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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三章 天南海北(本卷完)

  下午,鸚鵡巷。

  無人宅院頗為幽靜,南宮燁獨自在床上就坐,冰山臉頰依舊帶著幾分孤傲無雙的劍仙氣態,但眼神卻有些恍惚,好似人回來了,但魂兒還留在街上。

  怎么辦…

  謝盡歡剛才在青墨面前,不好表露出異樣,但心底還不知道怎么看我…

  你身為長輩,竟然瞞著身份誘騙少俠,和我這徒女婿行茍且之事…

  南宮燁想到那種場面,就如坐針氈,恨不得現在就提著包裹遠走高飛躲一段時間。

  但這顯然不現實,跑的了她跑不了紫徽山,她遲早得回去,謝盡歡也會找她。

  而且和謝盡歡相處這么久,她身心早就托付在了這小子身上,往日害怕暴露身份,各種隱瞞,也是害怕身份揭曉那一刻,彼此就結束了…

  如此魂不守舍,南宮燁也不知過去了多久,心頭尚未做好去留決定,就聽到外面傳來了動靜:

  “坨坨?”

  南宮燁眼神瞬間恢復神采,繼而便如同受驚小兔般起身,想要抓起包裹飛身遠遁。

  但可惜,下一刻腳步聲就出現在了門外。

  謝盡歡在把青墨婉儀送回去后,就跑過來尋找冰坨子,雖然他早就知道對方身份,但著實沒想到坨坨的遮羞布沒的這么突然。

  眼見冰坨子左手提劍右手拿著包裹,他怕對方害怕面對落荒而逃,想想如常神色來到門前:

  “其實在南疆我就猜到了你身份,只是不敢確定,如今說開了,其實還挺驚喜的…”

  “?”

  南宮燁渾身緊繃,生怕謝盡歡冷言質問,聽到此子來了句‘驚喜’,不由微微愣了下,沒敢回頭,只是顫聲道:

  “你驚喜什么?我是你什么人你難道不清楚?我…我身為紫徽山掌門,卻犯下這等欺師滅祖之罪…你?!”

  話沒說完,就被人從背后摟住了腰。

  南宮燁渾身一震,神色頗像是被登徒子晚輩欺辱的端莊長輩,急急慌慌想掙脫:

  “你快松手!”

  謝盡歡害怕冰坨子跑了,肯定沒松開,只是摟著在耳邊安撫:

  “好啦。這事兒和你沒關系,是我以前死纏爛打要進你屋,還看你洗澡占你便宜,我惹的事兒肯定我負責,你不用想那么多,和以前一樣就好…”

  南宮燁臉色時紅時白,根本不敢回頭看這個已經托付終身的男人:

  “你還想和以前一樣?事已至此,我們就該劃清界限,不然我怎么對得起…還有你!你以后就好好對青墨,若敢三心二意…”

  “我明白,我不會對不起任何人,所有事情我扛著就行了。”

  謝盡歡把冰坨子轉過來,扶著肩膀語重心長道:

  “你還記不記得前些年,你到京城參加中秋會?當時我才七八歲,就趴在街邊房頂上,還吼了幾聲‘南宮仙子’,當時起哄的人太多,你肯定沒瞧見我,我也沒看見正臉,但當時就暗暗發誓,娶妻當娶南宮燁!

  “我還經常和我爹說你是我夢中情媳,三年前被流放嶺南,路過丹陽,我爹慫恿我上山拜見一下,可惜當時我沒啥本事,沒好意思上去…”

  南宮燁目光左右躲閃不敢對視,聽到這些‘自幼情根深種’的表白之語,更是心亂如麻:

  “你說這話什么意思?你就算小時候見過我,咱們也不認識。你先認識青墨,就該斷絕這種大逆不道的念頭…”

  “這不碰巧撞上了嗎。”

  謝盡歡把南宮燁抱在懷里,輕撫背心:

  “那天咱們在東市偶遇,我以為你是青冥劍莊的女俠,才有了后續之事,等猜到你身份后,咱們都老夫老妻了,我總不能始亂終棄吧?”

