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5章 抓到了那一抹靈光(4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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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鑄造司來說，南鐵匠營發生的事情可能算得上大事。
閆天榮都親自跑來詢問，究竟發生了什么。
得知是雷鷹堡這樣的江湖勢力，帶著一名參將過來找茬，被江林幾箭射殺數十人后，閆天榮眼中的忌憚之色更濃。
這個江大人…平日看起來挺溫和的，沒想到年紀輕輕，殺心如此重。
因為涉及到三品參將，閆天榮還是把這件事稟報了工部郎中楊駿馳。
楊駿馳聽說此事，又稟報給了侍郎司弘文。
司弘文只問了一句：“江林吃虧了沒有？”
得知沒有吃虧，司弘文呵呵一笑，道：“既然沒吃虧還有什么好說的，兵部若不管這事也就罷了，若是要管，本官還真得和他們好好說道說道。真以為我們工部好欺負？”
沒人會覺得工部好欺負，掌管整個大乾的工器司繕，權力何其之大。
若非如此，宇帥也就用不著拿江林做籌碼，和他們商量了。
能讓向來以不講理著稱的邊軍大帥以商量的方式，本身就有不同尋常的意義。
沒過幾天，楊駿馳又來到南鐵匠營，給江林帶來了新的官印。
“恭喜江大人，賀喜江大人。侍郎大人聽聞有江湖賊子闖入南鐵匠營，襲殺多人，幸虧江大人及時出手，保住了本朝棟梁之才。”
“此乃大功一件，報尚書大人后，著江大人連升兩級，任工部正七品主簿。考慮到鑄造司諸多事宜尚未完成，命江主簿特派鑄造司，待此間事宜結束，再回工部述職。”
說著，楊駿馳把官印，授信，包括新的官服，玉牌等等，都拿了過來，親手捧給了江林。
閆天榮在旁邊看的羨慕不已，前些日子他最大的心愿，也只是能晉升從七品罷了。
沒想到這才幾天時間，江林一路從九品到正八品，再到正七品，跳的要多快有多快。
別看正七品上面還有六五四三二一，實際上已經是低品階官員中的天花板。
再往上，那可就是真正進入權力圈的六品官了。
多少人努力一輩子，巴結這個，巴結那個，也沒能從正七品跳到六品。
看江林這架勢，估摸著也用不了太久，工部便會找個由頭給他升上去。
為何對江林如此青睞，難道真因為他技藝高超？
閆天榮不解，卻不妨礙他對江林討好道：“日后鑄造司之事，皆聽從江大人吩咐，若有不到之處，還請江大人海涵。”
都說官大一級壓死人，現在江林已經比他高出兩個品階，不把腦袋低下來是不行的。
江林接過東西后，客氣道：“諸多事務還需司務大人去辦，我就守好南鐵匠營這一畝三分地罷了。”
“說的好！不驕不躁，更不好高騖遠，江大人雖然年輕，卻有大將之風，未來決不可限量啊！”楊駿馳適時的夸贊道。
五品郎中在這拍七品主簿的馬屁，多少有些荒唐。
可在場的人，卻都覺得十分正常，并無不妥。
“另外，侍郎大人聽聞江大人對各類材料有需求，便命人自工部庫房中取了些算作獎賞。”
一個大箱子被抬了過來，打開后，里面是各種打鐵用的材料。
楊駿馳站在旁邊，一樣樣的介紹著。
碧秘巖，灰鬼石，青靈珊瑚，墨玄石…
“這些材料最低也是上品，有至少五種以上屬于寶兵品級，江大人可還滿意？”楊駿馳笑瞇瞇的問道。
江林哪里會不滿意，他正需要大量的材料，工部這份獎賞送的恰到好處。
不過聽楊駿馳提起寶兵品級，江林略微猶豫，還是問了出來。
“楊大人可知，究竟何為寶兵秘方？”
楊駿馳臉上的笑容稍有收斂，而后搖頭道：“江大人見諒，此秘方乃權貴氏族所把持，天底下最為絕密之事。江大人不是已經可以打造寶兵，甚至是靈兵，怎會不知曉這些？”
