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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父親他們怎么說?”
徐氏聽聞自家兒子要與溫家姑娘談親事的事兒后并不輕松,頭更覺得疼了。
“大伯父的意思是再相看相看。”
婚嫁真不是像普通人那般被子一卷兩人睡一張床上那么簡單的事兒。
肖家是戴罪之身,肖老爺子人頭一落地,一切恩怨已經了清。
但是溫家則不同,她們后宮里還有一個溫嬪。
這個溫嬪的一舉一動都牽涉著溫家族人的生死起伏。
“你大伯父的顧忌也是對的。”
聽到這個答案徐氏的心莫名的一松。
是的,娶不上媳婦愁,娶溫家的媳婦也會讓人發愁。
“是啊,我們肖家,再經不起一點兒波折了。”
大伯母許氏也道:“正常來說,溫家應該不屑于肖家結親的。”
能看中肖家的兒郎,十有八九還是沖著懷遠大將軍夏廣成來的。
越是這種情況,越不能慌亂讓人得逞了。
“寧可娶一個小門小戶的姑娘,也不要攀那高枝兒。”
徐氏點頭:“我也認同這個道理。”
不得不說,大伯母和母親很大程度上都有著相似的觀念。
這妯娌倆是真能相處。
春暖看了看三嬸黃氏的院子。
不知道三叔在家書中寫了什么,估計著,沒少訓她的話吧。
果然,黃氏看了家書后淚流滿面。
“白眼狼,一家子都是白眼狼,我這樣打算是為了誰,居然警告我讓我不要妄圖去攀附黃家…”
氣得直接將一封家書撕成了碎片,伏在床上哭得不能自已。
“當初我沒有放棄過,拖兒帶女不遠千里來到蜀地,過著食不果腹的日子,你不念我的好,還覺得我變了,你還有良心嗎?”
“這一家子都將我當外人,我辛苦的為孩子謀劃還覺得我不對…”
黃氏邊哭邊罵。
春強站在門口聽見了,好幾次想要進去勸說,最后還是默默的退出來了。
“春強,你站在那里干什么呢?”
春寧招了招手:“過來。”
“寧哥哥…”
春強年紀小,很多事兒還是想不明白。
“怎么了,有什么問題就問,我是你哥哥,不是外人。”
“哥,為什么我母親要哭呢,是不是我父親不要她了?”
春寧嚇了一大跳。
“不會的,你別瞎說。”春寧道:“你母親哭什么你知道嗎?”
“母親罵我們肖家都是白眼狼,可是我們不都是人嗎,怎么就變成白眼兒狼了…”
好了,春寧的臉色都不好看了。
三嬸來蜀地后真正是性情大變,總覺得所有人都對不起她似的。
這次阿姐辛辛苦苦帶回來的家書估計著還真有可能被三叔訓了,所以就借機將肖家人都罵了。
“寧哥哥…”
“這事兒你誰都別說。”春寧連忙安撫他:“你母親應該是病了。”
是的,春寧覺得三嬸臉色不好看,整個人精氣神什么都不對勁兒。
有時候顯得很陰郁,看人的眼神也沒有光澤了。
這事兒,還得和阿姐說說。
春寧安撫好春強,讓他讀書識字后,自己去找了春暖。
“阿姐,您在漠北和三叔說了什么?”
“我算得上才能都沒說,也算是什么都說了吧。”
只不過,她說給了大伯聽。
大伯是一家之主,有些話由他找三叔更合適。
“春強說三嬸看了家書在罵人,還在哭。”
春暖…看來,三叔在家書中責備了她。
但是并沒有效果,相反還起著反作用了。
“阿姐,你若是有空的話,給三嬸看看,我發現三嬸應該是病了。”
三嬸病了?
春寧將自己觀察到的情況說了。
“她這樣子有好些日子了,整個人臉上看不到一點兒鮮活感,做什么都提不起精氣神來。”春寧道:“母親和大伯母聊天她也不插話,更多的時候就是在屋里看書,或者教導春強春欣他們識字看書。有時候會有耐心,有時候又會發火,用戒尺狠狠的打他們的手掌心…”
“大伯母沒有說她嗎?”
