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怨師_第368章相親大會(上)影書 :yingsx第368章相親大會(上)第368章相親大會(上)←→:
宋微塵并非前世印記發作,卻也在床上足足躺了半日才醒來,原是因著那時間倒流之術雖短,卻到底是逆轉了時空,對施術之人影響很大——她剛學會就短時間內連續用了三次,身體扛不住了。
好在是在術士定級試煉之前知道了使用此術不能過度,否則真到危急關頭,頻繁使用無異于自尋死路。
轉眼又過四日,期間兩人依舊是各自在房中修煉,墨汀風的術能恢復已近七成,無疑是此次試煉最大的定心丸。
宋微塵雖未修出更多的傀幻靈胎,卻因著前兩日與墨汀風的一戰打通了使用幻靈的任督二脈,她現在可以讓兩只幻靈同時參戰,異手兄弟加上小別致,能夠控制一定范圍內的時空,變成她獨有的咒術領域。
雖然這個空間不大,目前只有一棟別墅大小,跟墨汀風動輒方圓五十里的擊殺范圍毫無可比性,但勝在可以通過修煉不斷擴大——四日來宋微塵又給這“別墅”加蓋了一個“小院子”,假以時日,是個非常可怕的殺招。
“這可比玩《幻獸帕魯》和《精靈寶可夢》攢勁兒多了!”宋微塵呲著一對兒小兔牙,一邊修煉一邊笑得賤兮兮。
此刻她正在嘗試把馭傀原本的傀氣之力與幻靈做結合——“憤怒的小鳥”和“進擊的敖丙”雖然厲害,但畢竟不像幻靈那樣與她神思相通,若能互相結合,說不定還有新的驚喜。
只可惜修煉這幾日,馭傀里的傀氣消耗不少,四日后就是術士定級試煉開啟的日子,她必須在此之前把馭傀“充滿電”。
宋微塵本來打算去找孤滄月再吸收些夢芽里的傀氣,又怕冰坨子吃味,也怕大鳥因此再次失控暴走,正在猶豫,墨汀風來了。
“剛收到急函,讓我和白袍立即去趟境主府,谷雨馬上來伺候你沐浴更衣。”
“什么事這么著急?”
宋微塵眼咕嚕一轉,
“墨總,不會是長公主等不及了,想著擇時不如撞日,打算拉你就地拜堂成親?”
“胡鬧。”
墨汀風將宋微塵從打坐墊上拉起,想惱她又憋不住想笑,哪家好人會天天盼著自己未婚夫跟別人拜堂。
“是花喆鏨回來相親,讓咱們去參加看相宴。”
“什么登西?”
宋微塵一臉懵,整句話她基本只聽懂了“相親”兩個字,誰?誰要相親?
時間關系,墨汀風言簡意賅。
花喆鏨是寐界派駐上界的唯一一名將軍,還是位女將軍,也是秦家一脈的遠房表親。
跟秦雪櫻、阮綿綿這些繡字閨中的貴女不同,花喆鏨自小只對兵法和武器感興趣,是個徹頭徹尾的武癡。
只因她自幼喪母,由其父鎮遠侯花嘯虎帶大,亦父亦師,小小年紀便跟著上了許多次戰場,還未成年時就已顯英武颯沓之姿,有勇有謀,超越許多男兒郎。
后來花喆鏨被派駐到上界邊陲戍邊,一去就是幾百年,如今突然回寐界是被花嘯虎硬逼著來相親——鎮遠侯身體大不如前,人到了一定歲數,欲望和野心都淡了,只希望自己的骨肉有個好歸宿。
“嘖,墨總,說得跟親眼見了似的,你怎么知道人家是被逼著,而不是樂顛顛喜滋滋來相親?”
“嵇大哥告訴我的,他與鎮遠侯私交甚好,從前就常常一起切磋武藝,每次花喆鏨都跟著,久而久之,嵇白首便成了她半個師父。”
“嵇大哥說花將軍今日是被鎮遠侯用押運要犯的刑銬綁到的境主府。”
宋微塵原本還想找借口不去,聽到這突然改了主意,當了大將軍的女子都不能為自己的婚姻做主,物傷其類,宋微塵突然想到自己,明明與墨汀風兩情相悅,卻還是要在夜宴上被迫接受境主的烏龍指婚——寐界好歹都是個會法術有神獸的世界了,結果個人意志和真愛在父權和君權面前,仍然一文不值。
“墨總,我就是隨便問問哈不當真,假如我小小的鬧一下這場相親大會,會不會給你惹麻煩?”