  南宮燁咬了咬銀牙:“所以此事是我不對,一直猶豫不決,才落得如今境地。現在我懸崖勒馬,咱們從今往后劃清界限…”

  啪——

  謝盡歡抬手就在腰后拍了下:

  “都這樣了,你說劃清界限就劃清界限?再說這種話,我現在就讓你懷上,你有本事把我們娃兒也打了。”

  “…”

  換做以前,南宮燁肯定打回去,但這時候卻鼓不起半點氣勢,眼見謝盡歡態度強硬不想到此為止,她也只能退一步:

  “我意思不是斷絕來往,就是咱們相識一場的事兒,往后就放在心里,臺面上我是你前輩,對你好也是出于對晚輩的關懷,你也把我當長輩對待,彼此哪怕心中有情意,也不能說出來…”

  “公開可以先這樣,那私下呢?”

  “私下…”

  南宮燁嘴唇動了動,想說私下可以接觸,但那不是和以前一樣了?堂堂紫徽山掌門,背地里竟是丹陽侯的情婦…

  “你知道我身份了,私下再那樣,你心里就沒點疙瘩?”

  謝盡歡貼在耳邊道:“剛才說過了,我自幼就立志娶你為妻,不管你是什么身份,我在世上就只有一個親爹,其他人沒什么不能娶的。你要擔心流言蜚語,我可以暫時不公開咱們關系,但等我踏足天下前十,我保證沒人敢說半句不是。你就好好的當媳婦,別整天胡思亂想,所有事情我來處理,行不行?”

  “…”

  南宮燁知道點頭就不可能再回頭,不敢點頭,但搖頭這小子做出什么事都有可能,萬一當場就地正法讓她懷上,她估摸就只能躲著養胎了,哪有辦法再逃避現實。

  如此沉默一瞬后,南宮燁輕咬下唇偏開了目光。

  謝盡歡瞧見這架勢,就知道冰坨子默認了,為了徹底讓冰坨子斷絕逃跑的念想,就轉頭含住紅唇,把她抱到了桌子上坐著。

  南宮燁已經經歷不知多少次,光看這架勢就知道要做什么,眼神頓時糾結起來,想要制止,但又明白不可能躲過這情劫,為此變成了不拒絕也不回應的鴕鳥姿態,任由衣襟松散開來,顯出了里面的黑絲小衣…

  “呼…”

  -----

  另一側,公主府西宅。

  步月華中午來和婉儀商量‘認師作姐’之事,兩人聊到一半,謝盡歡就回來了,而后婉儀跑去見情郎,她不好跟著一起見,就在屋里等著。

  結果不曾想婉儀跑回來,就給她帶了個大瓜!

  此時閨房門窗緊閉,形同姐妹的兩個眼鏡娘在榻上側坐,小案上擺著瓜子茶水,步月華端著茶杯認真聆聽,眉眼間全是好奇。

  林婉儀則坐在另一側,小聲嘀咕:

  “我就奇怪了,南宮掌門看起來,和傳聞中一模一樣,按理說該是個對男人不假辭色的冰山仙子,怎么會…”

  “知人知面不知心,你別看道門女子各個三貞九烈,實則到了閨房,不知道多浪。哪像是我們巫教女子,外面名聲雖然不好,但實則都從一而終,從不亂來…”

  “師父,你說這話…”

  “唉,都說了,你以后是舵主,叫聲師姐就行了…喔~”

  步月華正說話間,忽然微微一個激靈,雙腿并攏臉頰泛起潮紅,桃紅美眸也從風輕云淡轉為無措,迅速左右打量。

  林婉儀聽到這春意盎然的哼聲,還以為師父聽死對頭出糗聽出感覺了,眼神愈發古怪,坐直幾分:

  “師父,你這是…”

  步月華也不清楚自己怎么了,反正渾身氣血躁動,似乎回到了昨晚被小孩子折騰的時候,感覺腿都有點發軟,還能聞到謝盡歡的味道,眼神茫然:

