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yingsx第164章尸堆中的少年、肉與酒(以后下午更新)第164章尸堆中的少年、肉與酒(以后下午更新)←→:
“終于又一次穿越成人了,只是似乎無法覺醒記憶?”
寧尋秋盯著天衍冊。
改寫人生,成為“人”的概率何其渺茫,不,甚至可以說,那些擁有“人族”存在的世界都是鳳毛麟角,這也導致了通過“傳法”來獲取氣運的機會變得異常珍稀。
即便這所謂的“皇天界”僅僅是一個與“黑帝紀君”所在之處相似的低武世界,卻也足以讓他收獲近百的氣運。
他目光看向天衍冊人生。
張叔起先并不同意我跟著去狩獵。
“狩獵”絕非兒戲,而是要與“異族”、“異獸”正面交鋒。在那廣袤無垠的草原上,糧食稀缺,就連那些牛羊,也大多是他們從孱弱的異族部落手中掠奪而來。
而異族同樣猖獗,四處掠奪,草原之中危機四伏。張叔他們雖是百戰精兵,卻非“武將”,實力終究有限,每次狩獵,總有人不幸戰死。。
在這樣的環境下,膽氣、精湛的騎術、弓術與槍術,才是生存與勝利的關鍵。
而我,僅憑一身蠻力,在他們眼中,或許只是待宰的羔羊。張叔直言,只要我能在實戰中,憑借自己的力量戰勝他們中的任何一人,他便允許我參與這兇險的“狩獵”。。
我笑了。
轉頭就走,連夜進修了三天的基礎騎術、基礎弓術、基礎槍術。總感覺不夠穩健,難保“張叔”有什么底牌。
保險起見,再練三天。
果然不出所料,我的身體仿佛天生為戰斗而生,將那些基礎技藝內化為本能,升華成了一種更為高深的武技。
弓術,我練就了“百步穿楊”之技,騎術,我達到了“人馬合一”之境。槍尖所指,所向披靡。
為檢驗成果,我先在縣里找了幾名潑皮無賴試手。我手持一根沾滿血跡的木棍,大步走出胡同,只一瞬,地上便倒下了一片。木棍在手,即便是十幾個尋常人,也近不得我身。
次日,我豪言要打十個。
我單手持一把馬槊,面對十位叔叔的聯手圍攻,我輕而易舉地將他們的兵器一一挑飛。
張叔無力倒在地上,抬起頭,迎著刺目的白光對上那瘦弱少年的眼眸,那眸子里沒有勝利的喜悅,只有平靜。
這種自信,他清楚自己一定能贏。
此子,真是天生武夫,有“神將”之資。
張叔率領十騎出發,沿途他滔滔不絕地向我傳授著生存的智慧,講述著草原深處的重重危機。其一是異獸,那些體型龐大、力大無窮的異獸,其中不乏能與“神將”比肩的恐怖存在。
再者,便是那盤踞四方的異族,他們族群眾多,大小部落不計其數,時常侵擾邊境,掠奪百姓,與我族積怨已久,一旦相遇,唯有以血還血,以牙還牙。
張叔與同行的幾位叔叔,眼中閃爍著前所未有的狠厲之光。
我好奇問了一句“神將”是什么?
張叔一臉向往,“神將,乃是武將中的佼佼者,經由天子親自冊封,神魂覺醒,擁有移山倒海、崩天裂地之威能。天朝神將一出,那些異族無不聞風喪膽,望風而逃!!”
周圍的叔叔們也紛紛露出自豪之色,與有榮焉。
我不理解這種榮耀,不禁脫口而出:“既然天朝神將這么強,為何我們還吃不飽?”
張叔幾人面面相覷,支吾半天,卻未能給出一個合理的解釋,最終只能沉默以對。
他們并非此地原住民,縣里大多數人亦是如此。這片土地與異族交戰綿延數百年,兵士們如走馬燈般換了一茬又一茬,幾十批的兵士在這里揮灑熱血,守護邊疆。他們大多是天朝遷徙而來的兵士及其家屬,遠離故土,扎根于此。
張叔與我的父親,自幼在天朝長大,聽著“神將”開疆拓土的傳奇故事長大,他們的骨子里,深深地烙印著對“天子”的效忠與敬仰。
在我出生的前幾年,縣里與異族的戰事接連不斷,連唯一的“武將”也戰死,兵士的數量銳減至僅剩八百左右。
張叔說,朝中陷入內亂,對這片邊陲之地置若罔聞,最近幾年甚至沒有軍餉和糧食。
我很不解:“那我們為什么要待在這里?我們可以去其他地方種地,母親說過:種地就能吃飽,我們不用死人…”
“我們的家就在這里。”張叔嘆了口氣,聲音低沉,隨后又陷入了沉默。
我望著眼前的叔叔們,腦海中浮現出母親、哥哥、姐姐,還有張叔的孩子們的身影,這就是天朝遷徙兵士及其家屬的意義。
城若破,你們全家死盡。
那時候——
天子何在?神將又在哪里?
