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9章 兩種權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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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齊師傅覺得，那些人把控了所有材料和所謂的秘方，還會把鐵匠當成平等對待的人才嗎？”江林問道。
“他們不會。”江林直接自問自答道：“他們只會把鐵匠當成一個工具，用來達成某種目的。說難聽點，在他們眼里，鐵匠和狗沒有區別。”
齊鐵匠聽的一愣，這話多少有點難聽了，但事實的確如此。
任何一個被壟斷的行業，所謂的人才都不值錢，因為資源才是他們壟斷的核心。
“他們越是如此，我越不會去。”江林深吸了一口氣，沉聲道：“我就不信沒有秘方，就不能自己找出一條路了！”
“不就是寶兵嗎！”
“終有一日，我要尋出一條路來，昭告天下！讓全天下的鐵匠，都有機會打造屬于自己的寶兵！”
別看江林平時做事和和氣氣的，實際上心里也是有一些傲氣的。
就像當初第一次掄錘，被人嘲笑天賦一般時所說的話。
你們這些土著，懂我們藍星人開掛的含金量嗎！
就不信開著掛，都搞不過你們這些玩壟斷的。
齊鐵匠等人在旁邊聽的面色怔然，他們可從未想過要為其他鐵匠尋一條路出來。
每每提到秘方，權貴，所思所想，都是自己不夠格。
說白了，他們已經習慣順從，被這種扭曲的思想所把控。
江林不一樣，他來自另一個世界，從來不屈服任何扭曲三觀的世界！
看著神情堅毅的少年，齊鐵匠等人第一次意識到，自己和江林之間的差距，并不僅僅存在于技藝。
這個少年鐵匠要做的事情，他的理想和抱負，已經遠超他人想象。
莫說自己，就算是司匠俞茂明，也遠遠比不上！
俞茂明只想著，能讓鐵匠們日子過的好些，卻從未想過，鐵匠們為何過的不好，如何從源頭改變這一切。
這就是區別。
江林沒有再繼續嘗試，得出一個結果就可以了。
翌日。
他吃完飯便借了衛老漢的驢車，拖著幾箱銀子去了京都城。
在京都城逛了一圈，花光所有銀兩，江林買下了一些目前能買到的最好材料。
當然了，所謂最好，也只是和玄晶鐵差不多。
更好的材料，市面上幾乎不可見。
即便如此，數萬銀兩買回的數量也不是很多。
對于這個結果，江林已經有所預料，并沒有放在心上。
隨后他又去了趟南嶺大營，在那里，自然得到熱烈歡迎。
南嶺大營現在可不得了，從三品參將到八品把總，全都用上了上二品乃至上一品的兵器。
每個武官都身披上一品盔甲，可謂武裝到牙齒。
真要上了戰場，南嶺大營的戰斗力，絕對會超越其他邊軍大營。
一群大乾武官圍著江林，一口一個江老弟，客氣的不行。
誰說邊軍不會奉承人的？
端茶倒水，溜須拍馬，那是手到擒來。
不用并非不會，只是你不配罷了。
“廖老哥，今日來只為消解心中些許疑惑，還請老哥指點。”江林道。
“疑惑？盡管說來，但凡我知道的，必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廖明許道。
江林頓了頓心神，而后問道：“何為權貴？”
廖明許被問的一怔，這個問題，他著實沒想到。
“權貴…自然是指身居高位，掌握大權的人，這算什么疑惑？”廖明許有些不解。
江林知道他沒明白，便道：“我的意思是，權貴既然身居高位，掌握大權，他們想要什么都有，無人敢不從。那又為何要將鐵匠掌握的如此牢靠，連好點的材料都不愿流出。”
廖明許搖頭道：“這我就不知了，自大乾建國以來便是如此，即便是鑄造司，也是三百多年前才創立的。”
“廖老哥的意思是，鐵匠其實一直都被權貴所掌握？”江林有些意外。
若真是如此的話，說明鐵匠在大乾有著非同一般的地位，或者說是作用。
“差不多吧。”廖明許似乎明白了江林想問什么，低聲道：“你恐怕不知，在咱們大乾，權貴也分兩種。”
第一種權貴，就是字面上的意思，身居高位，掌握大權。
這樣的人，諸如一品大員，大帥，都可以算上。
第二種權貴，則是世家。
他們或許沒有在朝廷任職，卻無人敢小覷。
大乾的朝廷，所掌控的幾乎都是軍權，民生。
而世家所掌控的，則是資源。
即便是皇帝陛下，對這些世家也要忌憚三分，不會輕易得罪。
兩種權貴，代表著大乾分為兩個派系。
一個是以皇帝陛下為首的朝廷，一個是不知道存在了多少年的世家。
“雖然不知道你為何要問這些，但實在問不出的，最好不要滿世界到處找人問。問的多了，怕是會引來殺身之禍。”廖明許提醒道。
既然問不出，說明有人不想讓人知道真相。
你知道了，就得死。
死人才能保守秘密。
江林聽的默然，本以為能從廖明許這得到些許答案，沒想到聽的更糊涂了。
如此強盛的王朝，竟然也會分為兩個派系。
要說雙方能分庭抗禮，并不為過，可明面上卻很是融洽，從未聽說有世家作亂。
這里面涉及的東西過于敏感，確實不是一個鐵匠應該知曉的。
江林點點頭，拱手道：“多謝老哥解惑，稍微算明白了一些，以后不會再輕易詢問他人。”
“那就好。”廖明許點點頭，神情嚴肅道：“一般的麻煩，哪怕是二品大員，我也能保住你。但總有些人，是不怕瘋子的。”
自家派系的人，翻不起什么風浪，都在同一種規則下活著，自然好對付一些。
可生活在另一種規則里的人，就沒那么簡單了。
離開南嶺大營，回去的路上，江林牽著驢車，步伐緩慢。
他忽然有點感悟，自己心中為何始終存在著消散不去的危機感。
以前不明白，現在有了些許眉目。
所謂的危機感，恐怕就來自那些未曾見過的權貴之人。
世家…
掌控鐵匠…
他們究竟想做什么？
江林忍不住嘆口氣，果然自己對這個世界的了解，還只是冰山一角。
說白了，就是地位太低，遠遠夠不著真正的關鍵。
想到這，他的步伐驟然加快一些。
既然地位導致了諸多問題，那就只能讓地位再提高提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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