江林嘆氣道：“我能打造寶兵，純屬機緣巧合，運氣使然。沒有寶兵秘方，便無法穩定發揮。楊大人，工部掌管天下匠器，莫非也不知道這秘方嗎？”
“不知。”楊駿馳搖頭。
江林仔細看著他的表情和眼神，都不似作假。
心中早有預料，工部若是知道寶兵秘方是什么，肯定早就告訴自己了。
現在看來，權貴氏族對寶兵秘方的封鎖，遠比想象中更加嚴格。
除非那些權貴主動告知，否則的話，就只能自己研究了。
這時候，楊駿馳忽然似想到了什么，低聲道：“此前曾聽聞，有權貴氏族大放厥詞，說就算給工部再好的材料，鐵匠技藝再高，也打造不出寶兵來。此話總覺得似暗指什么，不知對江大人是否有用。”
江林聽到這話的時候，已經心有觸動，這是前所未有的感覺。
腦子里那道靈光一閃一閃的，好像隨時都能抓住，卻又虛無縹緲。
再好的材料，再高的技藝，都打造不出寶兵？
這話里的確好像隱藏著什么信息，但又想不出來。
楊駿馳拱手道：“侍郎大人交代的事，老夫已經辦妥，就不打擾江大人參悟秘方了，告辭。”
江林不得不先收了心思，將郎中大人送出營去。
回來后，齊鐵匠等人自然又是一番恭賀。
八品升七品，跟吃飯喝水一樣簡單，還得是江大人啊！
江林卻沒有和他們開玩笑的心思，隨意掏了幾千兩讓齊鐵匠去買酒菜自行慶祝，同時讓人把材料搬去了鋪子里。
這幾日來，江林利用從坐望樓收集到的碎片，已經將手頭的三十一支中品靈兵箭升級到了上品靈兵。
但材料的種類不足，只能到此為止。
現在工部送來了新的材料，簡直就是雪中送炭！
開爐引火的過程中，江林依然在想著楊駿馳剛才說過的話。
寶兵的品質，絕對是要超出上一品許多的。
而從生鐵無法承受極限品質來看，材料本身對品級也有很大的影響。
那權貴氏族為何要說再好的材料都無法打造出寶兵呢？
還有，聽這話的意思，打造寶兵似乎和技藝也沒有關系？
又或者說，關系并不大。
“不是技藝的問題，也不是材料的問題，那還能有什么呢？”江林盯著爐中慢慢升起的火焰，腦中那抹靈光似乎變得稍微清晰了些許，只差一點就能抓住！
“錘煉？淬火？都不對，這都是鐵匠的技藝相關。”
“手法？步驟？好像也不對。”
“秘方，秘方…既然基礎的東西都不對，肯定是他們添加了什么額外的東西，會是什么呢？如果是其它的材料，工部的人遍及天下，又有這么多能工巧匠，沒理由試不出來。如果是額外添加的東西，一定是工部找不到的。”
“究竟什么東西，是工部找不到的？”
江林想的頭都要破了，也沒想出答案。
他有些氣惱的拍了拍腦門，總感覺只差臨門一腳，便可破解被權貴氏族封鎖數百年的奧秘！
過了片刻，他才長長吐出一口濁氣。
算了，既然想不出來，就先做正經事。
定下心神后，江林把部分新材料取出一些，融化后開始對著恒宇爐進行融合鍛造。
上一次收集的碎片，加上工部送來的十幾種材料，融合鍛造后的恒宇爐，第六根樹枝已經點亮了足足三成！
也就是說再來兩次，就有機會晉升為下品玄兵了。
但在江林看來，這個進度并不足以令他滿意。
主要是恒宇爐實在太大了，若只是箭頭大小，十幾種材料早就晉升為下品玄兵。
現在江林終于明白，為什么有人修煉吞噬類的邪功，會忍不住到處殺戮搶奪了。
只有那樣的邪門手段，才能讓提升來的更快。
像現在這樣按部就班的慢慢收集，雖然穩重，不會為人詬病，但效率不夠高。
這才只是晉升玄兵的階段，等以后元兵，圣兵，神兵，得猴年馬月？
每每想到這個問題，江林都會忍不住想著帶恒宇爐出去，管它什么山川湖海，草木鳥獸，見什么吞什么。
但冷靜下來后，又總是驚出一身冷汗。
若真是如此，自己怕要舉世皆敵了。
對敵人可以不講底線，但自己終究要在這個世界活很久，真成了過街老鼠人人喊打，怕是活不長。
