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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六章 豫章雷道三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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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程心瞻當然不會感覺到疼痛,不過在看到兼顯道長臉上浮現出訝異之色時,他知道應該差不多了,便開口道,

  “學師,差不多了。”

  兼顯道長點點頭,說,

  “你資質很高,服食雷炁還很順利,那今天就這樣吧。你回去后繼續抹清涼膏,緩解不適后再沖雷竅,不要太求快。至于雷術,你現在體內的雷炁還太少,不足以施展,等伱積攢的再多些,我再授你。

  “另外你隨時做好準備,天時不可錯過,等下一場雷雨來時,我就領你出宗。”

  程心瞻稱是,告訴了兼顯道長自己的無憂洞在明治山的方位,隨后又問了一個問題,“學師,方才以法力煉化雷漿送去鼻竅,不知可此舉可否以念力代之呢?”

  兼顯道長聞言有些意外,但還是點點頭,道,

  “精氣神都是道體三寶,也就是說念力、法力、精血,都是可以用來煉化外物的,這里面各有名目,分別喚作神煉、法煉和血煉。而且一般而言,神煉和血煉比法煉還會更快些。

  “像是飛劍或是其他紫闕之寶,一般都要神煉,如果是緊要之事,則會用血煉,而且魔門尤好血煉,能增強法寶煞氣。”

  “只是因為念力敏感,如果用來煉化雷漿這種狂暴之物,痛苦會被放大,也容易傷神。而失血傷身,道體補足精血需要的時間會比較長,所以一般是用法力煉化。”

  程心瞻拱手致謝,隨后又拿出一個丹瓶,雙手捧著遞給兼顯道長,

  “學師,這是我師尊準備的謝禮,一瓶百草潤肺丹,還請務必收下。”

  兼顯道長見狀連連擺手,“教你是山主之命,哪能再收溫山主的禮,快快拿回去,多謝溫山主的心意了。”

  程心瞻把丹瓶放在小桌上,又說,“學師,師尊說了,這是她的心意,與趙山主怎么安排無關。”

  隨即他馬上起身告退,不給兼顯道長拒絕的機會。

  回到了無憂洞。

  他先是從洞石里拿出了一節青枝,這是他在苗疆坊市畫符時換來的,也沒什么名目,就是一截普通靈木。

  他抽出「秋水」,把靈木削成了五個小匙,每個小匙也就能托著一滴雷漿。他看兼顯道長的小匙也就是普通靈木,沒什么特殊。

  隨后,他從葫蘆里倒出了一滴雷漿上去。

  “噼啪!”

  雷漿在木匙上炸響,不過還好木匙也沒有損壞。

  程心瞻放心了,將五個小湯匙上都滴上了雷漿,用法力將雷漿煉化,隨后把木匙放到石床邊上,馬上附身到肉身上去。

  熟悉的禁錮感傳來,周天百竅只有心府與紫闕能感知到,只是現在又多了鼻竅處有一絲清涼之感。

  他探出念頭,落在了木匙上的雷漿上。

  果然如兼顯道長所言,即便是經過了法煉,此時再用念頭去觸碰,依然有種灼燒和焦麻感。

  他忍著疼痛,用念力包裹著雷漿往鼻竅處送,這個過程雖然不好受,但念力也讓他更清晰的感悟著雷霆法意。

  雷漿擊中鼻竅,如海如潮的巨大痛苦將這具肉身淹沒,讓這幅沉寂許久的軀體都不自主的顫抖起來。

  這痛苦不是來源于雷漿擊打竅穴,而是竅穴里淤塞的紫火爛桃煞被雷霆所驚,開始躁動,在竅穴里胡亂的竄動。

  不過痛苦讓身軀不自主的顫抖,卻已經無法擾亂程心瞻的心志了。

  他的念頭沒有一絲一毫的松動,將雷漿擊打竅穴后破碎炸開的細微漿沫全數捕捉,結成一束,沖入經絡。

  但經絡里依舊是煞氣淤堵,像是連綿不絕的大山擋在面前,這一束小小的雷漿在行進了一絲絲微不可查的距離后,就耗散在了真煞大山中。而化開的真煞形成了一滴極小的煞水,就在停在剛剛被雷漿拓開的細微間隙里。

  肉身抖若篩糠,但他的念頭卻散發著欣喜之意。

  真的有用!

  盡管這次化開真煞是那樣的微少。

  他一鼓作氣,將剩下木匙上的雷漿液珠一一擷取,沖擊鼻竅。

  直到后來,他索性以念力直接煉化雷漿,省去了魂魄入竹身、再用竹身法力煉化雷漿的過程。

  再到后來,他對念力煉化雷漿的痛苦也麻木了。

  如此到了第四天,他忽然聽到了叫喊聲,

  “心瞻,隨我出宗!”

  他連忙附身竹杖,出了無憂洞,發現兼顯道長就在山外。

  他駕云靠了過去,也發現在北邊有一段陰云在醞釀。

  “東西都帶上了吧?”