“自她打算送妹妹回黃家之后,大伯母就有點厭倦她了,很少和她說話。”
所以,黃氏這是被兩個大的妯娌給獨立了?
春暖知道,三妯娌都是知書達禮的人,以前相處很融洽的。
肖家變故后她們也齊心協力一起渡過難關。
到蜀地后都在努力適應這種貧窮生活,都沒有放棄過彼此。
但是上一次三嬸動了不該動的念頭被大伯母劈頭蓋臉罵了一通;再加上自己的嫁妝上估計三嬸也有心結,一來二去的就鬧出事兒來了。
“行,我尋了機會和三嬸聊聊。”
春暖想了想,去找了自己制作的藥丸出來。
算著黃氏的情緒發泄過了,她才進去找黃氏。
“三嬸在嗎?”
黃氏正坐在發呆呢。
她想不明白,為什么好好的日子過成了今天這樣。
妯娌不理她,兒女都遠著她,連在漠北的丈夫都寫信指責她。
她為了孩子為了這個家,怎么就成了十惡不赦的罪人了。
聽到春暖的聲音,她整個人都很激動。
是,就是這個死丫頭去漠北告了狀,一定是她添油加醋說了什么,所以夫君才會指責她,這會兒,恨不能跳出來撓花春暖的臉。
但是,她不能!
她得忍著。
黃氏忍得很辛苦,手指甲深深的掐進了自己的掌心之中。
她也沒吭聲。
門口的春暖卻是不請自進了。
“三嬸,您在休息?”
春暖知道要靠黃氏請她進來,估計今天這道門都別想進。
“三嬸,我回來時看您臉色不太好,是睡得不好吧?”春暖將藥丸拿出來放在了小桌上:“這是養心安神的藥,每日晚上睡覺前服一丸即可,對你的睡眠有幫襯。”
“多謝了。”
黃氏心里想說不要誰的藥,但是嘴上說的又不一樣。
更何況,她確實睡不好,不對,不叫睡不好,是整宿整宿的沒法入睡。
整個人煩躁得要命,春暖的藥丸確實好,她留下也沒什么損失。
“三嬸,我幫你把一個脈吧。”
“不用,我沒病。”
黃氏下意識的要將手縮回去。
春暖眼疾手快,一把將她的右手按住。
“我在漠北給大伯,三叔和哥哥們都把了脈,他們在那邊受了很多苦,吃得差還整天都有重活要干,身體拖垮了不少。”春暖一邊把脈一邊道:“我回來一看,家里大伯母和母親身體也有些問題,三嬸應該也一樣需要調養調養。”
春暖按住黃氏的手強行診脈。
診完了右手又診了左手。
“三嬸,您的月事多久沒來了?”
黃氏的臉一下就紅透了。
“三嬸,我是大夫。”春暖道:“您不用害羞,您還這么年輕,月事不來也是一種病,得吃藥才行。”
黃氏不吭聲。
雖然知道春暖說的是對的,但是她不喜歡春暖告密,一邊害她一邊又來裝好人。
“三嬸,我知道您可能對我有什么誤會。”
春暖心里一聲嘆息:春寧說得沒錯,黃氏確實是病了。
“不管你心里怎么想我,但是你要相信,暖暖沒有什么壞心思,只一心為家里好,為肖家好。您的身體是病了,您得吃藥。”
“我沒病,我好得很。”
黃氏一口否認。
“三嬸,我去漠北看了三叔他們,全家人都在努力堅持,都在等著有一天能回到京城。”春暖勸說道:“不管您對我們有多大的誤會,但是您萬萬不能氣壞了自己的身體。您想一想,若是有朝一日我們都回了京城,而您卻回不去了,您說當日離開京城為了是什么?”
不愿意和離,堅持跟著肖家女眷到蜀地,吃盡苦頭為的不就是有夫妻重逢的那一日嗎?
“女子喪夫,會守孝,會立貞潔牌坊。”春暖直接給她下了猛藥:“可是,三嬸,您看到世間有幾個男子喪妻守孝立貞潔牌坊的?”
“他們不都是妻子還沒死就已經在物色續弦角色了嗎?”
