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海提燈第六四六章審訊_wbshuku
第六四六章審訊第六四六章審訊 眼睜睜看著師春落得如此下場,想回以微笑的南公子實在是笑不出來,若非自己將師春寄來的鐵匣子出賣給了東勝右弼侯甲桓,師春又豈會落得如此下場。
確認已將師春穩穩拿住后,衛摩又下令對師春進行搜身,結果發現師春身上很‘干凈’,就一些簡單有數的物件,連一個子的錢都沒有。
衛摩查看后,親自拿著師春的乾坤袋問道:“你千萬別說你身上就這點東西了?”
他可是親眼在俯天鏡鏡像里見過對方說使用的那些個法寶。
師春:“我也不知道我自己會落得個什么下場,與吳斤兩分別前,都送給了他,你也不用問我他去了哪,分別前他沒有說,我也沒有問,我怕知道了會忍不住說出來,我已投案,沒必要連累別人。衛域主,聚窟洲巽門正在搜查我,你們能把我帶出去嗎?”
衛摩默了默道:“該怎么出去,自有辦法,不用你操心。”
偏頭一個示意,立馬有人拿出一個黑布口袋罩住了師春的腦袋。
一行隨后帶了嫌犯迅速離去。
目標已經抓到手,為免夜長夢多,要盡快返回東勝王庭的地盤。
返回前,有些人要釋放,蘭巧顏母女,木蘭青青,古練妮之類的。
釋放也談不上,衛摩得表示起碼的‘感謝’,把人家給這樣請來,畢竟麻煩了人家,以后還要出來混,不能真得罪狠了。
順帶著,無亢山一伙也給放了,無亢山跟他也算是有交情的,某種程度上甚至就是他的人。
流放之地出來的那群廢物也給放了,南公子竟還另給了他們一筆遣送費,因這些人連進出巽門的錢都夠嗆,是修行界真正的底層。
只有明山宗一伙,也都被戴上了頭套,暫時要一起給帶走,這些畢竟明擺著是師春的同伙,事情沒搞清楚前不可能放。
離開洞窟告辭前,蘭巧顏頓步問了聲,“師春已經抓到了?”
衛摩想了想,還是客氣告知道:“師春已經主動投案了,得虧苗夫人你們的配合,否則還真不知道什么時候能抓到他。”
本是一句客氣感謝的話,可聽在有些人的耳朵里,卻很不是滋味。
蘭巧顏嘴角一繃,苗亦蘭暗暗咬唇,木蘭青青微微低頭。
后面的無亢山一伙亦神色各異。
為免節外生枝,衛摩沒給他們再見師春一眼的機會,雙方就這樣告別了…
頭上黑布套摘掉,再見光明的師春發現自己身處在了一座昏暗的刑訊室內,已經離開了西牛賀洲,回到了東勝王庭。
一點時間都沒有耽誤,人一送到,立馬用鐵鏈綁在了刑架上,周邊的刑具暗沉沉駭人,還有些裝在透明罐子里的蠕動線蟲之類的,也不知是什么玩意。
師春一副驚懼害怕的樣子,目光也落在了一個須發花白的威嚴老者身上,只見將人送到的衛摩對老者拱手行禮后就退下了。
事情至此,審訊的事情便和衛摩無關了,或者說是有些事情也不便讓衛摩知道。
老者不是別人,正是東勝王庭的右弼侯甲桓,這位右弼侯要親自來審。
邊上還有兩個與此地環境不符的宮裝婦人,東勝王后的身邊人,被派來參與這場審訊的。
不相關的人都給清退了,只余這三人。
三人像看個什么玩意似的,都近前將牢牢綁著的師春給好好打量了一陣。
一圓臉的宮裝婦人還伸手摸了摸師春,施法查探其修為后,意外道:“就憑他,不自首還遲遲抓不到?看著也沒什么特別嘛。”
鵝蛋臉的宮裝婦人暗中拉了拉她衣服,前者這才退開了。
清靜后,甲桓徐徐出聲道:“師春,可知為何抓你?”
師春苦笑,“南公子聯系我時說過一些,說什么這邊王庭失竊,懷疑是我干的,具體的他好像也不知道,我就更不知道了。敢問前輩尊姓大名,王庭失竊真與我無關吶,我就算有天大的本事也進不了王庭行竊啊,這也能賴我頭上,未免過于離譜了吧。南公子說了,只要我好好配合調查,你們就放了我的,你們不會言而無信吧?”
他噼里啪啦一頓,一副急于撇清關系的樣子。
鵝蛋臉的宮裝婦人拿出了一塊玉簡,施法記錄審訊內容。
甲桓無視師春的自言自語,直接問道:“有兩只拘有魂魄的拘魂袋,你一只寄給了明山宗的沈莫名,另一只寄給了南公子,是這樣吧?”
師春錯愕道:“是有這事,這和王庭失竊有何關系?”
甲桓再問:“那兩只拘魂袋,你哪來的?”
“這…”師春低了低頭,有些猶豫,似不想說。
甲桓臉色一沉,陡然喝斥道:“怎么,到了這里,還想拒不交代不成?你還想不想查清真相活著離開了?”
師春依然猶豫道:“前輩,這是我個人私事,和王庭失竊無關吧?我之前被困在聚窟洲內,也沒辦法離開呀,明眼人應該都能看出,王庭失竊之事不可能是我干的。”
圓臉宮裝婦人聞言厲聲道:“右弼侯問你什么就答什么,哪來這些個啰嗦,真當這里的刑具是擺設不成?”