  程心瞻點點頭。

  于是兩人直接北上,在三清山,蓮花福地再往北就冷清很多,連綿的大山,卻很少見人,在這里的都是些隱修的長老。

  不久后就到了九天云禁大陣的邊緣,兩人在云中飛了好一會才出了宗門。

  “轟隆——”

  遠處云中雷霆已在醞釀,發出巨大的聲響。

  “聽起來像是豐雷,你運氣還不錯。”

  兼顯道長笑著說,看見程心瞻有些驚訝,他則道,“等你見得多了,自然也就會分辨了。”

  兩人把速度再提了提,終于趕在雷落下來前到了地方。

  這是一處野外荒蕪之地,零星散布著一些低矮的山,眼前四下無人,兼顯道長呵呵一笑,

  “這次雷在北方,倒是讓我們撿了便宜,另外兩家還沒來,不過也有可能是前段時間驚蟄節氣,春雷密集,他們都采過了,都不來了才是最好。”

  兼顯道長帶著程心瞻占了一個最高的山頭,準備好了引導之器和承載之器,就等天雷落下了。

  不過天雷還沒落,倒是西南方向先傳來破空聲。

  “唉,還是來人了。”

  兼顯道人嘆了口氣。

  遠方來了三個人,等近些了,程心瞻也就看的清楚了。

  來人均是藍衣銀繡,頭戴迭云冠。領頭的是個年邁老者,帶著一男一女兩個年輕人。

  “是神霄派的人,害,還是熟人,煩。”

  兼顯道人自顧自說了一句。

  那三人一到地方,自然也是尋山頭,一眼就望見了兼顯和程心瞻。

  “兼顯道友,真是巧了!”

  為首的老者瞧見后,熱情的打了聲招呼。

  兼顯道長擠出個笑臉,“一弼道友。”

  這個一弼道人很是熱情,眼見今日人不多,便要攀談幾句。

  “這是道友的高徒嗎?”

  一弼道人指著程心瞻道。

  兼顯道人解釋回說,“非也,宗門別脈弟子,受人之托,只是隨我學一段時間的雷法。”

  程心瞻行了一禮,“小道程心瞻,見過道長。”

  一弼道人回了一禮,又把身后一男一女兩個十二三歲的孩子推到跟前,嘴上說著:

  “哦哦,原來如此,來來,兼顯道友,心瞻小友,這是我的兩個徒兒,孟虛奇,孟虛宜。”

  兩個眉眼相似的俊俏孩子各自見禮。

  兼顯與程心瞻也都回禮。

  “小友面生,兼顯道友這是第一次帶著來采雷嗎?”

  兼顯點了點頭。

  一弼道長大笑,“我這兩個好徒兒也是第一次出宗,我看今天呀,就讓他們多試試手。”

  兼顯還是點點頭。

  也就在這時,東南方向又有人來,遠遠看著,道袍是紫黃相交。

  “龍虎山的也來了,三家都來了。”

  一弼道長說著。

  兼顯道長也對程心瞻說道,“兵鋒山樞機仙都洞淵府,龍虎山樞機東極青玄府,加上我們三清山的九天應元府,這就是時人常說的豫章雷道三府,均傳承自上古雷部,余者確實不足論。”

  龍虎山來了兩位,也是一大一小,看樣子也是師傅帶徒弟。

  “師尊,您不是說采雷的人會很多嘛,也不多呀?”

  那個叫孟虛奇的男孩問道。

  一弼道長笑著回答,“因為現在是仲暮之交,本來就是采雷人最少的時候,為師是故意挑這個時間帶你們出來的。”

  “那為什么現在人最少?”

  “在春時,頭道雷有爭先、定時、生機等法意,驚蟄雷有通天徹地、召令、驚醒、震蟲等法意,所以這兩個時間點采雷的人是最多的,尤其是驚蟄雷長達幾天甚至十數天,人家都采過了,到現在驚蟄雷漸歇,大部分人身上的雷霆玄機未散,所以剛好成就了現在的一個采雷空隙,等再過個半個月,采過頭道雷的人又會繼續采雷,人也就慢慢多起來了。”

  一弼道長看著三家都是老帶新,呵呵笑著,“春時仲暮之交,人少,春雷勢頭也在驚蟄之時宣泄的差不多了,最適合初學雷道的人采擷,所以一般這個時候,都是師傅帶徒弟前來采雷,此時的雷,還有個名號,叫師徒雷。”

  一旁,程心瞻聽著暗自點頭,原來是這樣,難怪兼顯學師急著讓自己準備雷器,是要趕上這個時間,趕上這趟師徒雷。

  天師府的兩個也飛近了,紫黃道袍,華麗異常。年紀大些的看著也才五十歲左右,國字臉,濃密的黑須黑發,小的那個,年紀應該介于虛奇虛宜和程心瞻之間,唇紅齒白,頭戴一個紫金冠。

  同在豫章,又修雷法,來人兼顯和一弼也都認識,不過看來輩分要高上一些,兩人都主動拱手見禮。

  “全合道長,無量壽。”