  “我體魄有傷,神魂不穩,可能又出問題了,嗯…我先休息會兒。”

  說著倒頭靠在榻上,閉目凝神試圖壓制神魂深處的莫名反應,結果感覺越來越強,連呼吸都開始起伏不定。

  林婉儀心頭也不敢大意,來到跟前號脈檢查,能感覺到步月華心率加快肢體興奮,但并沒有其他異樣,不由疑惑。

  為防師父出岔子,林婉儀在腰間尋覓,找到了‘心如死水丸’!

  此物是紫蘇給‘道行暴漲丹’配的解藥,強效醒神外加鎮靜神魂,吃完能抑制身體任何過激反應,也能解除致幻咒術,但副作用是一段時間連情緒波動都沒用。

  步月華吃下藥丸嘗試,結果還真別說,紫蘇的藥就沒讓人失望過,說心如死水就心如死水。

  服藥后不過片刻,步月華就感覺到周身刺激退去,連雜念都一掃而空,這才坐起身來:

  “真是怪了,這到底是什么病?以前也沒聽說過…”

  林婉儀見師父恢復正常,不由松了口氣:

  “有用就好,師父應該不是單純的體魄受創,這幾天我讓紫蘇研究一下,她指不定能找出治愈之法。”

  “行…”

  與此同時,鸚鵡巷。

  謝盡歡為了讓坨坨徹底放下心結,外加彼此久別重逢,伺候的自然到位,此時用盡全力試圖叩開冰坨子的心扉。

南宮燁在身份暴露的背德感趨勢下,本來悶不吭聲,以免顯得自己像個沒羞沒臊的妖女  但就在她苦苦堅持之時,心頭不知為何忽然冷靜了下來,面前的小子不再讓人難以招架,甚至還有點‘就這’的感覺…

  南宮燁眨了眨眸子,低頭打量又仔細感覺,發現謝盡歡和以前沒區別,甚至步入超品后更威猛了,但她就是莫名其妙的心如止水,心頭不由疑惑,暗道:

  怎么回事…

  難不成我已經過了紅塵劫,頓悟了…

  頓悟若是如此,那修行還有什么意思…

  而謝盡歡被步姐姐用‘你行不行呀’的眼神看,已經遭到暴擊,此時發現冰坨子也開始走神了,只覺道心崩碎,也左右打量了下:

  “呃…不舒服嗎?”

  南宮燁倒也不是不舒服,而是沒了以前那樣要死了的感覺,此時輕咬下唇:

  “沒有,挺好的,已經很不錯了…”

  “…?”

  謝盡歡感覺自己真出問題了,畢竟步姐姐和冰坨子不可能同時出問題,但他怎么看也不像身板技術有毛病,為此只能求助鬼媳婦。

  夜紅殤悄悄弄得‘千絲牽魂咒’,自然知道問題出在哪里,此時發現紫蘇大仙魔高一丈,不可能再像擊穿靜心咒一樣擊穿防護,插話道:

  “可能是方式不對,換個招式,別憐香惜玉,她哭都別留手。”

  是嗎…

  謝盡歡半信半疑,不過還是調整了下,嘗試大力出奇跡。

  結果可想而知。

  隨著神魂糾纏被干擾阻斷,南宮燁又回到正常狀態,眼淚瞬間都出來了,若不是謝盡歡及時捂住嘴,叫聲估計能傳到公主府。

  她拍肩膀示意,這死小子還不停手,又眼神求饒,最后甚至來了句:

  “我不走了,我什么都聽你的,你…你停一下…”

  但謝盡歡發現真是太溫柔的原因,肯定是遵循阿飄叮囑,有多大勁兒使多大勁兒。

  然后可害苦了坨坨,都不知道怎么撐過去的…

  -----

  與此同時,刑部司。

  單人小院坐落于刑部司附近,周遭住的都是衙門差役,總捕沈蒼和謝溫,站在院落門口敲著房門:

  “咚咚咚…”

  “小彪?小彪?”