“右弼侯…”師春著實吃了一驚,認真打量起了須發花白的老頭,法力受制,無法啟動右眼異能觀察對方修為。
他沒想到竟能驚動這樣的大人物親自來審自己。
甲桓又問道:“是現在交代,還是受刑后再交代,你自己選。”
師春低頭很是猶豫了一下,“我說了,你們就能放我安全離開嗎?”
甲桓:“只要能證明確實與你無關,自會酌情考量。”
師春卻又糾結道:“敢問前輩,在下實在是想不明白,王庭失竊和拘魂袋能有什么關系?”
甲桓淡漠道:“我不想再廢話,只問你要不要老實交代?”
師春低了低頭,最終嘆道:“那兩只拘魂袋是我偷搶來的。”
聞言,甲桓立馬追問,“哪偷搶來的?過程要詳細。”
師春抬眼苦笑道:“這事要說詳細的話,恐怕還真是說來話長,真不是一句兩句能說清楚的。”
甲桓淡漠道:“那就慢慢說,本座有的是時間。”
師春看看那兩位宮裝婦人,慢慢進入了思索狀態道:“我是真沒想到王庭抓我居然會和拘魂袋有關,這事情要從哪說起呢?說起來確實有點遠,事情起因要從神火盟約期間弄到的一批被雷劈壞的法寶說起,我們想修復,打探之下獲知‘卻死香’可行。
哪里找‘卻死香’又是個問題,后來南公子幫忙打探到,聚窟洲大致城那一帶曾出現過一場尸變,根據遺留的異香顯示,很有可能與‘卻死香’有關。
知道這個線索后,我和吳斤兩便悄悄跑去了聚窟洲的大致城,也是為了便于查找線索吧,我進入了一個叫朝月館的書館翻找一些古籍,后來甚至進了書館打雜,為了找到線索,甚至暗中在大致城弄了個‘珍寶齋’,打著有‘卻死香’的幌子,意圖釣出真正持有‘卻死香’的人。
日子本來過的平靜,忽然有一天朝月館來了個人,館主東聞殊的妻侄,名叫范無折,他的到來打破了平靜。說來又和吳斤兩在大致城結交的一個叫黃盈盈的朋友有關…”
黃盈盈認出范無折,識破了范無折來朝月館目的的經過就此緩緩道出。
不得不說,這還真是挺說來話長的,不過審訊的三人都在認真聽認真記,沒人打擾。
而事情也確實是越聽越有意思,沒想到為了書館的區區房地產,大致城的內廷提轄婁秀居然會搞出那般破事來。
當然,事情的經過在師春嘴里也有曲改的地方,改掉了對自己不利的部分,但大部分都屬實。
“白啟如找到我們后,我便離開了書館,和吳斤兩一起進了米鋪打雜,受白啟如指派,我們去了神山腳下的遙山城,想辦法營救黃盈盈。因我懷疑神山的阿尋大人就是婁秀所殺,所以我暗中盯上了調到遙山城的婁秀,想從他身上找到相關把柄,以便救出黃盈盈。
結果無意中發現婁秀在和神山北區一個叫江游兒的巡山密談,兩人談到一樣要緊物件,說是已經送了一批到山上,不日又要送達一批,聽到什么‘死而復活’的字眼,估計是‘卻死香’,于是動了心思接近江游兒,后掐準了機會,在東西交接前,搶先一步劫了那要緊東西。
那批東西里果真發現了‘卻死香’,除此之外,還有兩只嚴密封鎖在鐵器里的拘魂袋,當時我們并不知道里面是什么東西,先顧著利用‘卻死香’恢復那些法寶去了。
結果恢復的過程中出了漏子,沒想到躲在地下使用時,‘卻死香’的香氣還是滲透了出去,更沒想到會被四處帶人搜尋的江游兒給發現了,于是被他帶了一大批人追殺…”
被追殺時的真實打斗地點和經過也在此講述了出來。
聽到在一大批地仙高手的圍剿下,這家伙居然倚仗那些法寶反殺了一堆人,饒是甲桓三人見多識廣,也不由抽了下嘴角。
而這些個內容,鵝蛋臉宮裝婦人都在詳細記錄,要備之后核查的。
之后的交代,師春大體上也是實話實說,說自己從追殺中逃脫后,跑去了大致城的書館藏身,見鬼的是,明明早已擺脫了追殺,事后依然被一高手循跡追來了,事后才知居然是一個天仙境界的高手。
不幸中的萬幸是,當時的書館里,竟有個高手在那看書,他也是后來才知道那位高手是修行界大名鼎鼎的劍圣弗缺,就在他危在旦夕之際,是弗缺出手了,弗缺好像認識對方,直接在書館里打了起來,打得殺手狼狽而逃,弗缺追殺而去,這才讓他僥幸躲過一劫。
之后他師春才意識到,自己劫獲的東西里,那兩只拘魂袋的重要性較之‘卻死香’恐怕有過之而無不及,否則怎會調動上百高手追殺,甚至還調動了天仙境界的高手對付他。
也正是因為意識到了東西的重要性,他師春才秘密將兩只拘魂袋給寄回了東勝王都保管,怕雞蛋放一個籃子里不保險,他才秘密分別寄往了兩個地方,準備回頭脫身后再勘驗其中的秘密,真沒想到會扯上什么王庭盜竊案。:wbshuku