像頭,瞬間完成駭入,替換假的畫面。
感知擴散向周圍二十米,確定沒有任何人看見自己。
動手。
起身,微微用上半身蓋住餐桌,制造出視覺的死角,假裝去拿餐前面包。
但是在那個瞬間——他猛地探手,拇指捻住杯口,食指微微發力,玻璃杯無聲地旋轉擦掠轉動,調換了方向。
調換水后,將陳墨瞳給自己‘定制’的水放在對面。
將餐前面包取到自己盤中,佯裝無事發生地起身。
然后,他靜候著接下來事態的發生。
有問題的水在陳墨瞳面前,雖然不知道具體效果,但如果是迷藥,自己就再去駭一次卡塞爾,這一次不能再溫柔的只是發送日本動作片了,他要偷偷發送動作片,然后在檢測這群用戶正在觀看的時候給他們發跳臉鬼圖。
如果這是瀉藥,那自己就故意帶著陳墨瞳上個福州老司機的車,帶著她繞福州環城高速跑一圈。
如果.....
心里盤算著溫柔的計劃,陳墨瞳也終于被廁所釋放。
看著她那禮服,路明非心里莫名好奇起來,這些女孩穿得這么漂亮到底是怎么蹲坑的。
葉問蹲嗎?
不過,也不等路明非思考出個結果了——陳墨瞳剛坐下,就直接拿起了杯子。
嗚嗚——
喝下去了。
路明非專注。
你現在感覺如何,感覺如何了!
然而,出乎路明非意料的——
她..........
沒有感覺。
陳墨瞳放下水,仿佛什么都沒有發生,臉色連一剎那都沒有發生變化。
是需要作用時間?
還是說...
“干嘛一直看著我?”
陳墨瞳看著路明非,忽然抬眼,狡黠笑笑,“怎么,很好奇姐姐這杯的味道啊?”
說罷,她就拿起水。
玻璃杯壁凝著細密水珠,暖光里折射出星芒。
陳墨瞳紅發垂落肩頭時掃過水晶耳墜,那抹金屬冷光恰巧跌進她上挑的眼尾。
她尾音像浸了蜜的刀尖。路明非還沒反應過來,就看見她右手三指扣住杯口,無名指與小指舒展如天鵝垂頸,玻璃杯在她掌心轉了個驚心動魄的弧度。
液體搖晃著,碎成十七八片粼粼波光。
“那給你喝喝。”
“........這只是普通的礦泉水吧.....”
“不是啊,我給你的那份加了點無色的糖和檸檬液。”陳墨瞳歪頭笑笑,“不過....是我的錯覺嗎,怎么好像我這杯也有甜味啊?”
——————————
路明非,僵在原地。
....
只是加了點糖?
這就是你的加料?有那種必要嗎?
不對,就是沒有必要。
故意的?
反應為何那么平淡?
對方猜到了自己會調換水?
是覺得自己謹慎?不對,如果自己謹慎,那不應該把所有食物都調換嗎?
等等,最根本的問題難道不是.....
思考在這個瞬間錯位。
本能在告訴路明非唯一的答案——
她的行動所指向的結果只有一個.....
咔嚓。
耳邊多出了一道異響。
是照相機的快門聲,來自面前陳墨瞳的手機。
然后....
聊天界面 陳墨瞳:圖片.jpg
還不等路明非疑惑地質問陳墨瞳什么,就看到自己右半邊的視角之中,多出了陳墨瞳給凱撒發送的照片,上面是路明非的臉。
纖細而長的睫毛,靜水流深的清澈眼眸,少年經過三個月的洗禮后,多出了一股難言的氣質,所謂神秘讓男人更有魅力,路明非身上就有種那種故事感,配合柔和的面部線條,的確是有幾分日系少年感。
但是照片中的男孩臉上帶有明顯的錯愕,像是聽到了什么難以理解的信息。
短信繼續發送。
陳墨瞳:你這么驚訝做什么?
陳墨瞳:就好像一副我說錯話的樣子。
.......
她在對自己說話?
——她,知道我能夠看到她的聊天界面?!
不可能!