深吸一口氣后，江林甩開了腦中不切實際的想法。
就算真毫無顧忌，就恒宇爐這么大的塊頭，也不好攜帶。
聽說達到圣兵層次，便有變化之法，也許到那時候，才能出去給恒宇爐找點“吃的”。
隨后，江林又將其它材料均勻等分，投入恒宇爐中融化。
品質一般的材料，材料品質提升百分之一品質尚可的材料，材料品質提升百分之一 接連不斷的提示聲中，材料迅速融化，被江林從爐中一一取出，和上品靈兵箭進行融合鍛造。
品質不錯的箭頭，提升品質百分之一 百煉層級1
十幾種材料融合鍛造后，一支支箭頭成功晉升為下品玄兵混沌箭，并且第七根樹枝也被點亮了兩成左右。
品質較好的箭頭，附帶跗骨之蛆效果，堅韌度6，附帶寒毒…
看著總計三十一支附帶不同特性的混沌箭，江林臉上終于有了些許滿意之色。
上次送給廖明許九支混沌箭，只留下一支護身，心里一直沒底。
如今三十多支擺在眼前，總算可以松口氣了。
可惜手里的材料還是太少，否則一口氣沖到中品，乃至上品玄兵都不成問題。
下意識瞥了眼旁邊的大弓，江林眼里閃過一絲惋惜之色。
沒有足夠強的敵人來找茬，否則就能光明正大試箭了。
鐵匠營什么都好，就是有點與世無爭，這一點反倒不如邊軍了。
江林不自禁呢喃道：“難怪上一世那些軍火商喜歡戰爭，只有戰場上，才是檢驗兵器的最佳場所。”
“江大人，是否可以開飯了？”齊鐵匠過來詢問道。
“這就好。”江林說著，開始收拾東西。
哪怕已經是七品官，他還依然保留著從前的習慣，每次完事都得把鋪子收拾干凈。
這一點，讓所有鐵匠和學徒都佩服的不行。
在他的影響下，如今南鐵匠營人人都習慣了事后清理工作，使得原本臟亂差的鐵匠鋪，干凈整潔程度比從前高了不知道多少倍。
一個好的環境，做起事來也會覺得舒心不少。
齊鐵匠走進來幫忙，同時看了眼桌子上的幾十支混沌箭，瞅見上面點亮一些的第七根樹枝，他不由笑道：“江大人這技藝真是越來越厲害了，下品玄兵隨手拈來，毫不費力。”
“都是湊巧罷了。”江林搖頭道，他并不覺得這算自己的本事，博概率純靠運氣。
“恐怕天底下所有鐵匠，都希望自己也能遇到這么巧的事。”齊鐵匠呵呵一笑，道：“不過這下品玄兵是很強，尤其配上江大人元武境八品，引動天地元氣，簡直能嚇死人。”
“天地元氣確實是個好東西，難怪寶兵和凡兵差別那么大。”江林應聲道。
說完這句話，他忽然一愣。
寶兵和凡兵的差別，在于一個可以引動天地元氣，一個不可以。
這是常識，所有人都知道。
但江林忽然覺得，這個常識好像被忽略了什么。
齊鐵匠見他愣神，便問道：“江大人？您怎么了這是？”
江林轉頭看他，下意識問道：“齊師傅，你覺得為什么寶兵可以引動天地元氣，而凡兵不可以？”
齊鐵匠被問的一愣，很想說這還能因為什么，當然因為一個是寶兵，一個是凡兵啊。
但想想這個答案說了跟沒說一樣，一時間不知道該如何回答。
江林的眼睛微微發亮，道：“我燒的生鐵，品質非常高，哪怕仍是凡兵，可真實品質已然不弱于寶兵，甚至一些靈兵都會有所不如。盡管如此，依然不能引動天地元氣。為何？”
齊鐵匠被問的難住，是啊，為何？
明明品質已經高的離譜了，就是做不到。
江林并不需要他回答什么，腦子里的靈光乍現，愈發的清晰。
“元武境和武道巔峰的區別，也是天地元氣。在突破武道巔峰后，天地元氣入體，將所有勁氣轉化，自此才能引動天地元氣。”
“為何呢？因為兩者已經同根同源！”
江林的語氣愈發急促，眼神也愈發明亮。
他抓到了！
終于抓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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