“世間女子活著挺不容易的,萬事都不要氣自己,有病咱就治,如果說治不好也就算了;但是有一線希望也不應該放棄。”春暖道:“女子好好愛自己才是最重要的事兒,只有你好了,你的孩子才會有依靠,你的夫君才是你的夫君…”
對啊,我為什么要死?
我受了這么多的苦和累,我從京城到蜀地過這窮日子都熬過來了,如果肖家回京城過好日子,自己卻沒有了,肖三郎還會另娶…不行不行,我不能死!
黃氏被春暖這么一說,整個人都激動得顫抖起來了。
“三嬸,別激動。”
春暖知道她的狠話戳到了她的心口了,連忙將她扶住:“你的身體現在有點不適,我回來了就一定要給您調理好,您別擔心,按我說的辦法去吃藥,慢慢調養,就能好起來。”
黃氏看著春暖。
“三嬸,您信我,我以肖家行醫人的名義發誓:您是我的病人,您的病我一定能治好的。”
黃氏這一次沒再反對了。
春暖問她的月事。
“有四個月沒來了。”
要是有夫君在,四個月沒來,應當是喜事。
但是沒有夫君在,她沒來,這就是病了。
“您思慮過重,影響了睡眠。”
睡得不好,吃得不好,心情也不好,身體就不好了。
春暖知道,黃氏現在得了一種叫癲癥的病。
這種病情緒低落、悲觀消極,伴有自言自語、傻笑、幻聽幻覺、妄想等等。
這種病要治好,不僅僅是吃藥,更多的還要家人的配合。
春暖先叮囑黃氏吃她配的藥丸,然后又要回藥房配其他的藥。
不過,最重要的還是得找大伯母談談。
“你說什么?她病了?”
“是,大伯母,三嬸的病很嚴重了。”
由眼神就看得出來,再不治最后可能會產生嚴重的后果。
“她…”
許氏皺眉不已:“她這么厲害的人,這么有學問的人,都不屑與我和你母親聊天說笑,自己一個人關在屋里不是看書就是教孩子們讀書寫字,怎么就病了?”
“大伯母,三嬸這種病就是長期將內心的想法壓抑著不說出來,或者說找不到人訴說,一個人藏在心底就胡思亂想,越想越復雜,最后就會走不出來了。”
“她不出來,難不成我還得綁著她出來嗎?”
“你們時常出門去曬曬太陽吧,聊天的時候也帶上她。”春暖道:“雖然她有些事兒處理不妥,但是有大伯母鎮著她也做不了主。”
“好,我知道了。”
許氏也有些自責:“是我沒關心她。暖暖,你得好好為她治療,別真搞出個三長兩短來,到時候你三叔回來了我們怎么向他交待啊?”
“嗯,我會的。”春暖道:“我也勸說了三嬸好一會兒,她應該能想明白一些了。”
“這人啊,讀書多也不見得是好事兒。”徐氏悠悠一聲嘆息:“我們三妯娌就她學問最好,有什么事兒也不說出來,肚子里打官司。這會兒倒好,把自個兒給悶出毛病來了。”
“母親,您看在她病了的份上,多關心一下三嬸。”
“好好好,我知道了。”
徐氏頭疼得很:“這個家啊,一樁樁的事兒真是不少。”
“是啊,過年了就該操持著暖暖的親事了。”
“還早呢,等祖母的孝期出了再辦。”
“是要等,不過有些該操持的都得操持起來。”許氏道:“之前也沒那條件,現在家里有余錢了,暖暖,還是給你買幾個丫頭。”
“大伯母,丫頭就不用了。”春暖道:“到時候就用趙家的丫頭就好。”
以前在肖府,春暖用丫頭的時候都很少。
很多事兒她幾乎自己就獨立搞定了。
這兩年多她撐起了肖家的天,更不習慣用丫頭。
“你這孩子,得用,這是面子。”
大戶人家的姑娘出嫁,陪嫁丫頭,陪房都得有。
“好吧,那就選兩個機靈點的,最好能識字的。”
“長相上…”許氏接過話題:“老實本份的,可行?”
“行。”
春暖明白大伯母的意思,陪嫁丫頭有些時候是另有用途的。
但是春暖可不打算做這些事兒,她眼里容不下這樣的沙子。
“挑陪房呢,有什么要求?”(明智屋中文沒有彈窗,更新及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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