墨汀風一挑眉,想起她曾借白袍障眼,一波土味情話撩得阮綿綿七葷八素,心里升起一股不祥的預感。
“微微,你不會是打算借白袍的身份去參與相親吧?”
“對方可是鎮遠侯的嫡女,要是真選上了怎么辦?你要怎么跟人家洞房花燭?”
“不是不是”,宋微塵小爪子擺的都快有殘影了,“我肯定不會親自參加相親噠!”
墨汀風一聽,眉頭更皺了,
“你不會是在打我的主意吧?”
“欸?你不說我還沒想到!”
宋微塵眨巴著黑亮亮的眼睛,跟小別致要犯壞時的表情無二。
“墨總,反正您老因為境主的指婚烏龍,婚姻大事已然亂成一鍋粥,要不趁亂再干一票?學一下哆啦A夢如何?該出手時就出手,咱今兒就去境主府伸個‘圓手’!”
墨汀風嘴角抽了抽,長臂一伸,下一瞬小人兒已經被他撈入懷中,
“宋微塵,我是你的誰?”
“你是我老板,是我的衣食父母。”宋微塵面不改色心不跳。
“重新說,我是你的誰?。”
“Emmmm,你是我在寐界為非作歹的底氣?”
“認真說,我是你的誰?”
眼見著墨汀風臉越來越黑,宋微塵也不逗他了,湊近低聲耳語,
“墨汀風,你是我宋微塵的夫君,放心吧,我不會把你讓給任何人,長公主不行,女將軍也不行。”
一句話讓墨汀風四肢百骸無所不通,心情舒爽熨貼,如飲仙露。
他也湊到宋微塵耳側低語,
“小騙子,有你這句話為夫就放心了。”
“到了境主府你想做什么便做什么,出了事,我兜著。”
“好嘞!”
宋微塵倒也沒跟他客氣,境主府不能白去,甚至她想早點去、悄悄去——發現死靈術士殘像的晦明玄機陣里想必有不少傀氣殘余,很可能是個為馭傀“充電”的好去處。
何況她還有秦桓給的境主府GPS“北辰七星符”,境主他老人家是這么說的——
“這是北辰七星符,若你日后再來時誤入了府中奇陣,只需隨掌中七星符里亮起的那顆星辰的方向走,無論哪個機關法陣,都可安然而出。”
有了這個再加上墨汀風的助力,進出晦明玄機陣輕而易舉。
兩人商定,叩門聲適時響起——谷雨早就候在門外,聽著屋里安靜下來才敢敲門,為宋微塵一番梳整自是不提。
境主府后院山腹內。
馭傀周身泛起瑩瑩之光,握在手中像有心跳一般節律的微微顫動著,宋微塵知道它這是“吃飽了”,一臉美滋滋。
與宋微塵的喜色不同,墨汀風則暗自憂慮——萬萬沒想到晦明玄機陣中居然有如此強盛的傀氣殘余,這絕不是一個死靈術士的夢芽殘像可為,如此反常,定有大事發生。
“微微,你方才‘對炁’吸收傀氣,對上的是哪一情?”
“七情之驚。”
“驚?”
莫不是府中有多人遭到某物驚嚇所致?會是死靈術士嗎?墨汀風心中暗忖。但依照方才潛入府中所見又不像…術士定級試煉開賽在即,稍作猶豫,他決定跟境主緘口不提此事,一切待定級試煉結束再說。
況且孤滄月的夢芽正是在境主府被侵染,依照那時的推論,秦家之人極可能逃不了干系,若此刻將玄陣傀氣之事如實上稟,恐怕反而打草驚蛇。
思定,兩人趁著夜色出了陣,向著相親宴廳方向而去,眼見著快到了,突然宋微塵身側閣樓的三層窗戶一聲脆響,一團黑影從里面墜了出來——分明是個人。
幾乎是下意識反應,宋微塵使用傀幻之術改變了周遭時空,又驅使異手兄弟接住掉下來的黑影,將其穩穩放在地上——出手之快甚至與墨汀風同時,后者見其出招,連忙收了勢。
只見墜地那人一身錦裙,卻奈何頭發紛亂蓋了滿臉,身上還綁縛著一個沉重的枷鎖鐐銬——聯想墨汀風之前提到的信息,宋微塵三兩步過去扶起了地上的人。
“可是花將軍?”