  “這都下午了,怎么還沒去衙門上值…”

  小院主屋內,身著青色捕快袍的姜仙,在枕頭上合衣而眠,聽到外面的敲門聲,才眉梢輕蹙,繼而神色微僵,一頭翻了起來:

  “完了完了,睡過頭了…不對!我怎么又回來了?”

  姜仙以前每次遇到狀況,眼睛一閉一睜就回到了這張床上,數次下來都快習慣了,但昨晚她記得是自己弄沒了太后娘娘的東西,朝臣帶著一大幫高手逼宮造反…

  然后就沒了…

  太后娘娘不會倒了吧…

  念及此處,姜仙有點緊張,連忙在身上摸索,掏出了仙兒日錄,翻開上面內容,結果發現上面寫著第一階段目標完成,給了第二階段的目標:

  一、跟著刑部司前往北冥湖,調查楊化仙動向。

  二、打聽兵圣山、龍骨灘兩處機緣的準確出現時間,告知謝盡歡。

  三、不許和謝盡歡睡覺!

  “嘿?我憑啥聽你的…”

  姜仙莫名其妙,覺得這無形大手簡直沒完沒了,但不按照日志規劃的路線走,她不出意外還得從這里醒過來,然后無限循環。

  為此姜仙遲疑一瞬,還是把日錄收進懷來,翻身下地提著刀跑出門:

  “來了來了,老登,您怎么過來了?”

  院門外,身著員外郎官袍的謝溫,手里拿著一套袍子和腰牌,瞧見姜仙冒出來,有些無奈:

  “昨晚城里出了大事兒,太后娘娘說你打探情報有功,提拔你為鳳儀司副指揮使,讓你帶隊去北方調查化仙教的動向,我們在衙門找了一天,還以為你巡街去了,結果這個點還在家睡著…”

  “呃,我昨晚查案去了,白天補了個覺。”

  姜仙把袍子接過來,又往巷子外看了看:

  “謝公子他們不過去?”

  “謝盡歡是南朝外使,怎么可能跟著你去北疆。”

  謝溫說話間打量了幾眼姜仙,因為這丫頭漂亮又靈性,能力也不俗,年齡更是和他寶貝兒子完全搭配,含笑詢問:

  “怎么?和人家謝公子相處幾天,心里有想法了?要是有和老登我打聲招呼,我雖然人微言輕,但這個媒十有八九能做成。”

  沈蒼和姜仙共事多日,只覺這丫頭凡夫俗子根本壓不住,也只有謝盡歡這種級別的才俊才能搭上,當下插話:

  “還別說,小彪和謝公子還真般配,就是人家是南朝侯爺,名聲也大,可能瞧不上咱們小彪…”

  謝溫擺了擺手,昂首挺胸道:

  “小彪好歹也是東海姜家堡的傳人,享譽百年的正道名門,而謝盡歡以前只是小吏之子,他爹摸爬滾打一輩子,也才混了個不中用的八品縣尉…”

  “誒誒!”沈蒼連忙打斷話語:“這話可不敢亂說,英雄不問出處。”

  謝溫搖頭笑了下:“反正般配,只要小彪有這念頭,我托人說個媒,這事兒十有八九能成…”

  姜仙見這幫子大人開始給她做媒了,眼神有點無奈:

  “我可是要成為太后娘娘左膀右臂的姑娘,豈能貪戀兒女情長,叫謝公子只是覺得他厲害,一起辦事兒能簡單不少。”

  “唉,公務歸公務,終身大事還是要考慮,你叫我一聲‘老登’,這些事情我這當長輩的就得幫你辦妥了,這些時日挑來挑去,就覺得謝盡歡順眼,其他人都差點意思…”

  “我們還是先忙案子吧,這些事以后再說…”

  “也行…”