在路明非的視角之中,自己那繼承自夜之城的看一眼就能駭入任何電器的能力,是不可能在這個世界重現的。
或者說,至少,他是有進行調查后做出的如此判斷。
他駭入陳墨瞳的手機之中時,通過守夜人論壇了解過,這個世界同樣存在特異功能,比如這群混血種,就掌握著名為‘言靈’的超能力。
但是其中,絕對沒有自己這樣夸張的存在。
所以路明非一直默認自己的行動不會被任何人看穿。
但是此時此刻,現實出現了裂縫。
——————
餐廳內的音樂舒緩悠揚,路明非本來在臺下搓著的食指和大拇指也隨之停頓。
如果是沒有在夜之城呆過三個月的路明非,這個時候應該白著臉叫起來大喊‘何方妖孽!!!’,而現在的路明非已經是不同了。
他腦子迅速轉動。
——這不像是直接得到答案的情況,如果對方直接有我言靈的情報,的確可以從手機內部資料開始就進行偽裝,但是陳墨瞳的手機內的信息怎么看都不像是假的,沒有那種跡象。
——所以這是....
以‘假設路明非的言靈能力是駭入電器’而制作的陷阱??
“回答正確!”
陳墨瞳看路明非的表情猜到了什么,打了個響指,笑著說起來。
“先說好,制定計劃的不是我,是凱撒。用他的話來說‘就是給新的s級一個認識我的機會’。”
“在來之前,他把諾瑪和你交手那天的整個仕蘭中學監控翻了個遍,然后確定你和諾瑪的交手并非是單純的黑客技能,可能是言靈。”
“因此,為了確定你的言靈種類以及能力,他才設置了陷阱。”
就在此時,陳墨瞳的聊天界面內,凱撒忽然發來了信息。
你在看著我吧。
路明非 雖然這邊沒辦法取得你的同意,但我就默認可以繼續說下去了。
那么——
首先,通過諾瑪調查到的仕蘭中學以及網吧的監控影像,我考慮了你偽裝監控影像的可能性,但即便如此,也能夠從目擊證人的時間差中大概推算出——路明非的確沒有進入過網絡教室,的確在網吧時正在玩星際爭霸——大概得出路明非的能力為‘不需要手就高精度操控電器’之類的東西,但是觸發條件不明。
大部分人都不敢假設,但是從已知情報進行推理,路明非從未觸碰過監控之中電腦室的那臺電腦,那么...雖然很讓人難以相信,能力的反動條件很可能就只需要‘目視’。
所以,我的計劃是——反證:故意事先把電器放在了路明非的可觀測范圍,任由他駭入,甚至故意把情報寫在他的臉上。
正因為明顯,當出現矛盾情報時,你不可能不做出反應,而當你做出反應的瞬間,也就反向證實了路明非言靈能力的確就是電子駭客,而并非是什么單純的黑客。
凱撒的計劃相當簡單,但卻相當有效。
說來有些二次元........
但這在死亡筆記中亦然有所記載。
類似于‘l和夜神月當初第一次交手時’的行動。
面對不確定‘使用方式’的死亡筆記,l以死刑犯在限定地區的電視頻道上作為誘餌,引誘夜神月使用‘假設只需要知道名字’的死亡筆記,以此來論證自己的猜測。
凱撒也不知道路明非的能力,但是他卻從監控之中確定‘至少不需要觸碰’,配合攝像信息和目擊證詞,將‘目視’假設為最低條件后,開始了證明。
這個計劃有二層門檻。
第一重,就像l知道夜神月性格激進因此一定會選擇殺人,凱撒也從路明非試圖和諾瑪對拼電子戰,主動接觸卡塞爾這兩件事猜出路明非一定會駭入面前陳墨瞳的手機。
第二重,需要有‘假設的勇氣’,就像全世界估計也只有l能天馬行空般假設‘只需要名字’這種殺人法,任誰都不敢猜測路明非的電子駭客能力如此恐怖,但是凱撒就敢于這么做。
而凱撒之所以這么做——
在來福州的飛機上我看了點你的資料,知道你喜歡看動漫。
故意用了你喜歡的動漫的劇情,希望你滿意。
現可公開的情報:網絡黑客的弱點是因為腦子轉的太快了,當他們在入侵時,當他們意識到自己看了什么時,往往已經晚了。
該死的,學到了,下次就用這招去陷害露西大姐頭。
至于凱撒所說的滿意與否?
....那可真是太滿意了,計謀本身不算簡單,但是路明非還是發自內心佩服這人的執行力,故意做出一副名偵探柯南里面犯人被揭穿后的笑容,“真厲害,所以從重慶火鍋開始就是謊言了對吧,只是用一個這樣的理由來制造出凱撒不在場的合理性,并且方便陳墨瞳隨時消失,給我作案的時間?”
卡塞爾這也不全是蟲豸啊!
陳墨瞳,颯然一笑,沒回答。
..........
........
