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yingsx第275章您幫了我這么多,就再幫我一次第275章您幫了我這么多,就再幫我一次←→:
李晌并未直接回答,他糾結片刻,對著侯文棟做了個噓聲的手勢,隨后,他拿出手機,撥通了一個號碼,打開揚聲器。
聽筒里傳出“嘟嘟嘟”的等待音,每一聲都像是在敲打著侯文棟的心臟。
等待的時間無比漫長,每一秒的流逝都在放大侯文棟的恐懼,那種煎熬,甚至超過了他被苦苦折磨的這一周。
電話接通,傳出一個男人醇厚的聲音:“喂,李隊。”
侯文棟眼睛怒睜,他當即就辨認出了這個熟悉的聲音。
李晌瞥了侯文棟一眼,他深吸口氣道:“杜秘書,告訴你一個好消息,我找見侯秘書了。”
電話那頭的聲音頓時變得急切:“什么,什么時候找到的,他在哪里?”
李晌回答:“就在現在,我們在城郊的一處廢棄倉庫里發現了侯秘書,他還活著。”
電話那頭沉默了片刻,接著問道:“可這一周的搜索和營救始終沒有結果,行動不是已經宣布失敗了嗎?你怎么…”
李晌輕輕嘆了一口氣,說:
“是的,李秀婉雖然提供了實情,但她告訴我們的,他前夫可能藏匿的幾個地點,我們始終沒有找到人。
李秀婉看起來也不像是撒謊,搜救行動不得不暫時終止,但是,就在剛才,我意外地收到了一條線報…”
電話那端,深夜被驚醒的杜子騰,原本就不佳的心情此刻更加煩躁。
他從床上猛地坐起,牙齦緊咬,一字一頓地追問:“線報?”
語氣里壓抑的怒氣,仿佛順著電話線,讓整個倉庫里的溫度似都降低了幾度。
李晌的目光再次落在侯文棟緊咬的嘴唇上,他不慌不忙的解釋道:
“這是一條來自下面的幫派的消息,這周我們收到了許多類似的情報,我幾乎沒有抱任何希望,只是帶著常二丙過去例行查看一下。沒想到…”
李晌微微停頓,聲音變得幽幽而深沉:
“結果,我們真的找到了侯秘書。當時情況萬分危急,我和二丙沒有時間向局里匯報,只能立刻行動,好在結果不錯,我們制服了歹徒并救下了侯秘書。”
杜子騰臉色鐵青,他之前就拿言語點過李晌,他不信李晌破案有若神助般的能力,會聽不懂他的暗示。
“所以,李晌這是故意再跟自己確認一遍,讓自己承他的情?”杜子騰眉頭皺成疙瘩,內心暗暗思忖。
杜子騰能理解李晌的顧慮,但他依舊有點惱火,這種做事風格說好聽叫謹慎,說難聽點,就暴露出對方骨子里的小家子氣啊。
電話陷入了短暫的沉默。
李晌和常二丙相視一眼,眼中閃爍著隱晦的神色,侯文棟沒注意到這些,他豎著耳朵,所有的注意力都在電話上,嘴唇都被他咬碎了。
良久,電話中傳來了回應,那聲音異常低沉:
“這么說,你救出侯秘書之后,就直接向我匯報了,甚至還沒顧得上通知其他人,是這樣嗎?”
李晌毫不猶疑的回答道:“是的,杜秘書,我在救出侯秘書的那一刻,就立刻給你打了電話。”
電話那頭的聲音愈發低沉,低沉中帶著一絲難以言喻的詭異:“那么,現在現場只有你和常二丙兩人,是嗎?”
李晌深深地吸了一口氣,斬釘截鐵:“確實如此,杜秘書。”
電話那端,杜子騰從溫暖的被窩里爬出來,一絲不掛的踩在冰冷的瓷磚上。
屋子有點冷,他身上浮出層雞皮疙瘩,他緩緩的蹲下來,把整張臉都藏在了膝蓋之中。
他低聲聽著電話,聲音中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顫抖:
“李隊,我很高興你能破獲此案,我一定為你向議員請功的,我覺得以李隊的能力,做個巡捕房的局長綽綽有余,所以,李隊可不能忘記那天坐在那張椅子上,答應我的事情啊。”
李晌故意沉默了三秒鐘,這三秒鐘讓杜秘書無比煎熬,也讓侯秘書度秒如年。
三秒過后,李晌才不確信似的發問了一句:“是要我殺了侯秘書,對嗎?”
杜子騰聽李晌問得如此直白,他心里更不舒服,但這個時刻,他的理智已然被野心點燃,他顧不得許多了。
杜子騰被李晌的直接提問震了一下,心中有些不悅,但此刻,他的野心已經如同熊熊烈火,吞噬了他的理智。
他猛地抬起頭,從膝蓋的遮掩中露出了臉龐,那被冷汗浸濕的臉龐上布滿了陰森狠戾,他的聲音冷酷而決絕,從話筒中傳出:
“李隊,你以后是要統領巡捕房的,說話怎么能如此不嚴謹呢?侯秘書分明是受盡歹徒折磨而死,李隊你只是稍稍去晚了一步。”
侯文棟聽到此處,情緒徹底失控,他的聲音因為憤怒和絕望變得尖利刺耳:
“杜子騰你個卑鄙無恥的小人,你忘了是誰把你帶進秘書組的嗎?是我,是我侯文棟提拔你上位的,我幫了你那么多,你…”
電話另一端,杜子騰的五指緊緊攥著手機,指關節因用力而泛白,他并沒有對侯文棟的怒罵做出任何回應,只是默不作聲的等待著。
幾秒鐘的沉寂后,電話里傳來了李晌沉靜的聲音:
“杜秘書,您是否還有話要對侯秘書說?”
杜子騰原本沒有太多話語,但被李晌這么一問,他不免嘆了口氣,對著話筒緩緩說道:
“侯秘書,我知道您幫了我很多,所以,您就再幫我最后一次,我保證我杜子騰,會一輩子都感念您對我的恩德的。”
侯文棟還想再罵些什么,卻又被李晌掐住了喉嚨,只能無力的發出劇烈的喘息聲,那聲音充滿了絕望與不甘。
杜子騰聽著話筒里傳來的掙扎的喘氣聲,內心有點不忍的說道:“李隊,侯秘書怕痛,讓他走得安詳點。”
李晌對著話筒聲音冷酷而有力:“好的,杜秘書,您請節哀。”
聽到“節哀”二字,杜子騰不忍心再聽侯秘書臨死前的喘息,他怕自己良心太煎熬,睡著了會做噩夢。
杜子騰掛掉電話,整個人虛脫一般癱在冰冷的瓷磚上,細膩的皮膚上浮起一層層顫栗的雞皮疙瘩。
他的喉嚨里先是斷斷續續發出壓抑而低沉的,像哭泣一樣的笑聲,但很快就漸漸變成肆無忌憚的癲狂大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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