  -----

  另一側,洛京。

  乾帝趙謹駕崩后,謚號為‘敬’,隨著兩代帝王交接結束,京城又逐漸恢復了往日的歌舞升平,長樂街各大名樓也陸續開業,但可惜的是,從此街上少了一位一言不合就撒幣的豪客。

  原本的丹王府,已經改為長公主府,升級為太子的趙德,自然不能住在其中,早在月初就移居東宮,開始接受范黎、徐彤等大儒的輪番教學。

  范黎作為葉圣傳人、國子監大祭酒,生平教導弟子無數,但也是在遇見趙德后,才明白以前的太子有多優秀,在被折磨七八天后,偷偷給新君寫了一個評價——大愚若智,實在教不了…

  趙梟作為親爹,自然知道自己兒子什么德行,但趙德是嫡出長子,母系還是儒家三巨頭的江州徐氏,把趙德廢了的難度,比把他廢了還大。

  趙梟感覺大乾在他們父子手上活不過兩代,心里可謂壓力如山,為此才十分器重謝盡歡,畢竟謝盡歡這一看就是當仙登的命,還重情重義,只要其和趙翎終成眷屬,往后成了趙氏背后的老祖宗,趙德再怎么荒唐,也能被姐姐管住保護,不至于落得個亡國之君的下場。

  但謝盡歡走的是修行道而非仕途,若把政務等等也壓在其頭上,讓謝盡歡把趙德當阿斗扶,估摸能把謝盡歡累死。

  為此趙梟還是在嘗試挽救這蠢兒子,專門讓徐氏家主徐彤,擔任先生日夜教導。

  至于其效果嘛…

  東宮,崇文館。

  冬日暖陽灑在書館二樓的窗前,國子監張懷瑜等太子伴讀,在其內翻閱著典籍,為下午的課程做準備。

  而露臺之上,擺著一方棋案。

  身著明黃袍子的趙德,手持寫有‘學海無涯’折扇在主位就坐,抬手撓了撓腦門:

  “二姥爺,您這藥確實有點效果,我吃了一旬功夫,總感覺要長腦子了,就沒來由的特別聰明!”

  擔任老師的徐彤,在棋案上落子:

  “這是徐氏秘藏的丹方,多用于天生愚鈍的稚童,太子快要成年,能有效果是好事,就是不知道最后能起多大作用…”

  “誒!五子連珠!”

  趙德隨手一子定乾坤后,抬起折扇搖了搖:

  “要我看作用很大,只可惜父王不讓我出宮,不然以我這腦子,配上徐家這財力,到了金樓賭坊,那還不是單身漢進寡婦屯…”

  “…”

  徐彤抬手揉了揉眉心,顯然長時間教導下來,也被折磨的有些詞窮了,正想起身吹吹冬日寒風讓自己冷靜冷靜,忽見皇甫奇快步走來。

  皇甫奇以前是徐家的學生,后來隨徐王妃到了丹王府,如今擔任侍中隨侍皇帝左右。

  徐彤見此走出書館,詢問道:

  “可是圣上有差遣?”

  皇甫奇來到近前,確定無人注意,才取出一封密信,遞給徐彤:

  “長公主送了急信,還請先生過目。”

  徐彤見此接過信封,拆開略微掃視,可見上面寫的內容很特殊,里面說是趙翎做了一個夢,夢見徐皇后被三個不明人危害,覺得熟悉但看不清身份,希望父皇能讓人仔細檢查下徐皇后的身體…

  “…”

  徐彤神色儒雅隨和,看完信后并沒有太多神色變化,只是把信還給皇甫奇:

  “上送宮里,讓圣上定奪。”

  皇甫奇微微頷首,收起信件快步離去。

  徐彤孤身站在門口,回頭看了下站在二樓窗口醞釀詩詞的太子趙德,而后又把目光轉向北方,蹙眉深思良久,才招了招手,吩咐隨從:

  “下個帖子,請魏無異到府上一敘。”

  “是…”

  (本卷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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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章重寫了兩遍,加起來一萬三千多字,刪刪改改就只剩六千,是真熬人or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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