“主動挑釁卡塞爾,正面對決諾瑪,這樣的人自然有著自己的傲骨,而我不得不說,對方的能力的確高于卡塞爾大部分學生的水平。”
“百年難得一遇的s級....自然要在‘不引起對方惡向反應的同時留下深刻印象’。”
而是遠在一公里開外,皇家假日酒店總統房內的男人呢喃。
“嗯,意料之中。”
在白金色的坐具之上,男人正以矜持優雅的姿態露出笑容。
那是一個男人,一個帥氣逼人的男人。一頭金子般耀眼的頭發披散至肩,襯著一張猶如希臘雕塑般的臉,眼睛更是瑰麗的海藍色。
天生的帝王,正可謂如此。
此時,帝王身穿著高貴的白色西服,雙手抱胸仰著腦袋,宛如永遠不會垂下腦袋的雄獅。
那擦得锃亮的黑皮鞋就是他的鋒利爪牙,筆挺的高檔意大利手作西裝是防護他遭到任何傷害的皮毛,器宇軒昂的模樣實在是太過于有著帝王之姿。
運籌帷幄之中,決勝千里之外——出自西漢·司馬遷史記·高祖本紀。
對于凱撒加圖索而言,這實在是再適合不過的話了。
作為卡塞爾學院學生會的領導,此等場景皆在他的意料之中。
飛機上,為了迎合路明非,凱撒勉強看完了死亡筆記的動畫。
ps:該動漫2006年動畫化。
沒錯,他凱撒就是如此賢者,學以致用,手到擒來。
而接下來?
接下來就是他凱撒抵達現場,去將被自己的驚世智慧恐嚇到的路明非親自邀請去學生會的時候了。
他會在五光十色的絢爛燈光之下伸出手來,他站著,路明非坐下,兩人在諾諾的見證下完成著歷史性的招攬。
有此賢人,何苦無法一統卡塞爾?
吾之贏,麻矣。
不過,在此之前,還有最后一件事要做。
嘩啦啦啦啦啦......
耳邊的水流聲逐漸停息,轉為溫暖的吹風聲,凱撒保持著挺胸的姿態——
就宛如即將御駕親征的皇帝...
從白金色的自動馬桶上起身。
“重慶火鍋,不賴。”
事到如今,重慶火鍋其實是真的,根本不是計劃的一部分,不如說計劃本身就是因為坐在馬桶上一個下午太無聊于是順水推舟構想出來的什么的....已經說不出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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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很早之前就有說過,但現在需要再度強調一遍——
路明非的智力屬性很高,但他并不是什么特別聰明的人設。
這是無可奈何的事情,這不是什么奇怪的都市輕小說,沒有人能夠平白無故把自己的腦子變得厲害,從街邊修鞋的變成諸葛孔明。
雇傭兵生活只是讓他變得更加敢打敢殺,以及那么一丟丟卑鄙了而已。
至于凱撒和諾諾開的玩笑————那本來也不過分啊,路明非又沒生氣。
但就是有點感慨兩人,以及微微微微的沮喪。
就和練了很久游戲角色,卻被現實告知你打不過你朋友那樣。
其實也沒多懊惱,也沒多羞辱,也沒多殘酷,但就是感覺憋得慌。
而且....很熟悉。
路明非忽然明白了。
熟悉——是因為他見過這些了。
從小到大,他就接受過無數次這種‘并不殘酷的打壓’,嬸嬸,叔叔,胖仔路明非,趙孟華,陳雯雯,乃至學校里面的每一個同學....
他們對自己真的很過分嗎?
絕對不是。
有的時候,都只是一個簡單的玩笑。
但是那些小小的失望從未得到過釋放和轉化,他們就堆在死小孩的心里,然后逐漸長大,最后變得無法忽視,變得歇斯底里,變得丑惡不堪。
路明非說過,他救大衛,最初也只是為了‘很酷’——或許這也是對自己那幼稚的內心的彌補。
他沒有因為夜之城而‘成熟’,因為他就還沒湊齊長大的條件。
他比別人都要‘慢了’很多,哪怕殺了人,屠了幫派,也是那個死小孩。
真遜啊....
成長啊...如果說路明非的人生的成長,需要的是最后一塊拼圖,那到底是什么呢?
“好吧好吧,就算那位凱撒兄料事如神,請問大姐你又是來做什么的?”
路神人收斂內心的思考,轉而佯裝沒事地繼續問,臉上又掛上了那爛慫的臉。
他想要反殺陳墨瞳其實也不難,但是不知道為什么,他沒有打算這么做。
就和他本來也能夠反殺諾瑪和炎之斬牛人,要是他想的話,辦法是有的,但是他沒有這么做。
為什么呢?