  這個全合道長一張國字臉看著很有威儀,又是濃眉虎目,頷下長須飄揚,板著一張臉,看著便不好親近。不過全合道長看著先到的兩家前來見禮,又是各帶新人的情況,忽然又展顏大笑,

  “師徒雷,師徒雷,今日我三家都來采這師徒雷,實在是巧了。”

  一弼道人拱手應和著,“確實是巧了,方才我與兼顯道長閑聊,我兩家都是帶晚輩第一次來采雷。”

  全合道長點點頭,“一樣,來,真敬,見過兩位長輩。”

  那個紅唇小道士拱拱手,“龍虎山東極青玄府梁真敬,見過二位。”

  態度似有些輕佻隨意。

  兼顯與一弼不動聲色,各自回了禮。

  “好了,兩位,天雷便要落下,不必久敘,各憑本事引雷。老道多說一句,既然是師徒雷,那還是按規矩讓小輩先手,等雷云散去前我們幾個老的再動,如何?”

  全合道長沒有責怪弟子的意思,反而是要結束了這場小敘。

  “那是自然。”

  兼顯與一弼應下了。

  隨即,全合帶著那個紅唇小道士離開,直接落在了第二高的山頭。

  孟虛奇和孟虛宜臉色立即浮現了不忿之色,“是我們先…”

  “無妨,且讓他一次,且讓他一次。”

  一弼道長安撫了一下徒弟,隨即向兼顯和程心瞻道,“兼顯道友,心瞻小友,那我等也離去了,等采了天雷再敘。”

  兩派人拱手相別,神霄派去了第三高的山頭。

  “龍虎山的素來如此,往后你就知道了,今日那個娃娃還小,我等不必計較。神霄派的薩祖師曾受過龍虎山天師的指點,因此格外敬他三分,但我三清山不用,往后你遇見了要是感覺受了氣,不必忍讓。”

  兼顯道長專門對程心瞻說了一句。

  程心瞻點頭稱是,他對方才之事也沒放在心上。

  “轟隆隆!”

  天雷炸響,醞釀許久的雨也終于落了下來,滋潤大地。

  雷霆如天龍一般在云中游梭,閃亮的雷光時不時把天云和大地照亮。

  “咔嚓!”

  銀紫色的天雷落下,像是從云里往下倒長的光樹,有時只一樹,有時五六樹,有時光樹之間枝椏交錯,又形成了一張巨大的光網。

  雷霆誰也沒少見,但向這般近距離的、全神貫注的去感受,程心瞻還是頭一次。

  “你的法劍位列金行,本來就親雷,而且這是你特意尋來的,想必也另有長處。等下我來看時機,只要布撒到這方地域的雷夠了,我會立即提醒你,你便御劍去觸碰天雷。越高越好,不然同一支雷,別人的引導之器在你上面,你便拿不到了。但最好不要沒入云里,那里雷威積重,容易傷了法器不說,也容易導致你和法器之間的氣機聯系斷開。

  “天雷會順著你與法器之間的法力被牽引過來,到時一定要看準時機,在雷霆落到肉身上之前以你的葫蘆將其接住,往后你或許可以直接以肉身接雷,但現在你還不熟悉天雷之威,不要以身試法,這和我給你的雷漿還不一樣。”

  “不過你也不用憂慮,盡管去做,有我在,不會出什么大事。”

  雷聲轟鳴中,兼顯快速說著,這番話出宗前和出宗的路上他已經說了許多遍,但此刻,在雷霆面前,他還是又重復了一遍。

  程心瞻點點頭,他仰望雷霆,右手成劍訣,「高真」懸浮在他身側,左手握著「現形」,全神貫注看著掛在天地間的巨網。

  少年面容平靜,眼映電光,心如止水。

  以下情況與需各位書友說明:

  1.經有雷法傳承的書友提醒,雷為純陽祖炁,沒有雷炁的說法,在此向該書友以及信奉雷祖的眾位道歉。本書中的雷炁純為個人編造,僅在此書中表示雷被人體煉化后形成的法力。以后在寫相關內容時也會更嚴謹的查資料,并感謝該書友的指正!

2.本書中龍虎山字輩取  “守道明仁德,全真復太和。

  至誠宣玉典,忠正演金科。

  沖漢通元蘊,高宏鼎大羅。

  三山愈興振,福海涌洪波。

  穹窿揚妙法,寰宇證仙都。”

  由第三十代天師虛靖先生所立,在本書中化為從開山時的首代弟子即用,但僅為弟子用,天師字輩不在其中取。

  3.本書中神霄派字輩取自神霄派代表人物薩天師所傳天山派字輩,

“孤肩擔日月明照河山道義定乾坤德化國一虛無參妙玄脫困生靈清凈悟元始同渡樂極仙法聽禪緣大藥真煙神寶降環宇祥云幻奇芝蘭開塵花萬象自然金光耀紫氣九天成迷  歲時常變更超凡獨立。”

  3.本章提及的三府均出自雷部,化用到三家,九天應元府確實為三清山實景,另外兩府安到其余兩家頭上為我杜撰。

  4.以上如有任何不妥之處請各位書友指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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