宋微塵抬頭看了看那閣樓的破窗,又看了看眼前滿身鐐銬的女子,這般墜下來,毫無法術防備,少不得要受傷——看來是鐵了心不想相親。
摔下來的女子亂發遮臉,對問話置若罔聞,見她這樣,宋微塵更堅定了此行的初衷。
“花將軍,我是司塵府的白袍宋微塵,我們初見,你不信我,合情合理。”
“只不過我這個人恣意妄為慣了,尤其見不得婚姻大事強買強賣這一套,花將軍不必信我,但我想請你允我一件事。”
宋微塵湊到花喆鏨耳邊細細說了幾句,后者明顯有了情緒反應,第一次偏頭去看宋微塵。
這一動,倒是讓宋微塵看清了花喆鏨的長相,后者比她高半個頭,略有些凌厲的五官讓她看起來多了幾分英氣,面若刀削,眼神冷冽,不怒自威,卻又擋不住女子該有的清麗。
“嘖,花將軍,該說不說,你這長相要是放在我老家,會被一大堆女孩追著叫‘老公’的喲。”
她沒說出口的下半句話是,“搞不好鋼鐵直女看了,都有彎一彎的沖動。”
“你為何要幫我?”
花喆鏨的聲音帶點低音炮加氣泡音,又不失女子的溫柔,跟她的臉適配度10000000
“花將軍有沒有聽過一句話,路見不平一聲吼,這就是我幫你的理由。”
兩人正說著,閣樓門突然開了,幾個丫頭婆子又慌又氣跑了出來,為首的一個看起來約莫四十來歲,想來是早已從閣樓三層破窗看見花喆鏨安然無恙。她來到近前向著宋微塵虛虛一拜,手卻已經緊緊拽住了花喆鏨的袖子。
“簪簪”,婆子喚她的乳名。
“你這是要逼死奶娘。”
“若你今天出了事,我要怎么跟侯爺交待?奶娘求你去走個過場行不行?簪簪,若你不答應,我只能一頭撞死在這境主府了!”
婆子說著就往一旁的假山石上撞,又被身旁跟下來的丫頭們急急攔了下來。
“花將軍的奶娘是吧?別急,我來幫你。”
宋微塵攙著花喆鏨向前走了一步,
“我是司塵府的白袍尊者,平日最大的愛好就是撮合有緣人。今日受境主大人之邀赴宴,久聞花將軍威名,愿意為她相看籌謀。”
那婆子一看是位清風如許的少年才俊攙扶著自家小主子,自然喜不自勝,千恩萬謝的由她攙著花喆鏨回了閣樓。
臨近門,宋微塵轉頭向墨汀風丟了個眼神,后者心領神會,自行先去了宴廳——他也有私心,想在宴會前找境主說清楚,他愛的人只有宋微塵,與長公主的烏龍指婚恕難從命。
剛關上閣樓門婆子就開始了碎碎念,想來是授意于鎮遠侯,而這些話花喆鏨不知聽了多少遍,恐怕耳朵都已經聽得了繭。
宋微塵不過聽了三遍就已經開始惡向膽邊生,待到第四遍,她實在忍無可忍。
婆子說,“父為子綱,夫為妻綱。”
宋微塵,“那么多Gang,這是哪家肛腸醫院的Slogan?”
婆子說,“身為女子,再厲害也要遵從三從四德!”
宋微塵,“啊對對對,你說得對,我記得三從是‘從不講理,從不受氣,從不忍讓’,四德是‘說不得,打不得,罵不得,兇不得’。”
婆子說,“夫君是天,妻子是地!”
宋微塵,“你說為什么天只有九重,而地有十八層?有沒有可能多出來的那九層是專門用來收滿嘴封建糟粕的碎嘴子的?”
婆子說,“地再大也得順著天!”
宋微塵,“可說呢,天塌了,女媧還得從地上找石頭去補,所以男人根本靠不住,女子凡事還得靠自己。”
婆子說一句,宋微塵懟一句,說到后來婆子心臟病都快犯了,只能閉了嘴撫著胸脯子順氣。
如果說花喆鏨此前對宋微塵并不抱希望,現在卻有些改觀,看向她的眼神里除了探究,還有了隱隱的輝光。
“宋微塵,重新認識一下,我叫花喆鏨,你可以叫我簪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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