習慣嗎?
因為他默認了‘龍族世界’是他應該吃癟,他應該當啞巴的世界嗎?
他.....
“我?”與此同時,諾諾真誠說,“低情商,我是被拉來當花瓶的。高情商,你聽過‘側寫’能力嗎?”
“大概?經常在刑偵電影里出現,通過對心理咨詢者的行為方式推斷出他的心理狀態,從而分析出他的性格、生活環境、職業、成長背景之類的玩意。”路明非答。
“嗯哼,我是這個的高手——你好像不信,那來試試?”
“您請。”路明非示意。
“嗯哼,那么.....你是個衰仔,沒有女朋友,學習成績一般。”
“這部分卡塞爾能夠調查得到。”
“你有過暗戀的女生。”
“這也能調查到。”
“你性格懦弱,孤獨,緊張的時候喜歡說白爛話掩飾自己。”
“看見我這張臉的人都這么說。”
“你在近日接受過嚴重的精神刺激,不是卡塞爾調查出的單純心理現象.....”
“.......”
路明非忽然就不說話了。
但陳墨瞳還在說。
“先說好,我這能力也沒多神,不過姑且能看到一點片段,混亂的都市,興奮劑,毒品,以及脫衣舞娘.......你參加過大規模的軍械火拼活動.......結合諾瑪的情報來看,我認為你這是靈視了。”
女人漫不經心說,“靈視,這是我們混血種自然產生的現象,我會會在不定期看見些奇怪的畫面,有的是我們的血脈祖先,自己重要的人,無法忘懷的什么往事,亦或者完全沒關系的幻覺。”
指尖彈過瓷盤上的銀制刀具,諾諾說出結論,“你的話,大概率是后者,屬于自我塑造出的幻覺。”
抬起頭,注意到路明非臉色并不好看的諾諾補充道,“你好像不是很相信,想問問有關于‘靈視’更多的問題嗎?不過可惜,知道你靈視內容的只有具備側寫能力的我。”
終于,在說完這一大長傳結論后,諾諾臉上的倦怠感也徹底消失,假面被撕下,露出有些...說來冒昧,比較咸濕的笑容。
“這位師弟,你也不想一輩子蒙在鼓里,不知道靈視世界的真相吧?”
“別管凱撒了,要不要來當姐姐我的小弟?”
沒錯,陳墨瞳忽然就有點想收路明非做她的小弟了,之前邀請路明非和她出去走走也是這個原因。
為什么?
就像路明非的游戲面板中所顯示的那樣,陳墨瞳喜歡收養死小孩,這是一種填滿心理空缺的行為——而她在看到路明非的第一眼,在目睹那些靈視后,不自覺地就對路明非產生了憐憫。
雖然卡塞爾的學生都見過血,但沒人像路明非記憶里那么夸張,簡直堪比科幻恐怖重口驚悚片。
陳墨瞳從諾瑪那了解過,路明非最初甚至去過精神科報道。
他現在這副樣子,大概率也是強撐出來的吧?
陳墨瞳擅自如此下結論。
于是,那種養衰仔的本能反應被觸發,陳墨瞳不帶惡意地想要拉衰小孩一把。
我來保護這衰小孩——這樣的想法,誕生了。
——但,這真的是好事嗎?
故事出現分歧 不知何時,魔鬼的聲音在耳邊回蕩,就好像是跑團時的主持人一般,扮演著旁觀者的角色,卻帶著惡趣味的口吻。
哥哥,命運的車輪總是那般沉重,就算你不想,我不想,該來的人還是會來,該說的話還是會說。
劇本已經寫好,只是相當惡趣味和青春傷痛。
那么,那三個月的‘意外’,足夠讓你擺脫這份‘命運’嗎?
如果這里是游戲的話,一定會彈出這樣的窗口吧?
——故事分歧正在出現——
“..............”
“........”
而故事的主人公,他在.....
“哈?”
他發出了鼓手一般的聲音。
幻覺?
你說那是.....幻覺?
路明非本來隨性的眼神,此刻化作了空洞。
虹膜是兩顆正在死去的恒星,坍縮的星云在瞳孔深處形成吞噬光線的漩渦,原本應該躍動的光澤此刻凝固成液態金屬,銀灰色的汞漿在眼眶里緩慢流淌,折射出類似手術刀劃開血肉的冷光。
在無盡的黑暗中,少年的指尖觸碰到了。
人生最后一塊拼圖 路明非放下刀叉。
看向陳墨瞳。
(你.........)
(說了絕對不該說的話啊。)
叔叔我啊...
有點生氣了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