我的腦海中,只剩下三個簡單的念頭,“不再挨餓”、“大口吃肉”、“與大家一起吃肉”。
我低頭握緊手中的馬槊,而我天生就有這個能力。
七日后,張叔指著前面的部族:“他們部族青壯莫約三百人,一旦外出會留下三十位青壯守家,到時候,我們立即行動。”
其他叔叔感覺有些棘手。
我們只有十余人,一無重甲,二無“武將”帶頭沖鋒,每人至少要對付三個人。
張叔無奈,這已經是最弱小的“異族部落”,更弱小的部落早就淪為奴隸,其他部落留守青壯至少百人,但這次“狩獵”不成,家里這個冬天要餓死、凍死一半。
這次有我在,張叔信心滿滿打算明搶,張叔不停叮囑我記住一個字“殺”!!
安靜潛伏三天,那部族青壯出發劫掠,我與叔叔各自蒙面,在夜里沖入那部族,我手中的馬槊隨手一捅貫穿異族的喉嚨,拔出馬槊,鮮血從中冒出。
那是我第一次殺人,殺了很多人。
但我沒有任何異樣。
一切都很順利。
張叔熟練開始驅趕牛羊。
除了牛羊,我怔怔的看著一只只面容呆滯的人,他們有男有女,只是渾身沒有衣物,張叔說我們在異族眼里也是“牛羊”。
異族狩獵的對象是我們?
叔叔們驅趕成群的牛羊返回,這個時候才是最兇險的時候,因為在草原上會遇到異族,張叔與我負責警惕,偶爾遇到豺狼打死吃了,豺狼肉不好吃。
前三日平靜,張叔以經驗避開大批異族,但我們運氣不好,撞見三個異族,我持弓將其一一射殺,張叔認出尸首,面色大變。
異族斥候的出現,意味著方圓十里,有一支大部族的兵馬。
張叔當即決定拋棄大半牛羊,一人牽三頭牛羊回家,這樣異族肯定會為了搶牛羊而放棄追殺他們,在草原上,人命是不值一頭羊的。
我們急匆匆離去。
異族兵馬看著四面八方逃竄的牛羊,確實沒去追,而是抓牛羊。可三個斥候之中有一位百夫長的弟弟,他雙目赤紅看著弟弟的尸首,他要報仇。
異族百夫長率領手下一口氣追了三十里地,終于追上我們。
他們人數很多,又是騎兵精銳,實力比之張叔還強上一籌。
張叔臉色慘白,知道這次在劫難逃,他讓我們拋棄牛羊,每人從一個方向逃跑,誰能活就看各自的命。
他叮囑我:“跑,莫要回頭。”
眾人紛紛選定了逃生的方向,而我,卻仍站在原地,目送著他們漸行漸遠的背影,隨后默默地轉過身來。
“不過是個小孩罷了,沖過去!”百夫長獰笑著,目光掃過我這瘦弱的身軀,肆意揮舞著手中的彎刀。
立于山坡之上,我手持馬槊,眼眸低垂,神色平靜地注視著那些喧囂的異族如潮水般沖殺而來。
“殺!”
我猛然拍馬,奮勇沖殺。那一刻,仿佛有某種無形的枷鎖在我體內被打破,我感覺自己的力量在不斷地攀升。手中的馬槊在激戰中斷裂,隨手換一件兵刃繼續。
我的兵刃如同狂風驟雨,不停地揮舞,所到之處,無人能擋我一擊之力,異族如同被狂風掃過的麥田,紛紛倒下。
這是一場血淋淋的屠殺。
恐懼如同野火燎原,迅速蔓延開來,緊接著便是異族的全面潰敗。每一支箭矢都精準無情,帶走一條鮮活的生命,最終,異族只余寥寥數人得以逃脫。而那雙淡漠如霜的眼睛,成為了他們心中永遠無法抹去的噩夢。
我緩緩放下弓箭,環顧四周,只見大片的青草已被鮮血染紅,我的身體力量在迅速地消散。饑餓感襲來,我疲憊地坐在那第一個被我刺倒的異族尸體上,從他懷中摸出一塊干糧與一壺酒。
張叔回頭望去,確認異族并未追殺而來。他心中疑惑,耳邊回蕩著異族慘烈叫聲,于是決定回頭一探究竟。
他小心翼翼地接近,眼前的景象令他心驚膽戰——橫七豎八的尸體堆積如山,空氣中彌漫著濃重的血腥味。
而在那尸堆的中心,赫然坐著一個瘦小的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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